士郎眼神一凝,大腦快速遠轉起來。通過雙眼讀取兩把巨劍的各項信息,大腦瞬間解析完畢。魔力瘋狂消耗。


    “喔……”


    士郎大喊一聲。自其手中迸射出由龐大魔力形成的閃電。閃電匯聚成一團,最終一把與斬山劍相同的巨劍被士郎複製出來。士郎操控著巨劍橫劈向壓迫而來的斬山劍。


    兩兩相撞,正品瞬間就嵌入複製品中。大量的碎片墜落下來。士郎翻身踩著斬山劍的劍身再次衝向高空。他將不平整的劍身當做踏腳石幾步之下就躍至半空,直麵焚海劍。


    士郎手中又再次迸發出大量的電光,焚海劍也被他複製出來。焚海劍也同樣斬向正品。這次卻在無數火光迸射間,應聲斷開。


    士郎複製出來的寶具雖然在材質、鍛造技術、曆史經驗上都是完美的重現,但區別就在於其內部存在的概念多少。士郎就是因為沒有辦法完全再現其中的概念,才使得複製出來的寶具全部都降一個等級。


    然而眼前的巨劍不同,它們都是神造兵器。對於神造的武器,士郎基本上是無法解析並複製出來的。但在無限的魔力加持下,士郎隻能複製出一個空殼子出來。其中被神明賦予的“地平線”、“水平線”的概念士郎完全無法解析。


    因此隻能落個完敗的下場。四把巨劍夾雜著複製品的碎片一同墜落地麵。一時間煙塵彌漫,火光四射。


    而英雄王早在巨劍掉落之前便已經離開此地。畢竟如此恐怖的巨劍砸下來,即便是英雄王也要無法抵擋。


    煙霧散去,地麵上浮現出一塊巨大的坑洞,宛如隕石撞擊所形成的。火焰依舊在燃燒著這片荒蕪的大地。


    士郎半跪在坑洞中央。高空墜落再加上火焰的炙烤,連同先前所受的傷。即便是超越人類的肉身也快支撐不住了。士郎大口咳嗽著,每一下都攜帶者血液被咳出來。地麵上已經形成一個小血泊。


    士郎麵如金紙,毫無血色。臉頰上的黑斑再次擴大,悄然已經布滿整張臉。連半條手臂都已經變成黑色。半邊頭發已經染成毫無生氣的灰白色。


    “雖說不過是紙糊的道具,但不僅能投影出神造兵器,還能再其之上繼續維持固有結界。你存在本身就是個破綻。”


    固有結界是能夠侵蝕現實,將自己心像世界具現化的大魔術。也是被稱為最接近魔法的魔術。固有結界原本是精靈、惡魔才擁有的能力。他們大多數都是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才擁有的大魔術。然而士郎如此年輕便擁有如此強大的固有結界,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並且非自然衍生出來的生物,在使用固有結界的同時,會受到來自世界的修正。因此想要維持固有結界需要時刻消耗大量的魔力作為成本。而士郎能夠在應對世界修正的同時,依舊複製出如此耗費魔力的神造寶具。


    雖然這很大一部分是來自美遊的魔力加成。但抵擋世界的修正和複製神造寶具可不是擁有無限的魔力就能實現的事情。


    “對我們所拚湊出的通往人類最終的神話來說,你這個家夥簡直就是汙點。就那份令人厭惡的能力,無法解釋的魔術使用,活著像死人般可拍的信念。”


    士郎抬頭看向英雄王,此時她正緩緩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劍”。身體竟站在半空之中。士郎看向那把奇特的劍。劍刃為三片黑色的圓柱,劍刃上布滿了猩紅的如同電路板一樣的花紋。


    當他想要解析這把劍時,視野頓時就像破舊的老電視一樣,畫麵閃爍、模糊不清。同時大腦也傳來一陣刺痛。這把寶具極為奇特,其中蘊含的概念太過龐大玄奧。士郎完全無法解析。即便隻是空殼都無法進行複製。


    隻能知曉那把寶具的真名。這把造型怪異的“劍”,便是傳說中能夠切開世界的最終寶具,其名為乖離劍。


    “將你連同這個虛假的世界全部撕裂吧!”


    英雄王將乖離劍高高舉過頭頂。三片圓柱狀的劍刃相互旋轉,相互摩擦。速度快到極致。摩擦產生出風壓匯集形成一股猩紅的風暴。風暴所過之處,空間斷裂,天地崩塌。


    士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固有結界在破損。來自世界的修正也越來越強大。士郎知曉自己的固有結界撐不了多久。他要速戰速決了。


    “啊啊——居然能逼你使用那把劍,真是感到無上的光榮啊!能夠與其比拚的劍,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


    士郎低下頭顱,沉聲說道。頭發擋住了他的雙眼。士郎身後遠處的地平線突然高高隆起。仔細看去那竟是成千上萬各種各樣的劍。


    無數把劍此刻從固有結界的各處飛來。匯集成一片茫茫的劍海覆蓋了整片天空。劍劃破長空,產生一股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聲音幾乎傳蕩整個固有結界之中。


    “雖然很失禮,但就讓我用所有的劍來代替回禮吧!”


    頓時劍海從四麵八方呼嘯而來。全方位包圍了英雄王。而這時英雄王也發動了他的攻擊。


    “回歸原初吧!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能夠撕裂空間的巨大風暴瞬間席卷了整片劍海。所過之處,劍海皆被打碎最終化作一片虛無。然而劍海依舊不見有半分減小,這是士郎一直在將破碎的寶具重新投影出來,並且從原地再次召喚而來。但即便是源源不斷的劍海依舊無法阻擋風暴的強大攻擊。


    士郎體內的魔力在瘋狂消耗著。身體因為超負荷的投影變得炙熱起來。體內的血液幾乎快要沸騰。大量的水分從毛孔中被蒸發出來,在士郎體表形成道道煙霧。


    皮膚上的黑斑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擴張起來,幾乎快要覆蓋士郎的整個身軀。頭發也一下變得雪白。宛如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天空中的月牙隻剩下一絲光亮,如同經曆月食一般。


    “沒用的。就算所有的劍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究極的一劍。”英雄王怒吼道。她很不理解士郎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為何還要如此拚命。


    “是啊,說得沒錯。有時僅僅一個卻比全部都還要重要,這種事……”


    士郎的話語並未說完。突然一股強烈的空洞感席卷全身。仿佛自己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體內的魔力瞬間一空。士郎也短暫失身。身體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而天空中的月牙也消失不見。並非是那種月全食的狀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與此同時,在固有結界外,圓藏山的空洞中。美遊連通魔法陣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士郎這才知曉自己從未注意到的,體內那源源不斷的魔力究竟從何而來。那是美遊即使心灰意冷,依舊對他這個不稱職的哥哥默默的支持。


    現在美遊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往能夠令他幸福的世界中,這份支持也隨她而去。在沒有無窮無盡的魔力支撐下。士郎的無限劍製瞬間崩塌。劍海也隨之閑散。


    風暴頓時席卷向士郎,但因固有結界破碎所產生的空間位移。這才使他撿回一條命。


    士郎此時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猙獰的傷口觸目人心。他雖然沒有直麵風暴,但風壓依舊擊中了他。那能夠撕裂天地的風壓,可不是人類能夠硬抗的。


    士郎的傷口幾乎可以見到其中的裸露的骨頭。uu看書 ww.kanscm 痛覺神經也因過於強烈的損傷而失效。衛宮士郎雖然還有些許意識,但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大腦也因失血過多,缺氧產生強烈的暈眩感。


    呼吸變得急促,心髒也在瘋狂的運作著。似乎想要為瀕臨死亡的他多撐一段時間。然而這些都是無用功。士郎可以說是已經邁入鬼門關了。


    士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流失。身體也在修煉失去溫度。過往的經曆如同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閃過。有他被衛宮切嗣救出的場景,有切嗣教他魔術場景,有他們一同在中亞地區奔波的場景,有第一次見到美遊的場景,和沒有一起做飯的場景,有美遊和自己月下許願的場景。


    這個珍貴的回憶在士郎的腦海中一一閃過。眼角一滴淚水逐漸匯聚,最後順著士郎的臉頰滑落下來,滴在血泊中。


    這時一封潔白的信件從虛空中飄落下來,落在士郎眼前,打斷了他的回憶。士郎看向這封信,信封上清晰寫著“衛宮士郎先生親啟”。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士郎用全身的力氣摸向那封信件。


    士郎很想知道是誰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寄信。反正他都要死了,了解一下心中的疑問又何嚐不可。士郎用沾滿汙穢的雙手拿起信封。這封信封竟絲毫沒有粘上半點血跡。依舊是那麽潔白。


    信封上沒有任何郵票寄件人的信息,但卻很用心被人蓋上傳統的藍色火漆印章。士郎用顫抖的雙手緩緩拆開信封,這項平時不費吹灰之力的動作,此時好似登月那麽困難。輕若無物的信封,在士郎手中卻好似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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