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煦將裴老送到刑部,便徑自回了別院。


    沒過多久,便流傳出了消息,前些日子因著貪汙受賄被抓進去的吏部尚書王捷突然重病,不治而亡,淵帝念其悔過之心,特下旨意,讓王捷之子王浩為其收屍,料理後事。


    雖是如此說,當市井中又傳出,王捷的死另有其因,據說是被人劫獄,正巧碰到裴老的人,兩方爭鬥,故此王捷不慎被殺。


    一時間眾說紛紜,倒是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這種熱度並未維持多久,隻因東臨此前與其他三國商議的文武賽事即將展開。


    所有人又將話題牽扯到,朝廷到底選擇哪家公子小姐與其他別國比賽,好不熱鬧。


    但這並不代表此時的寧亦文。


    與其他人熱情高漲,興趣滿滿地不同。


    此時寧亦文的書房,卻是有史以來的低沉。


    “你確定他是曹管事?”寧亦文如鷹般鋒利地眼眸看向跪著的衛東,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出聲。


    “屬下願以自己的這條命保證,那任輝便是曹管事,而且….”衛東躬身行禮,將頭埋到最低,欲言又止地出聲。


    但若細聽,那聲音裏還有不易察覺的振奮。


    “說,不得有絲毫的隱瞞!”寧亦文斜睨了他一眼,語氣雖無波,但那氣勢卻使人渾身一凜。


    “而且屬下還發現了,那曹管事身邊的丫頭,是…是當初二房王氏身邊的丫鬟綠兒。”


    衛冬恭敬地開口,不著痕跡地抬頭,待看到寧亦文稍微有些不解的模樣,忙繼續道:“不知國公是否記得,當初王氏與你萱姨娘爭府中大權時,所發生的事情。


    那綠兒原本是在因著反咬了王氏,而後被其杖責而死。


    但屬下的確在曹管事那裏見到這個綠兒。”


    衛東的話雖隱晦,但寧亦文確是一下子想起來了,又因他的話,想到當初便是因著二房王氏同萱姨娘那次爭鬥,而將他們分別禁足。


    後來,萱姨娘雖然有些小動作,但因著自己到底厭惡,並未將她放在心上,隨後她便也歇了心思,現如今極少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而那王氏則是在聖上宴會前,寧琪找到自己,以寧丹為由,替王氏求情,故此自己才將她放了出來。


    但最重要的是,因著此事他再三思量,將這寧國公府的中饋給了大房的徐氏。


    大房…….曹管事……綠兒…..


    寧亦文想著眉心一跳,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有些事情,單單看最終的結果,便能明白這真正的受益人。


    “好了,果真是本國公的好兒子。”寧亦文咬牙切齒地開口,他怎麽沒有想到有人自他的眼皮底下玩這些陰謀詭計。


    但可恨地是,自己在此之前並未發現。


    不過,不知為何,雖此事種種矛頭指向寧涵,但他還是覺得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


    他那個兒子,他多少還是了解的。


    隻是….突然,腦中閃過一道身影,還有那望向自己皆是孺幕地桃花眸。


    寧亦文伸手按壓了下眉心,這個動作他這麽久以來,用的最多的動作。


    “將他們給我都帶過來。”寧亦文收斂了情緒,快速做出吩咐。


    “這也是屬下這次為難地原因,原本屬下在查明事情的真相時,想將人帶回來,但卻發現他們的身邊有人保護,且均功夫還不是一般的侍衛。


    故此,特意過來,向國公請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怕是會打草驚蛇。”衛東特意將自己的意思表明。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有說,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手裏能用的人怕是不會在對方手裏討不了好。


    一直以來,國公爺雖吩咐他辦事,但委實並未給他太多的權利。


    不過,衛東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寧亦文確是在第一時間便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當即吩咐地出聲:“我將寧衛調給你,盡量動靜弄的隱蔽些,或者偽裝成其他的假象。


    比如入室搶劫。”


    “是,屬下遵命。”衛東臉上是不加掩飾地喜色,寧衛別人不知,衛東可是知道的。


    他們是寧亦文手中的底牌之一,人數雖不多,但各個武藝精湛,不可小覷。


    這一次,他定要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去吧,見機行事。”寧亦文並未錯過他的神情,但那卻不會影響他的心情,相反手下的人能有此種小心思,他可見其成。


    “是,屬下定不辱命。”衛東拱了拱手,大踏步的離開。


    那副樣子,像極了即將打勝仗的將軍。


    待他走後,寧亦文轉身去了密室。


    在衛東稟告之前,他便已經得到了消息,王捷為護其妻而死,東西沒有拿到,他吩咐去辦事的人下落不明。


    不過沒關係,他們以為單單靠那些證據便能將他寧亦文打垮嗎?


    真是笑話,他要將一切全部布置好,無論曹管事背後之人是寧涵或者是….寧墨,隻要確定,他便不會手軟。


    原本在多年之前,他早就不是個心軟之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所以擋路的人,都要死。


    墨染閣。


    寧墨聽著冬瑤有關王浩一事的稟告,到底輕歎了一口氣出聲道:“你讓冷心吩咐人將他看好。”


    “是,小姐,那東西什麽時候去取?”冬瑤疑惑的開口詢問。


    “不急這幾日,讓他將王捷夫婦的後事安排好後再去也不遲。”寧墨稍微想了想,出聲。


    “是。”冬瑤應聲道,心下暗歎,她家小姐到底存了善心。


    “你將明天去萬安寺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一下。”寧墨似是不願意再提及剛剛的話題,隨即轉移地開口。


    “是。”冬瑤道。


    寧墨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的神色有幾分的複雜,似是想要了前世臨死之前,又似是什麽都未想。


    隻不過她的情緒沒維持太久,因著寧煜帶著楚衣大搖大擺地走來進來。


    “煜兒,何事如此高興?”寧墨還不等他張口,便已經察覺到他的心情愉悅,故而詢問地開口。


    “什麽都瞞不過阿姐,不過阿姐,你可以猜上一猜。”寧煜神神秘秘地出聲,卻頗有意氣風發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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