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琪看來,他這話能說出口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若不是看在寧丹如此聰慧的份上,他根本懶得去寬慰。


    但於寧丹和王氏聽來,卻隻是敷衍。


    此時的寧丹,很想怒聲斥責,她很想問,依著寧琪在寧亦文心中的分量,為何不幫她,求的世代寧國公手裏都掌握的免死金牌。


    但她不敢,她害怕因此遷怒了寧琪後,便是連他的敷衍也沒有了。


    “二爺,妾身願意以命換命,隻要能放了丹兒,妾身願意餘生長伴青燈古佛。”王氏瞧著寧琪堅決的態度,和寧丹滿是灰敗的臉龐,急忙脫口而出。


    “你鬧夠了沒有?還嫌不夠亂嗎?你要我說多少次,聖旨已下,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你的命?你以為你是誰?實話告訴你。


    我已經問了相關的負責人,丹兒的證詞已經遞交上去,且還有別的證據,但具體是什麽,便不得而知。”寧琪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王氏,怒意十足地道。


    “我的證詞?我沒有,我沒有寫過什麽證詞,父親,我真的沒有.....”寧丹一怔,忙解釋的開口,但話到最後,卻堪堪住了口,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她自從被關進牢房,沒多久,便有人過來審問,起初,她不明白,拚命的否認,但是結果卻遭到了杖責和鞭打。


    後來,她因為實在抗不過去,便暈了過去。


    是了,肯定是有人趁著她暈過去後,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行事。


    寧丹似想起了什麽,忙伸出自的雙手看了看,果然在她的手指上,有著淡淡地朱砂色。


    若不仔細看,並不能一下子發現。


    “這下,明白了嗎?有些話不必再說,以免招來禍事。”寧琪定定地將目光看向寧丹,出聲警告。


    他知道寧丹已然猜到了背後的隱情。


    “二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王氏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中糊裏糊塗,但大概能猜到大致的意思,仍不死心的問道。


    “你不必再說了,想想燁兒吧,若是再無理取鬧,被有心人傳到聖上的耳朵,我可不敢保證會有什麽後果。到時候,若是對燁兒大好的前程有影響。


    別怪他責怪你。”寧琪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王氏,但那語氣裏皆是威脅之意。


    不得不說,他的話,成功地將王氏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且扼要住了她的關鍵點。


    對啊,還有她的燁兒,他今年才十一歲,學業一直名列前茅,她自己怎麽都無所謂,但若是因此牽連了他,那她定會後悔一輩子。


    “燁兒....還有燁兒。”王氏想著,不自覺地呢喃起來,雖並未說其他的話,但是那麵上猶疑不定的神色已然彰顯了一切。


    寧丹餘光瞥向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此刻,她已然失去了最後的依賴,她被徹底地舍棄了。


    身上的寒意愈發加深,那顆心已然千瘡百孔。


    她將眼眸複又看了看寧琪和王氏,隻覺得格外的諷刺。


    她的父母,便是這般輕而易舉地將她剔除在外,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寧丹拚了命的壓製住身子的顫抖,雙手狠狠地握拳,將指甲掐進掌心,她要讓自己永遠記住他們是如何對她的。


    自此後,她與他們恩斷義絕。


    寧丹心中雖下了決定,但麵上卻不一副釋然的模樣,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向著寧琪同王氏重重地磕頭,語氣真摯地開口:“父親,母親,還未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便給你們增添了這麽多麻煩。


    從此後,女兒不能侍奉在左右,請恕丹兒不孝。


    但女兒會在萬安寺為你們祈福,願神明保佑你們身子康健,平安喜樂。


    時辰已然不早了,丹兒就此拜別父母。”


    “丹兒,你...我苦命的丹兒啊。”王氏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心疼她的懂事,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


    “丹兒,你能想明白便好。”寧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地道,


    “多謝父親母親。”寧丹又道,而後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她知道,因著寧琪的打點,那些送她去萬安寺的人隻是在外邊等候。


    “等下,丹兒,母親來時給你準備了衣服和銀錢,本來是為了接你回府用,卻沒有想到.....”王氏眼看著離開,忙喊住她,抽泣地斷斷續續道。


    “母親,丹兒是去思過,並不適合用這些,母親,還請拿回去吧,若有一日,丹兒還能有機會走出去,再穿它們也不遲。”寧丹揚起一抹笑,安撫地出聲。


    “這,為娘的丹兒,苦了你了。”王氏邊說眼淚止不住地流下,臉上的表情愧疚,無力,不忍,各自交織在一起。


    “母親保重。”寧丹拉開了與王氏的距離,出聲。


    話落,不待她有任何的反應,便決然的轉過身去,腳步快速地離開。


    王氏的心情,她一眼便能看透,既然如此,她便讓她更加的愧疚,一直活在這般情緒裏才好。


    她不好過,憑什麽要讓別人舒心。


    待王氏反應過來,便跌跌跌撞撞地追趕了出去,看到的,隻是搖曳的車簾。


    用力的將帕子捂住自己的嘴,無聲地嗚咽。


    馬車越走越遠,漸漸的變成淺淡的墨點。


    丹兒,你放心,母親一定想法設法地救你,並且將害你的人一個個鏟除。


    王氏的眸光逐漸變的陰鷙起來,再配上她未幹的眼淚,竟顯得異常妖冶。


    不大一會,寧琪不疾不徐地從刑部出來,淡淡地看了王氏一眼,開口:“今日的事便賴在你的肚子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先回去吧,我要回趟大理寺。”


    警告之意十分明顯。


    話音未落,便已經翻身上馬。


    “夫人,我們也回去吧。”一旁的珍兒出聲勸道。


    王氏仔細盯著寧琪的背影,看著他根本是向著完全同大理寺相反方向的離開,心中的恨意愈發濃烈,什麽時候,寧琪連說謊的理由,都如此的隨便。


    他難道一點都不疼惜丹兒所遭受的一切嗎?


    果真是薄情無義,讓人忍不住毀了他。


    ------題外話------


    今天格外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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