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雙丫髻,清清爽爽的小珠花,希汐很是滿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晃了晃腦袋,耳邊兩縷秀發也輕巧的蕩起弧度,然後又乖順的落回耳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


    “既然這樣,讓安兒帶著小凡和幾個小丫頭也去繡房待一會。對了,你記得讓人將火盆放到繡房的四個屋角,再開扇窗子透氣。還有你讓繡娘們做活時小心些,可千萬別被濺起的火星燎到繡布了。”希汐站起身就朝外走。


    走了幾步,又立住腳,回頭吩咐雙芙:“你讓人去大廚房說一聲,先濃濃的熬一鍋薑湯,跟三少爺回來的每個人都熱熱的喝上一碗,去去寒氣。”


    雙芙跟在後麵笑著應了,又笑道:“不如繡房那就讓安兒先看著,我陪著姐姐過去,那院子裏隻有粗使的丫環,恐伺候不好三少爺。”


    “也好,你去安排好了就快過來找我。”雙芙說的也有道理,希汐點了點頭,腳步不停的就往院外走去。雙芙轉身往繡房走去,途中又喚住一個小丫頭,讓她去大廚房傳話。


    一語院離得不遠,與二言院就隔著一片竹子,一樣的清幽雅靜。不過今日卻安靜不了,沿途來往著不少仆婦,見到希汐均讓到一旁。往日裏遇到她們雖也讓路,可今日的態度卻特別的恭敬,希汐心裏納悶,哪知方才三少爺一到莊子就先去看了她的事已流傳了出來,莊子裏的仆婦才知之前傳說三少爺喜歡她的傳言不虛,對她自然恭敬異常了。


    希汐來到院門前,正要進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回身一看。卻是子非領著一個花白頭發花白胡子的老者從後麵趕來,老者身後還有個年輕的男子幫他背著醫箱。兩人衣著樸素,但氣質非凡,一看便覺的來曆不凡。


    難道是傳說中的‘太醫’?希汐一邊心裏猜想,一邊退到門邊等著幾人上前來。


    “希汐姑娘,快來見過薛神醫和薛公子,也是運氣。我本打算騎馬去城裏請大夫。可在平西親王的莊子前遇到了薛神醫和薛公子,他們本是來莊子養靜,結果一聽我說三少爺受了傷。就先來看三少爺了。”子非很是高興,很是感激的說。


    聞言,希汐忙屈膝行禮,“奴婢希汐。(.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見過薛神醫薛公子。我們三少爺在裏麵,請!”


    “薛神醫請進。”子非也伸手請薛神醫父子前行。薛神醫隻含笑看了希汐一眼,點了點頭就大步走進院子,倒是他身後的薛公子留意的看了希汐一眼,方才跟在父親身後走進去。子非在旁邊躬身引路。希汐低著頭跟在幾人後麵。


    洛書頤見子非請來薛神醫父子也是意外,忙道:“我這隻是小傷,卻勞動薛神醫大駕。書頤真是擔當不起。”


    “在我父親眼裏,隻有病人。沒有大傷小傷之說。書頤你何必客氣,快坐好了,讓父親幫你看看。”薛公子看來認識洛書頤,說話很是熟稔。


    “那書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希汐,快去倒茶來。”洛書頤一笑,依言撩開長袍下擺坐到椅子上,子非湊上前伸手去幫他脫外袍。洛書頤手一攔,目光一轉,望著希汐先吩咐說。


    “茶倒不急,你這傷口這幾日都要換藥,還是讓這姑娘在旁看著,跟著我學學如何上藥包紮得好。”薛神醫卻攔道。


    “是,”聞言希汐就走上前來,站在旁邊專心的看著。方才洛書頤是想支開她,所以吩咐她去倒茶,她不情願卻不好違背洛書頤,好在薛神醫出言留下她。


    洛書頤無奈,子非悄悄一笑,繼續幫洛書頤脫去半邊外袍,就露出綁著厚厚繃帶的左胳膊來。希汐一見,驚的倒吸一口冷氣,繃帶上全是斑斑血跡,看著慘不忍睹。


    “真是胡鬧!”薛神醫卻神色一冷,出言訓斥道:“受了傷還長時間騎馬,你看看,這是裏麵的繃帶濕透了,又隔著衣服胡亂再裹著幾圈繃帶。血出得這樣多,恐裏麵的衣服繃帶和傷口全粘連到了一處,傷口不清潔,感染化膿是小事,弄不好這條胳膊都會廢掉!良生,拿剪刀來,子非,你去要幾盆幹淨水來。”


    聞言子非忙奔出去要幹淨水,良生應聲打開了醫箱,從裏麵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剪刀。薛神醫又道:“這位姑娘,你用剪刀將繃帶和衣服剪下來,小心一些。”


    “是,奴婢希汐,薛神醫喚奴婢名字就行。”希汐見血有些心慌,不過還是接過剪刀,彎腰湊近,先將外麵的繃帶剪開一圈圈解去,這裏還容易,可繃帶一解去,裏麵的衣服果然和下麵的繃帶被血粘在了一起,硬硬厚厚的一塊。希汐緊抿著嘴,拿起剪刀先將上麵和下麵的袖子剪開了,然後才小心的開始剪黏在一起的衣袖。


    薛神醫見希汐動作小心謹慎,可是下手卻不遲疑,便暗暗的點了點頭,這丫頭膽子倒大,心也細,遇事也鎮定。他坐到書頤的對麵,說道:“書頤,把右手伸出來,我先幫你把把脈。”


    聞言,書頤抬起右手放到麵前的幾案上,“有勞薛神醫。不過我隻是胳膊上受了傷,這次不用開苦藥了吧!”熟稔的語氣裏帶了些撒嬌的口氣,好像還有一點暗暗慶幸的得意,令專心的希汐都忍不住抬起頭,這樣說話的洛書頤她還沒見過。


    “要不要吃苦藥,看了才能知道。”薛神醫神色平靜,抬起手來,在洛書頤手腕上輕輕放上去四指,凝神靜息。洛書頤收了玩笑擺正神色,希汐繼續低下頭去專注手裏的剪刀,這時正剪到貼肉的地方,她生怕不小心剪到了皮肉,下手更是小心翼翼,眼都不敢眨一下。


    洛書頤偏頭望去,看到希汐的緊張樣子,心裏突然就後悔了。趕著回來是為了想早點見她,可不是為了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為自己擔心心疼,為自己揪心。


    “弄疼你了?”希汐見洛書頤看她,還以為剪刀尖剪到他的皮肉了,忙停下手中的剪刀。


    “沒事,沒有弄疼我。”洛書頤搖搖頭說。希汐下手很輕,雖然也免不了會小小的扯痛他的傷口,但這點痛算什麽呢。他自幼身體不好,後來家裏尋了名師教他習武,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才練成。進軍營這一兩年,父親將自己送到治軍最嚴格的將軍摩下,那裏是大雍與西辟的交界,單大規模的兩軍交鋒他就參與過三次,其他小混戰已不計其數,死在他手下的敵軍不下百數,也給他身上添了數道光榮的痕跡。


    希汐垂下眼,此時袖子已經全剪下來了,沒了衣服的遮擋她驚訝的發現洛書頤露出的手臂上還有三道舊傷痕,兩淺一深,尤其深的這道從手腕一直劃到胳膊,足足有二十多厘米長。希汐的手情不自禁抬起去觸碰那道結著暗紅色疤的傷口,心裏十分震驚,她一直不把洛書頤去軍營曆練當一回事,隻覺得他一個國公府的公子,就算在軍營,也會被保護的很好,為什麽他會有那麽多的傷,單一隻手臂就這樣,那身上呢?希汐的視線去看洛書頤其他穿著衣服的地方,猜測下麵會不會還有傷痕。


    洛書頤看到希汐探究的視線,他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低聲說道:“剛去時不適應受了些傷,後麵就很少會傷到了,沒事的。”心裏越發後悔應該把傷養好了再回來。


    希汐抬頭去看洛書頤,心裏震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洛書頤看她這樣子,動了動嘴巴,也是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麽,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這時薛神醫的話響起,打斷了兩人。“希汐姑娘可以了,你先去淨手,等下包紮時你來幫手。”


    “是,”希汐回過神來,忙應聲走開,聽薛神醫的吩咐去淨手。洛書頤的視線依然跟著希汐身影,薛神醫咳了一聲,板起臉,結果洛書頤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薛神醫摸了摸胡子,決定等下再告訴他這個不妙的消息。他也起身去淨手,薛公子準備好消毒的藥水,止血的白藥,幹淨的繃帶,正在將一把鋒利的小刀放在火上烤著。


    希汐淨手回來,看到小刀不由的驚嚇了一下,等到看到薛神醫幫洛書頤清洗傷口時更是驚嚇的不行,強行揭去那層被血和傷口凝結在一起的繃帶時,傷口再次被扯開,鮮血淋淋,薛神醫還用烤燙的小刀將傷口邊化膿腐爛的肉給挖去,希汐在旁看的臉色蒼白,兩隻手緊緊的扭握在一起,不然手指會顫抖個不停。


    偏偏洛書頤隻是眉頭皺起,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還注意到希汐臉色蒼白到一點血色都沒有,忍不住開口道:“希汐你先出去,等下再進來。”


    希汐頑強的搖了搖頭,又往前站了一步,這時已經進行到了上藥部分,她要仔細記住步驟才行。薛神醫放慢了動作,讓她看清楚,最後包紮時就讓希汐接手,自己在旁指點。


    等到將傷口完完整整的包紮好後,希汐才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方才一直是憋著氣提著心,這下一完,隻覺腳都是軟的,還在隱隱的發顫。子非在旁托了她的手一下,將她引到椅子上坐下。這下她也顧不上合不合禮了,坐下就站不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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