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很久,期間,秦觀潮兩次出來下了病危通知書,那凝重嚴肅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宴暮夕心裏忍不住好笑,還以為這是位麵癱呢,沒想到演戲這麽有天分。


    封墨竟也不遑多讓,每次聽到秦觀潮這麽說,都會目眥欲裂,有一次還惡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衣服,嘶吼著如果藍素心活不了,那裏麵所有的人都得陪葬。


    這時候,封家的人就會忍者悲痛上去勸阻,尤其封白,戲份最多,演繹的也最血活,為了讓封墨清醒點,還毫不留情的揍了他一拳。


    那一拳打得有點狠,封墨半邊臉都青紫了。


    封墨努力克製著,才沒罵出聲,不過那拳頭攥的咯吱響。


    封白暗爽,可算逮住個好機會欺負一下他了。


    宴暮夕見狀,也努力克製著,才沒露餡兒,嗯,等下封墨再發瘋,他是不是也可以上去來一拳?


    三個小時後,藍素心被推了出來,卻沒度過危機,被安排進了重症觀察室,全身都包紮了起來,臉上也不例外,戴著氧氣罩,隻露出一雙眼。


    為了逼真,該插的管子也沒落下,手背上滴著液體,還有各種監護儀器,為了預防感染,監護室裏沒有留人,封墨和其他人都站在外頭,通過那扇透明的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封墨眼睛充血,似是忍耐到了極致。


    封家人則擔憂的看著他,怕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宴暮夕跟秦觀潮打聽著病情,“什麽時候能度過危險期?”


    秦觀潮一臉沉重,“不好說,我們該盡的力已經全部盡了,剩下的,就要看藍姨的求生欲,還有運氣,實在是,傷的太重,又耽誤了些時候,所以……”


    宴暮夕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後囑咐道,“我希望這件事你們能暫時保密,一旦傳揚出去,影響太大了。”


    “你放心吧,身為醫生,這是我們最基本的醫德。”


    封墨這時忽然抓住秦觀潮的衣領,凶狠的逼問,“齊西錚也住在你們醫院是不是?他在哪兒?老子要去弄死他,說啊,告訴我!”


    封墨揪的時候,可絲毫沒放水,於是,秦觀潮就憋屈了,臉紅脖子粗的,很是毀形象,連喘氣都困難,忍不住在心裏將封墨罵個半死,口氣也就跟著不好,“我不知道,這是我秦家醫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是敢胡來,我就報警來抓你,鬆手!”


    封墨不放,繼續逼問,“不放,你快說,你要是不說,老子連你一起弄死,再把你醫院給炸了,你信不信?”


    秦觀潮心裏那個氣吆,掙紮著就想揍他。


    封白和封校長趕緊去拉架,急慌慌的勸著倆人,“小墨,你瘋了?趕緊鬆開秦醫生,要不是人家,二嬸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你怎麽恩將仇報啊?”


    “秦醫生,對不住了,小墨這是太著急了,都是我這個當大伯的教育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裏去。”


    為了逼真,這時候,宴暮夕也不能站在一邊看熱鬧,給邱冰使了個眼色,邱冰上前,三兩下,就把封墨拉開,秦觀潮總算得救,不過臉色實在不好。


    封校長見狀,又賠罪了一番。


    封白暗暗踩了封墨一腳,你戲精上身了?


    封墨呼吸亂喘,眼神凶惡,特麽的他不這麽演,怎麽逼問出齊西崢在哪兒?不知道他在哪兒,我怎麽去揍他?揍他,還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不引起任何懷疑的把藍素心受重傷的消息傳遞出去。


    封白想翻白眼,蠢貨,難道就沒別的辦法知道了?


    宴暮夕這時不疾不徐的道,“邱冰,去查一下,齊西崢的病房。”


    邱冰應聲,“是,少爺。”


    封墨,“……”


    秦觀潮內心也有種嘩了狗的感覺。


    封白低下頭,遮掩住眼底的笑意。


    五分鍾後,邱冰回來報告,“少爺,齊家在東側的病房大樓頂層包了三個病房,門外都有人看守,齊西崢,齊振宇,齊雪冰都在。”


    宴暮夕點了下頭,看向封墨,“聽到了?”


    封墨一副找人算賬的樣子,噔噔噔走了。


    封白想拉,沒拉住,忙吩咐封墨的那些屬下,“還愣著幹什麽啊,跟著你們家爺去看看。”


    那些保鏢立刻追了上去。


    封校長不放心,對封白沒好氣的道,“你也去。”


    “爸……”


    “去,看著他,別闖出大亂子。”


    封白無奈的也走了。


    秦觀潮麵沉如水,瞪了宴暮夕一眼。


    宴暮夕無辜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拿出手機來玩兒。


    見狀,秦觀潮心裏更憋氣,想說點什麽,手機叮了下,他拿出看了眼,‘醫院有任何損失,我都會給你報銷,所以放心吧,讓封墨去鬧’,看到這個,他才把指責的話咽了下去。


    ……


    秦家的醫院有好幾棟病房樓,東邊的那座規格配置最高,尤其是頂層,屬於貴賓區,尋常人不能上去,有專人看守,但那些人哪裏攔的住封墨?


    封墨推開人後,就奔著門口站著保鏢的幾個病房去了,還沒靠近,就又被攔住,他二話不說,一腳就踹了過去,那人砰的摔出去三米遠,捂著肚子站都站不起來。


    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上來。


    封墨也不說話,直接開打。


    那些人隻好悲催的應戰,然而,他們哪是封墨的對手啊,就是被虐的下場,五分鍾不到,七八個黑衣壯漢就都躺在地上哀嚎了。


    有人趁機拿出手機打電話,才說了一句,就被封墨發現奪了過去,那頭是齊韻風不悅的聲音,“到底什麽事兒?說話。”


    封墨惡狠狠的冷笑,“什麽事兒?挖你家祖墳。”


    齊韻風大驚,“封墨?怎麽是你?”


    “就是老子,你等著,我收拾完這幾個,就去找你算賬,你們齊家人,誰也別想跑。”


    “封墨,你想幹什麽?你別亂來……”


    齊韻風還在喊著,封墨已經掛了電話,然後砰的摔了手機,踹開一扇門,就闖了進去。


    封白落後幾步,上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幅局麵,也聽到了封墨的話,忍不住揉揉眉頭,這下子,可把齊家得罪慘了,挖人家祖墳,虧他說得出來。


    他指揮著封墨的屬下看管好那些保鏢,跟著進了病房。


    這間病房裏,住的是齊振宇,他身上的皮外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膝蓋處碎裂的骨頭還沒愈合好,所以,暫時還不能下床行走,此刻,半躺在床上,雖聽到外麵的動靜,卻出不去,卻猜到了封墨來的目的,倒也沒慌,隻撥了幾個電話出去。


    照顧他的沈廣美也在,比起他的鎮定,她就驚駭住了,看著封墨,顫著聲問,“你想幹什麽?”


    封墨理都不理他,凶狠的盯著齊振宇,“對我媽下手,有沒有你的份兒?”


    齊振宇還沒開口,沈廣美就驚叫起來,不過,也隻是驚叫了一聲,就捂著嘴不敢再吭聲,齊振宇這才道,“我要說沒有,你信嗎?”


    封墨反問,“你說呢?”


    齊振宇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還是要說,不是我幹的,你也見了,我現在躺在床上,哪兒也去不了,我沒那麽大本事。”


    封墨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表情陰狠,“最好不是,我也不會濫殺無辜,但若是日後讓我查出來有你參與,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齊振宇眼眸閃了閃,看到跟在他後麵的封白,平靜的問,“封律師,我這算是被人恐嚇了吧?有人要把我碎屍萬段,我能以此為由起訴嗎?”


    封白嗬嗬道,“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嫌疑洗清吧,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我雖沒有小墨能殺人滅口的本事,可將你告到死的能力還是有的。”


    齊振宇默了下,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他知趣的重申一遍,“雖然我還不太清楚你母親遭遇了什麽不測,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不是我幹的。”


    封墨冷笑,“暫且留你一命,你爸呢?”


    齊振宇意有所指的道,“他最沒有可能了,你不用懷疑他。”


    “他有沒有可能,你說了不算,就算不是他幹的,卻是因他而起,那他就是凶手之一,說,他在哪間病房?”


    齊振宇指了下對麵的牆,“隔壁。”


    封墨轉身離開,不過,離開前,用力踹了下床,床移動幅度太大,砰的撞上旁邊的椅子,齊振宇被撞擊波及到膝蓋,疼的白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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