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將白怔怔不語。


    宴暮夕繼續道,“莊靜好也許在你麵前有些自卑,所以把這份暗戀藏得很深,但感情這東西,有時候越是壓抑,卻是濃烈,總有扛不住的時候,那怎麽辦呢?她就偷偷的在遠處看著你,以解相思……”


    柳泊簫忍不住道,“我平時都跟靜好在一塊兒,我怎麽沒發現?”


    宴暮夕解釋道,“周一到周五,她肯定找不著機會,但周末你就回家住了,她不就行動自由了?將白周六周日也上班,她就在東方食府的附近等著,將白若是去早市買菜,她就開車跟著,陸欣當時回黃島之前,給她留了一輛車,還有一套小公寓,她沒跟你說對不對?就用在這地方了。”


    柳泊簫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宴暮夕唏噓道,“被人跟蹤不值得提倡,但今天卻是多虧她對將白的這份愛慕之心了,不然,將白這回就算保住一命,也難以全須全尾。”


    “嗯,是要好好謝謝靜好。”柳泊簫心裏對莊靜好的做法倒是不反感,她擔心東方將白膈應,“哥,靜好是個好姑娘,她對誰都冷冷清清的,從不會纏黏著誰,她隻是太喜歡你了,你可別生氣。”


    聞言,東方將白回過神來,苦笑道,“她現在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生氣?哥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當然不是啦,隻是,你不是一向很討厭別人追著盯著嘛,靜好犯了你的忌諱,我怕你不喜啊。”


    東方將白搖搖頭,“那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


    東方將白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一樣。”


    宴暮夕這時促狹的道,“我知道哪裏不一樣,別的死纏爛打的都是爛桃花,可以毫不留情的往泥裏踩,但莊靜好這一朵,到了四、五月就能結果子,六、七月就能摘下來吃,自然是不一樣的。”


    柳泊簫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東方將白被倆人戲謔的目光盯著,渾身不自在起來,“沒有的事兒,少在這裏胡亂攀扯。”虛張聲勢的喝斥完,趕緊轉了話題,“我的保鏢呢?”


    說道這個,宴暮夕哼了聲,“我讓邱冰帶下去問話了,你選的這三個人實在不靠譜,關鍵時候掉鏈子,說是被調虎離山了,嗬嗬,腦子呢?”


    東方將白皺眉,“你懷疑裏麵有人背叛了我?”


    “不是懷疑,是肯定。”


    東方將白長歎一聲,“那就審吧,他們也都跟了我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誰能想到……”


    “人心易變。”


    “是啊,人心易變。”


    見他有些傷感,柳泊簫忙勸慰了幾句,又說道正題上,“哥,你知道今天襲擊你的人是誰派去的嗎?”


    東方將白思索著,“除了那幾人,我沒什麽仇家,秦可卿如今在醫院被看守著,沒機會再雇人害我,難道是曲家?可是為什麽?”


    “不是曲家。”宴暮夕道,“如果我沒料錯,是齊鎮宇出手了。”


    之前,他對付秦可卿也好、瑰園也好,還有曲家和禦膳房,齊鎮宇都做壁上觀,仿佛跟那幾家沒有任何牽扯,太過安靜,反倒是讓人不平靜,他一直在想齊鎮宇會在什麽時候爆發,總不能從國外回來,就這麽不爭不搶,現在,這是開始宣戰了?


    對這個答案,東方將白顯然很意外,“齊鎮宇?他跟我有什麽過節想這麽置我於死地?生意上打壓我能理解,要我命是什麽深仇大恨?”


    “奪妻之恨算不算大?”


    “什麽奪妻之恨?你又在……”東方將白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他想到了曲橙夏,臉色變了變,“你的意思是,他覺得我擋了他的路?”


    “嗯,他跟曲家提親了,曲家人都同意,除了曲橙夏的父母和她自己,其實曲橙夏的父母反對的聲音也不是多猛烈,主要是曲橙夏。”


    “她跟我,沒有關係。”


    “我知道啊,可齊鎮宇認為他求婚被拒的原因在你能怎麽辦呢?他的自尊和驕傲被曲橙夏踩了,當然得給自己找台階下,他不覺得是自己太渣、隻會把失敗歸咎到你這裏,認為你是鉤住了曲橙夏的心,所以,想除掉你,就不難理解了吧?”


    東方將白冷笑,“那我得多冤啊。”


    宴暮夕聳肩,“他不管你冤不冤,隻在意曲橙夏有沒有嚇到,曲橙夏若是心裏有你,對今天的事兒一定愧疚自責,說不定很快就答應齊鎮宇了,畢竟,她不願意連累你。”


    “所以呢?我還要感激她嗎?”


    宴暮夕歎道,“感激不感激的已經無所謂了,經過這一回,你倆應該可以徹底斷幹淨了。”


    東方將白抿唇不語。


    柳泊簫見狀,轉了話題,“哥,爸媽那兒你還沒說吧?”


    東方將白搖頭,“怕他們擔心,等都處理完了再說吧。”


    “也行,就是不知道,這事捅出去了嗎?”


    宴暮夕道,“我已經讓人壓下來了,網絡和媒體上不會有報道,但小範圍內,還是杜絕不了,用不了多久,有心的人就都會聽說了。”


    ……


    如宴暮夕所料,有他壓著,網上並沒爆出來,但還是不少人都知道了,最先來醫院的人,不是東方蒲和江梵詩,而是曲橙夏。


    曲橙夏來的時候,莊靜好已經轉進了病房裏,皮外傷都是小事兒,緊要的是她後背,鐵棍擊打,皮肉綻裂,醫生縫了十幾針,有兩根肋骨有些裂,好在不需要做手術,固定好了,養上一段時日就能長好,事先最擔心的是會傷到脊椎,慶幸的是並沒發生,不過心肺都被震蕩的不輕,說幾句話就喘的厲害。


    柳泊簫坐在床沿上陪她,“中午想吃什麽?今天店裏的菜單很豐盛,我讓人給你都帶一點過來好不好?”


    莊靜好剛咳嗽過那一陣去,臉上有些潮紅,聞言笑著道,“我哪吃得了?帶些好消化的湯吧,嗯,就上次你家熬得那個骨頭湯,骨髓特別香。”


    “骨頭湯好,我這就給外公打電話。”柳泊簫剛拿出手機,就被東方將白攔住,“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很快就有人送過來。”


    聞言,柳泊簫戲謔的看他一眼,然後對莊靜好道,“東方食府做的湯比我家還要好喝喔。”


    莊靜好隻笑,沒說話。


    宴暮夕翹著大長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促狹道,“要是將白肯親手做,味道會更好,這病房裏有個小廚房,倒是方便的很。”


    聽到這話,莊靜好心頭猛顫,根本不敢去看東方將白。


    東方將白隻沉默了三秒,就道,“可以,我讓人準備些食材過來,下午就能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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