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走後,邱冰進來,匯報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宴暮夕點點頭,“等下你帶著喬爺爺去看看,最好有個詳細的病情分析,尤其是他體內,看還能檢測出藥物殘留嗎?”


    “是!”


    “還有……”宴暮夕抬眸看著他,若有所思的問,“如果那邊派了組織裏的人來,依著你的能力,你有信心留下對方嗎?”


    邱冰抿緊唇,脊背挺的僵硬,“不敢隱瞞,我沒有……太大的把握,若是一般實力的,倒是不懼,若是王牌,我就隻能跟對方同歸於盡。”


    否則,留不下。


    “行,我了解了,你去忙吧。”宴暮夕的臉上並沒有什麽意外或是失望之色。


    “少爺……”邱冰邁不動腿,張口欲言。


    宴暮夕輕笑著打斷,“別多想,更沒必要給自己壓力,你當初若是不足夠優秀,那些人又怎麽會把你派過來?我可是國寶,容不得一絲閃失。”


    邱冰麵露感激,“那這事兒……”


    “我再安排個人。”


    宴暮夕說的輕描淡寫,可邱冰心口一震,想到什麽,不敢再多問,退了出去。


    他離開後,宴暮夕屈指敲著桌麵,想了片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那邊接的也很快,隻是語氣有些訝異,“有事兒?”


    宴暮夕語氣淡淡的,“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


    那頭默了下,才幽幽的道,“你什麽時候沒事給我打過電話心裏沒點數嗎?”


    宴暮夕輕哼了聲,“那你現在是受寵若驚?”


    那頭深吸一口氣,決議不跟天才計較,“是啊,我受寵若驚,敢問有什麽召喚或是吩咐?”


    宴暮夕慢悠悠的道,“算你識相。”


    那頭氣笑了,“趕緊說,我等下還有個任務。”


    宴暮夕這才道,“借幾個人給我用用。”


    “什麽?”那頭愣了下,“從我這裏借人?還幾個?”


    “嗯。”宴暮夕一點不覺得自己開這個口有什麽負擔,說的很隨意,就像是借我樣東西似的。


    那頭的人表情一言難盡,努力平複了半響後,才擠出一句,“你是不是對我和對我從事的工作有什麽誤解?跟我借人還幾個?你當我是你家的保鏢頭子?”


    宴暮夕漫不經心的一笑,“你要是有這樣的覺悟也行,薪水隨便提。”


    那人差點爆粗口,使勁忍下後,苦口婆心的勸,“暮夕,你任性恣意我不管,但我不行啊,你別拉著我一起玩兒,你有護身符,可我會沒命的,我連媳婦兒都沒娶呢,你忍心嗎?”


    “忍心。”


    “草!”


    到底沒忍住,還是罵了一聲。


    宴暮夕置若罔聞,“就說你借不借吧?”


    那頭的人煩躁的來回轉圈圈,“借如何?不借又如何?”


    宴暮夕不疾不徐的道,“借,我們就還是朋友,不借,我們就……”


    那頭的人搶過話去,“就割袍斷義還是反目成仇?”


    宴暮夕笑了笑,“倒也沒那麽嚴重,頂多就是,下次你再有事情需要我出手幫忙,我也會冷眼旁觀,你知道的,我這人,向來是別人滴水之恩,我就會湧泉相報。”


    最後一句,說的意味深長。


    那頭的人沉默了,正色問,“當真?”


    宴暮夕嗤了聲,“我們之間合作過這麽多年,有過什麽協議嗎?你可見我有失言過?但凡從我嘴裏說出來的話,從不會反悔。”


    “我信你。”三個字,說的鄭重無比,然後問道,“你借我的人是要做什麽用?有人想暗害你還是你想去對付別人?總得給我個大體的方向,不然……”


    出了事,他也兜不住。


    宴暮夕了解,便也沒瞞他。


    等他說完,那頭的人似乎很驚訝,驚訝過後,又複雜的道,“倒是難為你了,還有逸川,要不,我想個轍把狼牙這邊的人攔下?”


    這樣就誰也不會為難了。


    宴暮夕道,“不。”


    “為什麽?”


    “你攔下一回,還會有下一次,曲家不會死心,而我姑父……也是顆定時炸彈,與其以後要提防著,不若趁著這次機會讓他炸了。”


    “炸了以後呢?這事可不小,你的立場還好,逸川可就……難說了,到底是親父子。”


    “我信的過他。”


    那頭的人歎了聲,“你信得過他沒用,關鍵是要其他的人都信得過,這裏麵牽扯太多了,畢竟你姑父站在那個位子上,若他真的倒下,軍政圈子裏,又該動蕩一番了。”


    “那對你家不是很好?”


    那頭的人聞言苦笑,“是可以趁機撿便宜,但我倒是寧願不撿。”


    這話落,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那頭先開口,“我先幫著打聽下,這邊誰最近有人物,然後再給你安排個旗鼓相當的過去。”


    宴暮夕挑眉,“就給我一個?”


    那邊笑罵,“草,當我這裏是什麽?給你一個就是天大的麵子了,你還想幾個?沒有。”


    “那不然,屆時你過來吧。”


    “想得美,老子是王牌,去出這種任務,掉價。”


    那頭拽的不行。


    宴暮夕輕飄飄的道,“如果我姑父找的也是王牌呢?”


    那頭就噎住了,半響後,咬牙切齒的道,“行,如果他能使喚的動王牌,老子就親自去伺候你。”


    “成交。”


    那頭的人有些憋屈,沒好氣的道,“不先給我點好處?”


    “可以,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箱吃得去。”


    那頭的人立刻就炸了,“當老子給你一樣是個吃貨啊?一箱吃得就能打發?”


    “是我媳婦兒親手做的牛肉醬,還有香菇醬,我嚐過了,這次過的特別好吃下飯,我知道你愛吃辣,喜歡肉,我讓她多給你放辣和牛肉,特別定製版,如何?”


    “……兩箱。”


    “行吧,便宜你了。”


    “……”從我這裏借人,我就吃你家兩箱東西,到底誰便宜誰?


    這邊忙完後,邱冰忽然急匆匆的進來,“少爺,林家羽被人襲擊了。”


    宴暮夕麵色一肅,“傷情如何?”


    邱冰快速道,“已經送醫院搶救了,情況有些嚴重,派去保護他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傷,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方被我們的抓住一個。”


    宴暮夕站起來,拿起大衣往外走,“抓住的人先讓人審著,你跟我去醫院。”


    “是!”


    去醫院的路上,宴暮夕給秦觀潮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去看一下,林家羽送去的不是秦家名下的醫院,擔心那裏還有秦可卿的人。


    那頭秦觀潮痛快的答應了。


    兩人前後腳到的,在停車場遇上,一起上了電梯,秦觀潮也沒多問什麽,心裏有些猜測,見宴暮夕麵色凝重,便道,“我一定會盡全力保住他的命。”


    宴暮夕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謝了。”


    “客氣了,比我你答應幫我的,我這點事兒就是舉手之勞。”


    宴暮夕沒再多言。


    兩人去了手術室,已經有人等在那裏,幾個傷的輕的,簡單做了下處理,看到宴暮夕就湧上來,見狀,秦觀潮徑自進了手術室。


    宴暮夕在,就像是有了主心骨,那幾人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自從林家羽故意把身份爆露出去後,宴暮夕就開始布置這場引蛇出洞的局,明裏暗裏的派了不少人護在他周圍,這些日子,一直相安無事。


    但林家羽心裏著急,怕把他護的這麽嚴密,對方找不到機會下手,那就沒法引蛇出洞了,於是,平素都是兩點一線的簡單生活,今天特意賣了個破綻。


    他請假去了郊區的一塊墓地,倪寶珍就葬在那裏,當時倪寶珍的父母來帝都料理這些後事,嫌女兒殺人的名聲難聽,根本不願意帶她的骨灰回南城,家族裏的人也不會接受,於是,就潦草的葬在了帝都。


    林家羽的這番行為合情合理,暗處想動手的人也沒多想。


    林家羽去的時候,買了一大束白菊,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回來的路上,就發生了意外,當時的襲擊場麵,能媲美電影裏的那些恐怖畫麵,虧得宴暮夕派的人手多,又都是精英,否則,誰也甭想活著回來。


    如今隻是受傷,還活捉了一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宴暮夕聽完,就讓他們各自去休息。


    邱冰另喊了一些人過來守著。


    手術外的走廊上安靜冷清,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


    “進去多久了?”宴暮夕問。


    “快倆小時了。”邱冰低聲道。


    宴暮夕眉目沉凝,這麽久還不出來,看來真的不容樂觀,他拿出手機,給柳泊簫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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