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紅顏慌得不能自已,“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對方冷硬的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需知道該怎麽做就好。”


    “什、什麽意思?”


    “裝傻?”


    “我是真的,不明白。”欒紅顏努力平複著情緒,“你是要錢嗎?你說個數,隻要我有,我都會給你。”


    對方冷笑,“我不缺錢。”


    “那你想要什麽?”欒紅顏猜到了什麽,臉色越發蒼白。


    對方沒直接回答,而是嘲弄的道,“你給宴雲山戴了綠帽子,你說,我要是把照片給他看了,他會怎麽做?或者,我直接在明年你兒子的婚禮上公開,是不是會給眾人留下一個別開生麵的印象?”


    “你……”欒紅顏深吸一口氣,“我哪裏得罪你了?”


    “沒有得罪我,存粹就是看你不順眼而已。”


    這話直白的讓欒紅顏攥起拳頭,她死死的忍著,不讓自己失控,“你是想毀了我嗎?那你恐怕要失算了,我是跟楊征上床了,但是我倆都是單身,犯了哪門的法了嗎?”


    “是,的確不犯法,但你住在千禧山上,卻跟別的男人翻雲覆雨,宴家人都知道嗎?”


    “……”


    “想清楚了嗎?”


    “你想我怎麽做?”


    對方道,“離開瑰園,二十年前,你就沒有資格住在那兒,現在更是髒了那塊地。”


    欒紅顏問道,“如果我不走呢?”


    “那你收到的照片就會出現在宴雲山的手上,他若看到,還會留下你嗎?主動走,還能給自己留些臉麵。”


    欒紅顏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你是宴暮夕的人?”


    對方嗬嗬了聲,沒說話。


    “好,我走。”


    “今晚就走。”


    “你,你別太過分。”欒紅顏氣的眼睛通紅,“明天是我兒子結婚,我多住幾晚上不行嗎?你隻管放心,我一定會從瑰園搬走,再給我些時間。”


    對方語氣堅決,“不行,今晚走,或者照片在明天的婚禮上公開,二選一。”


    欒紅顏咬牙切齒,“我現在要是搬走,明天的婚禮讓別人怎麽看我?我的孩子們怎麽想?你一定要這麽逼我嗎?”


    “當初,你也逼過別人,怨懟別人不給你留情麵,你當初可對別人善良?欒紅顏,你造的孽,遲了這麽多年,也該還了。”


    欒紅顏忽然笑起來,笑聲裏帶著蒼涼和淒楚,“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還,沒有一天不還……”


    宴家羞辱她,她住進瑰園二十年,都沒有資格去福園吃過一次飯,宴雲山更是打她的臉,三天兩頭的換女伴,夜不歸宿,對她視若無睹,她當年抱著孩子上千禧山到底求了什麽?


    隻有無望的等待。


    對方無動於衷,隻說了一句,“都是你咎由自取。”


    “嗬嗬嗬,是啊,我自作孽、不可活。”欒紅顏聲音低下去,“我今晚就走,你怎麽跟我保證,不會在明天的婚禮上公開?”


    她不是怕對方把照片給宴雲山,而是不想攪和了兒子的婚事,不想讓大家知道兒子有她這樣的一個母親,太丟臉,也太難堪。


    “我會把照片和底片都刪了。”


    “我憑什麽相信?”


    “你隻能選擇相信。”


    “你……”


    對方無意再跟她繼續說下去,“去收拾東西離開吧。”丟下這句,掛了電話。


    欒紅顏閉上眼緩了半響,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決然,她把照片撕碎,扔到馬桶裏衝下去,便開始收拾東西,一年四季的衣服,平時用慣的日常用品,還有些喜歡的小擺設,一樣樣的放進行李箱時才發現,這些年不知不覺中已經攢了太多的東西了。


    她是真真正正的把這兒當成了家,如今,卻要被掃地出門。


    心酸的難以抑製,眼圈泛紅,又把裝不下去的那些放回原處,最後隻拿了幾樣必用的,行李箱合上後,門被敲響,她匆忙摸了下眼睛,啞聲道,“誰啊?”


    “媽,是我。”


    “進來吧……”欒紅顏其實這時候誰也不想見,可她要離開的事兒又瞞不過去,隻得忍著心頭的難受,看著倆兒子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宴子安眼尖,看到行李箱就是一愣,“媽,你大晚上的幹什麽呢?”


    欒紅顏還未想好理由,就聽宴子勉又問,“媽,您怎麽了?眼睛怎麽是紅的?”


    欒紅顏擠出一抹笑,“我沒事兒,想著明天你大哥結婚了,有些感懷,你倆找我幹什麽?”


    宴子勉道,“再捋一遍明天的流程細節,別有落下的。”說完,視線也落在行李箱上,似隨意的問,“媽,您拿出它來做什麽?”


    欒紅顏支支吾吾。


    見狀,宴子安擰眉,“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這麽一問,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欒紅顏忙道,“沒有,我隻是,隻是……”匆忙中,她隻得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想去你們外婆家住幾天。”


    “什麽時候?”


    “現在。”


    “媽,您在開什麽玩笑呢?”宴子安不悅的道,“我明天就結婚了,您今晚要搬去外婆家住?這是什麽規矩?再說,您不是一直很煩去外婆家嗎?”


    這些年,他跟那家來往更少,並不親近,因為受不了外婆的尖酸刻薄、外公的好吃懶做,還有舅舅們的貪得無厭、舅媽們水蛭一樣的吸血本性。


    他們的存在,完全就是為了給他丟臉一樣,他早就跟他們劃清界限,除非必要的情況。


    麵對兒子的不信,欒紅顏解釋,“你外婆什麽不太好,我過去照顧她。”


    這樣的解釋聽著更像是掩飾了。


    宴子勉眸光動了動,“媽,您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們?”


    “沒有,你們別亂想。”她回答的很快。


    宴子勉沉默。


    宴子安煩躁起來,“媽,這時候您可別添亂,有什麽事最好都跟我們坦白,不然,萬一明天有什麽突發狀況,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


    倆人不傻,一看就知道欒紅顏今晚要走是不得已為之。


    欒紅顏搖著頭,“不會有的,你隻管放心結婚。”


    “可是……”


    “別再說了,就這樣。”欒紅顏拎起箱子,就準備要走。


    ------題外話------


    今天還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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