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有潔癖,連跟別人挨的近一點都受不了,熟悉了才能坐在一塊兒,但不包括太親密,他能主動抱蘇雲開就已經很讓人吃驚,然而現在……


    柳泊簫見宴暮夕身形一僵,忙從包裏翻出紙巾,上前幫他擦掉臉上的口水,誰知,蘇雲開抗議的衝她吱吱呀呀了兩聲,又湊過去,在他另一側臉上吧唧了下。


    這次,親的更響亮,口水也更多。


    柳泊簫忍不住了,噗嗤笑出聲。


    宴暮夕幽幽的看著她,“泊簫,我被人強吻了,你不是該嫉妒吃醋嗎?怎麽還笑得出來?”


    柳泊簫聞言,笑得更開懷,沒什麽誠意的道歉,“抱歉,實在是,嗯,你倆都太可愛了,嗬嗬嗬……”


    “可愛?往我臉上吐口水就是可愛?”


    柳泊簫笑著幫他擦了,“什麽吐口水,他那是親你,暮夕,看來雲開很喜歡你呢,他可不是什麽人都親的。”


    宴暮夕輕哼了聲,用手戳戳蘇雲開肉嘟嘟的小臉,教訓道,“小子,以後對姐夫恭敬點,別動不動就親,這世上,隻有你的親吻,我才會笑納,懂了嗎?”


    蘇雲開咯咯的笑著,抓住他的手,就想去吸吮他的手指。


    他嘴角抽了下,這回躲的快,把手抽回來了。


    蘇雲開沒吃到,又看宴暮夕還故意長著手,在他跟前晃來晃去的,卻偏偏讓他抓不住,如此三番,他委屈的撇撇嘴,看著他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很快凝上水氣。


    見狀,柳泊簫趕緊把買來的棒棒糖塞進他嘴巴裏,他舔了舔,才破涕為笑了。


    “真好哄。”宴暮夕意味不明的喃喃了句。


    柳泊簫嗔道,“你幼不幼稚啊,連孩子都欺負。”


    宴暮夕挑眉,“欺負?我剛才那是在交給做人的道理。”


    柳泊簫翻了個白眼,“繼續編。”


    宴暮夕卻一本正經的道,“我是認真的。”


    “那你說,你的手在他跟前晃來晃去的逗弄他,演繹了什麽做人的道理?”


    “道理就是,想要的東西,哪怕近在咫尺,你沒有抓住的能力,也隻能黯然心傷、”


    柳泊簫總覺得他這話是在映射什麽,似笑非笑的哼了聲,“所以呢?”


    “所以啊,能力是非常重要的,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事兒已經不存在了,能力決定一切,希望這小子能盡早領悟到,強大自身,那他將來,不管是愛情,還是事業,必將都會有所作為。”


    柳泊簫眼眸閃了閃,“你對他期望很大。”


    宴暮夕單手抱著蘇雲開,另一隻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因為他很幸運的當了你的弟弟,我當然要愛屋及烏,對他關懷備至了。”


    “……謝謝。”


    “隻說不練假把式。”宴暮夕調笑著,指了指他自己的臉,“也學小舅子,給我這裏蓋個章吧,你的口水,不管多少,我都不嫌棄。”


    感動不過三秒,準得被他的調戲破壞。


    不過,柳泊簫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快速的湊過去親了一下。


    路上的人來來往往,有些看到的,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宴暮夕頓時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


    逛到快十一點,倆人抱著小雲開回到店裏。


    柳泊簫去後廚忙活。


    宴暮夕則坐在角落裏的椅子裏,等著美食上桌。


    隨著客人陸續到來,店裏熱鬧起來,空氣中很快就飄蕩起食物的香味,其中最濃烈的是新上不久的小火鍋,鍋不大,很精致,區別其他火鍋店的吃法,在這兒,是後廚幫著把食材一起碼好擺進去,煮到五六分熟的時候端上桌,然後邊加熱邊吃。


    鍋底分了微辣、麻辣、清湯、番茄四種,裏麵的食材客人隨意搭配著點,有點亂燉的意思,最開始,客人都有些遲疑,但吃過一回會,就讚不絕口了。


    蘇家的蘸料更是一絕,跑遍帝都,都找不到第二家來,店裏曾出現過有客人偷偷帶走蘸料的笑話,也有同行來摸底打探,可嚐過後,回去調製出來,卻怎麽都不是蘇家的味。


    就衝這個,店裏的客人在延續了幾個月的狂熱後,依然沒有冷卻的勢頭,讓其他酒店都羨慕不已,敢幹餐飲這行,是有淡旺季的,可在歸去來兮身上沒體現出來,吃九月、十月吃螃蟹,人家靠著幾道蟹的做法稱霸帝都,螃蟹漸漸下市,人家又搞出這個小火鍋來,隻憑蘸料就又拴住了食客們的心,等天氣轉暖,人家肯定還有其他妙招吧?


    人比人,氣死人。


    如今來吃飯的,幾乎每桌都會點個小火鍋,三五個人圍著,熱氣騰騰中,酒杯碰撞,笑語歡顏,吃到嘴裏的麻辣鮮香,刺激著味蕾,從心到身,都詮釋著舒坦盡興。


    宴暮夕也要了一個微辣的,把邱冰,餘江、餘海都叫了進來,吃火鍋嘛,一個人形影單隻的顯得太淒涼,自然是人多才熱鬧。


    吃到一半時,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封墨。


    他如今算是店裏的常客,隻是每回出場,還是帶給其他人不小的震撼,他跟其他黑道大佬不一樣,出行並不是前呼後擁,通常是一個人,卻叫人無法小覷。


    十一月,天已經很涼了,他上身卻還是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衣,下麵是修身的黑色長褲,腰上的皮帶扣鋥亮鋥亮的,臉上戴著墨鏡,遮住眼底的鋒利。


    他一來,就直奔宴暮夕這裏。


    宴暮夕挑眉看著他。


    他哼了聲,衝他道,“看什麽看,給爺挪個位子啊。”


    宴暮夕自己坐一排,邱冰和餘江餘海在對麵,封墨當然不會委屈自己跟他們三個擠,就得讓宴暮夕往裏挪地方。


    宴暮夕是那麽乖乖聽話的人?


    “我沒請你坐下。”


    封墨完全不尷尬,“我請我自己了就成。”


    宴暮夕被他無恥的言行給氣笑了,“你此刻一定非常饑餓。”


    封墨雖知道這不是什麽好話,但沒反應過來,還是好奇的問,“什麽意思?”


    宴暮夕懟道,“人,饑餓到一定程度,就不是人了,可以沒臉沒皮,可以偷搶拐騙,沒有底線,沒有節操,甚至能易子而食,何其可怕?”


    封墨居然沒黑臉生氣,還笑著問,“既然知道我這麽可怕,還不趕緊讓個位子給我,讓我吃點東西壓製下?就不怕我吃了你充饑?”


    聞言,宴暮夕眯了下眸子,“三國時,孫權及魯肅過尋陽,與呂蒙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複吳下阿蒙!’蒙曰:‘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


    封墨懵了下,“什麽意思?”


    宴暮夕欣慰的道,“我是在讚你,已非吳下阿蒙了,果然讀書很重要。”


    封墨磨磨牙,活動下手腕,“那你能給我這個阿蒙讓個位子嗎?”


    宴暮夕笑道,“當然可以。”說著,優雅起身,往裏挪了個位子,又衝他道,“阿蒙,快坐,能請教你一下最近都讀了什麽書嗎、讓你開了靈智?”


    封墨,“……”


    若不是舍不得這一桌美食,他肯定要翻臉揍人了。


    對麵,餘海憋著笑,有點辛苦,邱冰和餘江就強大多了,木著臉,好像聾了一樣,埋頭吃菜。


    封墨看的氣不打一處來,“特麽的你倆少吃點,給爺多留點。”


    邱冰和餘江給麵子的意思了下,停住筷子。


    邱冰哼了聲,找了雙幹淨筷子,先衝著火鍋開吃,鍋裏的食材已經被消滅了多半,還剩下些豆腐、丸子、青菜之類的,他撈了幾筷子,都沒發現肉,頓時火了。


    邱冰木著聲道,“都好吃的,你缺的隻是一碗蘸料。”


    這兒的蘸料,被網上的食客們稱讚為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甭管什麽甭管以前愛吃不愛吃,隻要在蘸料裏滾一圈,保管美味的想吞掉舌頭。


    陸雲崢很有眼力的給端來一小碗。


    封墨試著吃了一口後,一發不可收拾,連平素最不待見的青菜都全部撈進碗裏吃光光,最後隻剩下些湯底,他意猶未盡,衝宴暮夕道,“再點一份上來,爺要麻辣的。”


    宴暮夕嗬了聲。


    “爺沒吃飽。”


    “那又如何?”


    “沒吃飽,就沒有力氣說話,你想聽的就聽不到了。”


    聞言,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阿蒙果然長本事了,行,那就再上一份。”說完,示意邱冰去點。


    邱冰去了後廚。


    十幾分鍾後,麻辣味的火鍋端上來,熱氣騰騰中,那股香氣狂放的撲麵而來,刺激的整個人都像是打了雞血般亢奮,這回,裏麵可是有肉了,封墨挽起袖子,大快朵頤。


    其他人,都不跟他搶。


    邱冰等三人吃了些其他的菜,知道倆人有話要說,一吃飽就退下了。


    剩下倆人,一個吃,一個看著。


    今天的三更字數都很豐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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