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山很熱鬧,一輛接一輛的車開上去,那豪車的標識能閃瞎普通人的眼,尋常,車子到了某個路口就不能再拐彎了,但今天可以例外。


    宴崇瑞八十大壽,廣發請帖,陸續來的車子停在福園大門外時,像豪車展會。


    福園的大門媲美舊時王府的大門,貴氣莊重,威嚴感十足。


    很多人站在門外,不急於進去。


    “聽說,這大門是貨真價實的。”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真的是從王府拆下來搬回來的,你看那門釘,九行、七列共63個,是王府最高規製,還有那屋頂上覆的綠色琉璃瓦,屋脊安的吻獸,門口的石頭獅子,雌雄各一,這些啊,據傳都是古董,並非現代工匠仿造。”


    “我去,那可真是……”後麵驚歎的話,沒有說出來。


    “是啊,所以說,這福園,普天下獨一處,要不宴家貴氣呢,這可不止是有錢就能辦到的,哪家豪門能把家建在千禧山?旁人羨慕不來。”


    “得,咱也別酸了,不然光看個大門就這樣,進去還能有活路嗎?”


    福園裏,雕梁畫棟,堪比皇宮裏的禦花園。


    來的客人,無不看凝了眼,三步一停,五步一住,猶如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誰也甭笑話誰,實在是美景再多,也不及這裏動輒就幾百年的古樹參天。


    還有數不清的古董,目光所及,都是上了年份的寶貝,隨便順一個回家,後半輩子就能吃喝不愁了。


    這些東西,擱在別人手裏,都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保險櫃裏藏著的,可在這裏,隨處可見,這得豪到什麽地步才能對此等價值連城的東西如此漫不經心?


    細思極恐。


    經此一回,眾人對宴暮夕首富之名也終於有了更直觀清晰的認識。


    收到邀請的客人處於禮貌和好奇,幾乎都來的比較早,十點多,就差不多到齊了,在宴家的傭人指引下,穿過福園,先去了待客的大廳。


    宴崇瑞坐在主位上,穿了件暗紅色的上衣,接受一波波的客人對他道賀,說著各種吉利的祝壽詞,遞上價值不菲的禮物,彼此友好的交談幾句,再笑容滿麵的退下。


    廳裏坐不下太多的人,所以祝完壽後,就由宴家的人出麵,帶去舉辦壽宴的花園裏招待,宴雲海負責男客,李舒蘭招待女客人,年輕一輩,男客交給宴鳴赫和封白,女客則是宴明珠


    封白是趕鴨子上架,誰叫宴暮夕不在呢?隻能他這個姐夫上了。


    宴雲山留在大廳,楚家人、何家人都在。


    詹國通不時給眾人添茶。


    快十一點時,不再有客人來,而廳裏一腳的幾張桌子上,堆滿了禮物,詹雲熙坐在後頭,他負責登記,手裏的本子,已經厚厚一摞了。


    宴雲山看了眼手表,問詹雲熙,“發過帖子的客人都到齊了吧?”


    詹雲熙遲疑道,“還有江家和秦家,東方家。”


    江家和宴家也算是有親戚關係,帖子當然是要下的,但是,當年宴雲山辜負了楚昭陽後,楚繁星就不再踏進千禧山一步,雖私下對宴暮夕很疼愛,卻不跟宴家其他人來往。


    這次壽宴,宴家下帖子也隻是走過場,並不報期待。


    所以,詹雲熙說完後,坐在廳裏的人沒有一個意外的。


    隻宴美玉意味不明的道,“這都多少年了,還過不去呢?”


    聞言,楚夢河麵無表情的道,“因為失去的不是旁人,是手足。”說完,冷冷的看了宴雲山一眼,“我這裏也過不起,我會記一輩子。”


    若不是還顧及宴崇瑞在,又是他的壽辰,楚夢河說的還能再不客氣點,他原本不想來,也的確很多年都不來千禧山了,但今天,不光是老爺子的壽辰,還是他外甥帶女朋友正式來家裏認親,他不出席,那就是不給外甥麵子,他這才說服自己來了,不情不願的坐在這裏。


    宴雲山被他的話刺激的臉色發白,眼底可見的痛苦,卻沒開口反駁什麽。


    宴美玉悻悻的端起杯子喝茶。


    宴崇瑞這時歎道,“不來也罷,等暮夕結婚,她這個當小姨的肯定會出席,到時候再見也是一樣。”說完,對詹國通道,“問問將白,他們快到了嗎?”


    “是……”詹國通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那端說了幾句,他應了後,掛斷電話,對宴崇瑞道,“將白少爺說,在路上遇上少爺的車了,他們等會兒一起過來。”


    宴崇瑞點點頭,環視著廳裏的人,不輕不重的道,“暮夕今天要帶女朋友來,誰也不準給她臉色看,我不管你們心裏是怎麽想到,隻要記住一點就行,那是暮夕看中的,你們接受就好。”


    “爸!”宴雲山不滿的喊了聲,“我們好歹是長輩,難不成還得看她臉色不成?”


    “你還記的自己是長輩就行,長輩就要有個長輩的樣子。”宴崇瑞毫不留情的敲打他,“之前,你跑去嚇唬人家小姑娘,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今天,你若是甩臉色,那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麵。”


    宴雲山氣的夠嗆,“暮夕這是帶回個女朋友嗎?這是要帶回個祖宗來!”


    宴崇瑞道,“你要是這麽認為也行。”


    宴雲山噎的差點喘不過那口氣來。


    “噗……”楚長歌沒憋住,笑出聲來,見宴雲山惱火的看過來。立刻識相的賠罪,“抱歉啊,姑父,我笑點比較低哈,不是笑您,是沒想到宴爺爺這麽幽默,嗬嗬嗬……”


    宴雲山狠狠瞪他一眼。


    楚長歌嬉皮笑臉的,倒也不懼。


    宴美玉忽然問,“長歌,你妹妹呢?今天怎麽沒跟著一起來?”


    楚長歌嘴角的笑意微僵,“長辭有點事兒,有勞宴姑姑掛心了。”


    “是麽?我怎麽聽說是跟男朋友出去旅遊散心了呢?”宴美玉似笑非笑的問,曲家、楚家、宴家的那點事兒,她又不是不清楚,這段時間沒摻和是不想被人看了笑話,但有些情緒都在心裏憋著呢,曲家齊和宴怡寶訂婚又退婚,這事本就鬧得難看,偏偏網上直播出曲家齊跟一個明星的激情戲,那不是打了宴家的臉嗎,暮夕把曲家齊送進監獄,她原還覺得做的有點過激,出了這醜聞,她倒是隻覺痛快了,可又聽說,楚長辭跟曲家睿交往的越來越密切,大有結親的意思,她就有些意難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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