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的話,讓柳泊簫心裏咯噔一下,表情不由的凝重起來,秦可卿當年有多瘋狂,她沒親眼目睹,卻親眼見證了那瘋狂後的後果二十年。


    宴暮夕摟過她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裏,哄孩子一樣的柔聲道,“別擔心,有我呢,陰謀詭計也好,刀槍劍雨也罷,我在,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可我不想隻讓你護著我。”


    “你也可以對我好啊。”


    “嗯?”


    “現在就給你機會如何?”


    看他曖昧的眨著眼,眼底的邪惡和欲望毫不掩飾,柳泊簫羞惱的罵,“不正經。”


    好好的話題,就這麽歪樓了。


    宴暮夕湊過去,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啄著,“太正經了,你該嫌棄我無趣了,泊簫,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珍惜呢?”


    “這才幾點?”柳泊簫無語的推他,雖說知道約他出來露營,晚上定躲不過卿卿我我,可天都還沒黑透呢,他就精蟲上腦了。


    “可我想了……”他聲音低啞下去,抱著她鑽進帳篷裏。


    “宴暮夕,你真是……”柳泊簫臊紅著臉,有種白日宣淫的荒唐。


    “乖,給我。”他卻熱情似火,壓著她,倒在軟軟的墊子上,唇迫切的親了上去,從眉眼開始,一寸寸,都仿佛傾注了所有的柔情,最後含住唇瓣,抵死纏綿。


    柳泊簫如溺水的人,緊緊的攀附著他,在情海中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


    等到他終於放過她,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柳泊簫窩在他懷裏,一動不想動,身上不著寸縷,隻蓋著一條毯子,手腕酸痛,他正幫她揉著。


    “好一點了嗎?”宴暮夕疏解了兩回,心情舒暢的不得了,伺候的也細致,看著懷裏的人,眉眼裏都是笑和稀罕,“泊簫,你越來越棒了。”


    所為棒,指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柳泊簫沒有半點被表揚的愉悅,羞惱的斥他,“閉嘴。”


    宴暮夕悶笑起來,拿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不讓誇是麽?那就不誇,感謝好不好?辛苦了,我的拇指姑娘,等元旦後,你就可以下崗了。”


    “宴暮夕!”柳泊簫到底沒他臉皮厚,被調戲的麵紅耳赤。


    “害羞啦?”


    “你說呢?”


    “我說啊,我是覺得害羞挺好的,不過,泊簫,我也很期待你熱情豪放的一麵喔,人嘛,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可以肆無忌憚的忠實自己的身體和欲望啊……”


    柳泊簫沒臉聽了,扯過毯子蓋住頭。


    宴暮夕笑著扯開,調侃的哄道,“乖,不逗你了,來,咱們玩點純情的,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好不好?”


    一邊說著,一邊摟著她正了身子,臉朝上。


    帳篷的上層是可視的,此刻,漫天的繁星,點亮了夜幕,一閃一閃的,美的都不真實。


    柳泊簫驚豔不已,帝都的空氣很差,藍天白雲都是奢侈,星星也顯得珍貴起來,這會兒能清晰的看到這麽多,有種中大獎的驚喜。


    “漂亮嗎?”


    “嗯,漂亮,真難得,在帝都還能看到這種畫麵。”


    “在千禧山也可以喔,靜園的頂樓有個玻璃房,四周都是美景,仰頭就是星河,特別特別的好看,我還在玻璃房外,安置了超大浴缸,你想不想去試試?”他在她耳邊誘惑著,低柔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撩人。


    柳泊簫扛不住,稀裏糊塗的點了點頭。


    宴暮夕得寸進尺,“什麽時候?明天好不好?”


    柳泊簫這回不妥協了,“元旦以後吧。”


    “還要那麽久啊?我等不了,泊簫……”宴暮夕哄求著,“就最近去好不好,我就算等不了,花草樹木也等不了啊,元旦後,它們就都凋謝了。”


    “那就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吧。”


    “……”


    看他幽怨無比的眼神,柳泊簫噗嗤一樂,“聽說千禧山雪後的景致一點都不輸其他季節,美的跟童話世界一樣,就等第一場雪後,好不好?”


    “好,拉鉤,不準耍賴。”


    看他勾起小拇指,柳泊簫笑嗔道,“幼稚不幼稚啊。”


    “就喜歡和你做盡幼稚的事。”他說的很認真,又動聽的扣人心弦。


    柳泊簫便再也拒絕不了了。


    拉鉤,約定,一輩子都許給了他。


    她的心,此刻,是從未有過的踏實安定。


    “暮夕,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把我忘了。”她是真的慶幸,他心裏一直都有她的影子,否則,便是她回了帝都,找回身份,他那時身邊或許早就有了別人,倆人也隻能是有緣無分。


    “傻瓜,你是我六歲就定下的媳婦兒,忘了整個世界我也不會忘了你。”他說完,也慶幸的感慨一句,“也謝謝你,泊簫,謝謝你沒有愛上別人,回到我身邊。”


    柳泊簫勾起唇角,她沒有喜歡別人,他也沒有,一切都剛剛好。


    一夜好眠。


    ……


    翌日是周六,宜嫁娶。


    曲家齊和宴怡寶選了今天訂婚,訂婚的地點在帝都最高的酒店摘星樓,曲家對此也算是很上心,包下整個頂層的餐廳,布置的美輪美奐。


    帝都有頭有臉的人都收到了帖子,不過,曲家這邊下的帖子,幾乎都很給麵子的來了,但宴家那邊,卻顯得有些詭異,跟宴家有姻親的何家、封家都沒一個來的,宴雲海一家三口也找了合情合理的借口推了,宴崇瑞,宴暮夕更是不用說,來的人,隻有宴雲山,欒紅顏,還有宴子安、宴子勉兄弟。


    這場麵,很多人就看不懂了,私底下免不了嘀咕。


    “宴大少和瑰園的人不和,不出席訂婚宴倒不稀奇,可其他幾家都沒來,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


    “誰說不是呢,連宴老爺子都沒到場,也真是有點寒酸了。”


    “這是不是說明,那幾家都給宴大少撐腰啊?”


    “嗯,我看八成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麽落瑰園的臉麵,也實在不好看啊,再說,還有曲家這邊呢,女方家來的人太少,曲家也尷尬不是?”


    “不知道後不後悔跟宴怡寶訂婚。”


    “後悔?自己選的女人,跪著也得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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