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話從宴暮夕嘴裏說出來,便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秦觀潮明白,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艱澀的問了一句,“能用秦家的規矩處置嗎?”


    宴暮夕道,“我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


    上次,便看在楚長歌的情麵上,放了秦明月一馬,讓秦家人自己處置,可結果呢?她不知悔改,那這次,就換他來。


    秦觀潮抿緊唇,不再言語。


    宴暮夕拉著柳泊簫的手轉身離開。


    秦長風忽然喊了一聲,“你想怎麽做?”


    宴暮夕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她怎麽做的,我就怎麽還回去,秦家最好別插手,不然,我會遷怒。”


    秦長風身子晃了下,等著倆人不見了身影後,一拳打在床上,無地自容又悔恨自責。


    “爸……”


    “是我的錯,是我沒把明月教好,都是我的錯……”秦長風聲音哽咽,看著昏迷中的女兒,喃喃道,“觀潮,你說再讓長歌去求個情……”


    “不行。”秦觀潮想也不想的打斷,“爸,長歌的情分在上回就用了。”


    “可是你妹妹……”


    “她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觀潮……”


    “我回去了。”


    秦觀潮漠然的說完這一句,毫不遲疑的離開了病房,走遠了些後,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響了幾聲,那邊接起來,聲音淡淡,“有事兒?”


    秦觀潮道,“我想知道,你會怎麽收拾東方曦。”


    宴暮夕嗬了聲,“這話怎麽說?”


    “今晚的事兒,明月是有錯,錯在對喬天賜癡心妄想,她害的喬天賜自殘了十幾下,你要教訓她,我不攔著,但主謀不是她。”


    “你又怎麽確定主謀就是東方曦呢?”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


    宴暮夕輕飄飄的道,“還不清楚。”


    “你沒有她的證據?”


    “是沒有,那個下藥的服務生已經抓住了,他也全招了,是有人指使他給喬天賜下藥,但對方是誰,他自己都不清楚,就是個拿錢辦事的。”


    “你的意思是……就這麽放過東方曦了?”


    “錯,便是沒有證據,我認定是誰,就是誰,哪怕冤枉了她,她也都受著。”


    這話,實在很狂妄。


    柳泊簫聽著,卻隻覺得爽快,按照她以前的三觀,黑白分明,什麽壞事兒都沒幹過,對那些囂張跋扈、眼裏沒有是非的人相當厭惡,可現在呢,看他這副樣子,居然還覺得挺帥。


    那頭,秦觀潮默了片刻,不帶任何情緒的道,“那你收拾的狠一點。”


    聞言,宴暮夕挑了下眉,“不心疼?那不是你表妹嗎?”


    秦觀潮冷笑,“我的表妹不會一次又一次的這麽禍害我妹妹。”


    宴暮夕嗤了聲,“你說的沒錯,不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東方曦要是有你這樣的心性,會做出這些蠢事?”


    秦觀潮道,“所以,你也可以教訓明月,我無話可說。”


    宴暮夕掛了電話。


    柳泊簫問,“你想怎麽收拾東方曦?”


    宴暮夕高深莫測的道,“車禍。”


    柳泊簫心裏一跳,卻沒再追問。


    ……


    翌日,柳泊簫一醒過來,就給喬天賜打電話,那邊接的很快,聲音聽著有些虛弱,不過帶著幾分笑意,“泊簫,起來了?”


    “你怎麽樣?”


    “挺好的,剛喝了點粥。”


    “醫生查房了嗎?”


    “嗯,查了,已經沒什麽事了,其他的,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柳泊簫卻心酸的不行,“天賜,你對自己怎麽就那麽狠?十幾下啊,你怎麽下的去手?”


    喬天賜歎了聲,“不然呢?難道要我把秦明月當解藥嗎?”


    柳泊簫失語。


    “換成是你,泊簫,你也會這麽做的,心裏有了人,寧願死,也不會背叛她。”


    柳泊簫心裏更酸了,“天賜,雲崢都不知道。”


    喬天賜淡淡的笑著,“我不用她知道,我這麽做,也不是想感動她,我是對自己負責,你不要跟她說,我爸那兒,還有明瀾,都不要說。”


    “天賜……”


    “聽我的好麽?不是什麽大事兒,我爸知道了肯定緊張,他最近也挺忙的,就別讓他分心了,明瀾去外地拍戲了,跟他說了,他幹著急,我這邊有人照顧,你也不用擔心。”


    柳泊簫沒說應他,也沒說拒絕,岔開了話題,“這事,你想怎麽解決?”


    喬天賜笑著反問,“你和宴少已經有處置想法了對吧?”


    柳泊簫也不瞞他,“對,這個公道一定要討,天賜,你不準心軟。”


    “你啊,還好意思說我心軟,我其實並不心軟的,心軟的是你。”喬天賜的語氣,是兄長般的親昵和無奈,“就依著宴少的想法來吧,你替我謝謝他。”


    “好……”


    掛了電話後,柳泊簫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陸雲崢說,於是,編輯了很長的一段信息,給她發了過去,很快,陸雲崢就打了電話過來,情緒非常激動,“秦明月是不是瘋了?這算是什麽世家女?簡直喪心病狂,她還要不要臉了,她在哪家醫院?泊簫,我想去揍她……”


    “揍一頓不解恨。”


    “那你是想……”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這個好……”陸雲崢心裏才痛快了些,“那喬天賜呢?傷的嚴重嗎?”


    柳泊簫聽出她聲音裏的別扭,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雲崢沒說話。


    柳泊簫道,“其實,天賜囑咐我不要跟你說的,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對他無心,我們也都是青梅竹馬的發小,你覺得呢?”


    陸雲崢悶悶的“嗯”了聲,心裏亂的很,又煩躁,“他身邊有人照顧嗎?”


    “他不想跟喬爺爺說,現在就隻有他室友在吧。”


    “……那我下課了,去走一趟。”


    莊靜好等她打完電話後,一本正經的說了句,“泊簫,如果有個男人能為了我守身如玉到這份上,我想,我願意試著去喜歡他。”


    柳泊簫感慨道,“是啊,我聽醫生說,那個藥十分霸道,不止是有催情作用,還能讓人產生幻覺,那種情況下,他都沒失了心智,足以說明,雲崢在他心裏的分量有多重了。”


    莊靜好點頭,“是融入了骨血裏,否則,男人扛不住的。”


    柳泊簫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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