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餘海出門,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摸出根煙來抽。


    門口隻有餘江。


    又過了一會兒,明秀舉著手機從裏麵走出來,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隻是看表情,像是在爭執,情緒也很激動,走廊都是她的聲音。


    這些,都落在遠處的鏡頭下。


    再之後,忽然就急匆匆奔過來一群醫生護士,表情焦灼不安的衝進了病房,餘江、餘海也跑進來,臉上的表情似非常緊張慌亂。


    門沒有關上,隱約看到醫生圍著病床在忙活什麽。


    柳泊簫出來時,眼圈似有些紅,腳步很沉重,餘江餘海跟在她後麵,神色也是複雜難言。


    快門不停的按,拍攝的人異常興奮,嘴裏還在跟人通話,“成了,這回可算有石錘了,絕對的猛料啊,你放心吧,倆人在裏麵單獨待了好幾分鍾呢,對,醫生護士都來了,肯定是明瀾藥效發作了,就算院方三緘其口又如何?嗬嗬,這是事實啊,隻管往這個方向寫,真要追查,丟臉的也不會是我們,而是那倆人,沒錯,就看宴暮夕的態度了,是個男人也受不了啊,倆人沒發生什麽,也能膈應到他,再說了,明瀾本來就喜歡柳泊簫,平時還能忍,有這催情藥刺激,聖人都能變禽獸,更別說他了,嗬嗬嗬……”


    ……


    柳泊簫上了車後,臉上的表情才恢複正常。


    餘海轉過頭問,“少夫人,現在去哪兒?”


    “回學校吧,不是還得裝難受嗎?”柳泊簫哼笑了聲。


    餘海訕訕笑著,“少爺這麽做,也都是為了徹底解決此事,一了百了。”


    “那去醫院之前為什麽不說?”


    “那會兒,少爺還不確定是不是對方挖坑了,要是跟您說了,您不是更緊張?”


    “聽著,很有道理。”


    “咳咳,真相就是如此。”


    餘海雖說比餘江活泛點,但哄人這種事兒,他還是駕馭不了啊,尤其是少夫人這麽聰明,他那點本事,完全不夠看,還得少爺來。


    他給邱冰發了信息,大體匯報了一番。


    彼時,宴暮夕正跟楚長歌、宴鳴赫、何逸川三人吃飯,不過,他沒什麽胃口,還有些心不在焉,讓那三人看了麵麵相覷,怎麽一副失戀的樣兒?


    楚長歌打趣,“暮夕,你是不是吃慣了表嫂做的,別人的手藝就咽不下去了?這要是讓將白哥知道了,得多傷心呐,你這是典型的見異思遷啊。”


    宴暮夕涼涼的道,“泊簫才是我唯一的真愛,將白那是大舅哥,能比嗎?”


    楚長歌嘖嘖兩聲,“又撒狗糧,有本事把表嫂喊來一起虐啊。”


    聞言,宴暮夕卻不吱聲了。


    見狀,宴鳴赫好奇的問,“暮夕,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何逸川緊跟一句,“你們吵架了?”


    宴暮夕幽怨的歎了聲,“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吵架。”


    聽到這麽一句,楚長歌來精神了,“臥槽,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能讓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難道,表嫂給你戴綠帽子了?”


    他就隨口這麽一說,誰知,宴暮夕眼刀子嗖的就朝他射過去,頓時嚇了他一跳,臉色都變了,結巴道,“那個,那個,不會吧?”


    難道真被他說中了?


    那可大條了。


    何逸川不信,“我覺得表嫂不是那種人。”


    宴鳴赫也點頭附和。


    楚長歌幹笑,“嗬嗬,我是開玩笑的,我也覺得表嫂不會,普天下,還有比你更完美的男人嗎?除非是瘋了,才會丟了西瓜去撿個芝麻。”


    這會兒再拍馬屁也已經晚了,宴暮夕道,“看來你講了一上午的課還沒講夠,還是沒領悟到我要讓你表達的精髓,下午繼續吧。”


    “不是,暮夕,不是說好下午考試的嗎?一上午我都講的口幹舌燥了,再來半天,我還說得出話嗎?”楚長歌欲哭無淚、懊悔萬分,“我錯了還不行嗎?精髓我領悟了,禍從口出,我改,我一定改。”


    “嗬嗬,遲了。”


    “……”


    宴鳴赫和何逸川幸災樂禍的一笑。


    這時,邱冰敲門進來,“少爺,事情都辦妥了。”


    聽到這一聲,就見宴暮夕精神一震,剛才還半死不活呢,此刻像注入了興奮劑,“盯著媒體,看網上怎麽說,不用急著應對。”


    “是,那少夫人那裏?”


    “我來哄。”


    邱冰嘴角抽了下,他想說的是給少夫人好好解釋一番,怎麽少爺這麽自覺的就把自己坑成個罪人了?初衷還不是為了少夫人好嗎?


    楚長歌聽到這一句,又沒管住嘴,八卦的追問,“暮夕,你惹表嫂生氣了?”


    宴暮夕不理他,拿出手機撥電話。


    車上,柳泊簫看著屏幕上的名字,遲遲不接,直到那頭鍥而不舍的打第三遍,她才接了,隻是接了,也不說話,越是沉默,越是讓人七上八下。


    “泊簫?”宴暮夕這一聲喊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


    楚長歌被刺激的差點吃不下飯,我去,要不要這麽肉麻?


    何逸川也是頭皮發麻,覺得這糖分含量太高了,都齁的慌。


    宴鳴赫苦笑,作為單身狗,就不能關愛一下嗎?非得這麽往死裏虐?


    宴暮夕才不管幾人怎麽想,人家不開口,他就一聲聲的喊,“泊簫,泊簫……”


    最後,楚長歌實在受不了了,在旁邊哀求的嗷了一嗓子,“表嫂,求您吱一聲好麽?再被暮夕這麽叫魂下去,我要英年早逝了。”


    那頭,柳泊簫頓時紅了臉,這個混蛋,他怎麽守著人就這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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