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弟弟?”宴暮夕嗤了聲。


    那譏諷的語氣,讓馮勇惱羞成怒,“難道不是?還是你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父親的?我們可是做了鑒定才來的,不信,你可以看!”


    說著,拿出帶來的證明材料。


    宴暮夕卻根本不屑一顧。


    “你覺得這是假的?”


    “不是,我信你剛才說的,你們還不至於蠢得用個冒牌貨就上門鬧事。”


    “那你……”


    “我不看,是因為沒必要,是不是我爸的兒子,跟我沒半點關係。”


    馮勇敢來討公道,自然是個不怕事的,當即變了臉色,“你們宴家這是打算不認賬了?就不怕被世人知道了,有損宴家的聲譽?”


    “嗬嗬……”宴暮夕笑起來,“影響什麽聲譽?整個帝都誰不知道我爸風流多情、處處留種?要是每個女人都存了心思給他生兒子,組兩支球隊對壘都夠了。”


    “暮夕!”宴雲山老臉被他懟的無地自容。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我難道說的不對?”說完,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位上門要說法的小姐是怎麽懷上孩子的?”


    徐曼心裏一驚,豁然抬頭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嘲弄的道,“說啊,據我所知,我爸在外麵玩女人可是都有預防措施的,你怎麽就中獎了?你天賦異稟還是別有圖謀?”


    徐曼臉色瞬間變了,“宴大少,我沒有,我和宴總,是,是意外……”


    “是麽?”


    “是,是意外,我也不知道就怎麽懷孕了,可能是……”徐曼做出一副羞於啟齒的表情。


    但在場的誰不懂,宴雲山所謂的預防措施就是帶安全套,既然懷孕,那就是安全套不安全了唄。


    宴暮夕嗬嗬了聲,“那你可真是太倒黴了,我爸在外麵風流了二十年,禦女無數,就沒有一個鬧出人命的,隻有你,你很本事啊。”


    “宴大少,我……”


    馮勇打斷徐曼的解釋,畢竟這種事再解釋也沒用,誰都不是傻子,“宴大少,怎麽懷上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事實造成了,我們應該要討論的是怎麽來解決此事,您說呢?”


    “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見他還是油鹽不進的樣兒,馮勇咬了咬牙,“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好欺負?”


    “是挺好欺負的,畢竟,我爸這樣的男人都願意伺候,還費心設計演這麽一出,嗬嗬,好好的姑娘誰會想不開把自己置與這樣的境地?”


    “你……”


    宴暮夕已然不耐,站了起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繼續吧。”


    “暮夕!”宴雲山看他要走,下意識的攔住。


    宴暮夕比他高一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漠然,疏離的問,“還有事兒?”


    宴雲山麵對他這副樣子,胸口悶痛,嗓子沙啞,默了片刻,放軟了姿態,甚至帶著幾分哀求的道,“暮夕,事情已經發生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認,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不會再出這樣的意外,你要是不信,我去醫院做結紮手術都行……”


    宴暮夕壓根不買賬,輕笑了聲,“隨你。”


    “暮夕,那這次……”


    “你想如何?”


    宴雲山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商量著,“我安排她住在外麵,以後也不會讓她去千禧山,但是生下來的孩子,能不能抱回去……”


    宴暮夕淡淡的問,“抱回哪兒去?”


    宴雲山被他的視線刺得眼睛生疼,有那麽一瞬間,幾乎不敢再開口。


    “說啊,你想抱回哪兒去?”


    “千、千禧山行嗎?”宴雲山竟被他逼得後退了一步,說出來後,便後悔了。


    宴暮夕冷笑著,一字一字仿若決裂般的道,“不、行!”


    “暮、暮夕?”這一刻,兒子看他的眼神竟然像是陌生人,這讓他恐慌的無以複加,頓時語無倫次的道,“暮夕,我說錯了,我不把他抱回去了,就放在外麵養著,以後都不讓他出現在你麵前……”


    宴暮夕已經不再看他,甩開他伸過來的胳膊,就要走。


    馮勇忽然擋在他前頭,咄咄逼人的問,“宴大少,同樣都是您父親的兒子,您為什麽厚此薄彼?我妹妹生的就要流落在外,別的女人生的怎麽就可以住在千禧山?這不公平吧?”


    欒紅顏本來還在暗爽借著宴暮夕的手把徐曼給解決了,誰知,馮勇一把火又燒在了自己頭上,頓時臉色變了,忐忑不安的看向宴暮夕。


    其他人亦然,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連宴崇瑞也不例外。


    宴暮夕先是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了聲,“想知道為什麽?因為那時候,我還隻是個孩子。”


    因為是個孩子,所以沒有拒絕的能力,隻能看著,但現在,不會了。


    他說完這句,大步離開,背影蕭索。


    詹雲熙和邱冰趕緊跟上,他倆都看的心疼不已。


    “暮夕……”宴崇瑞喊了聲,聲音已然哽咽。


    但宴暮夕並沒回頭。


    門拉開,又關上。


    雅間裏,死一般的沉寂。


    宴雲山雙腿一軟,麵如死灰的跌坐進椅子裏,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半響後,詹國通扶著宴崇瑞站起來,腳步沉重的往門口走。


    見狀,馮勇心一橫,再次攔住,“老爺子,您也打算就這麽走了?宴家的骨肉不要了?我妹妹肚子裏懷的可是個兒子,是您親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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