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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七章麻煩還是麻煩


    搞什麽,我看著下麵一片跪在地上,銀灰紅邊的防閣製服,扯打的七零八落的學軍們,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就好象一個家長看到一群不爭氣的孩子一般。他們都是出自一個叫鋼鐵兄弟會的結社成員,


    由於當初建立武學的特殊背景,由此也在軍中形成了所謂通過門蔭或選拔,科班出身的學院派士官,和軍頭出身再培訓的實戰速成派,兩大團體,大致相當於後世南黃浦,北保定的差別,並衍生了相關形形色色的軍事組織和社團。


    象學院派的最有名的就是戰史研究會,速成派的軍略社。他們也是候補參軍團,見習虞侯、學兵營的重要組成部分,這個兄弟會,也是其中之一。顧名思義帶有一些軍國主義和神秘主義社色彩的結社。


    本來對這種東西平素是寬容態度,就算有一些過激的言論,也隻是申斥或警告了事,卻沒想到會惹出這種事端來。


    兵科總監聞少名黑著臉道


    “你們真是好大的氣魄啊。爭風吃醋,都打到京兆府去了”


    僅僅是為了個女人,在劇院這樣的公共場合,不忿的毆打當朝的命官,還是當著越王的麵兒,執兵相挾,結果被人為的擴大化成襲擊宗室的重罪,結果被扣起來拿問京兆府,半路又被一班冒充當值巡城營的同年搶回去,事情就鬧大了,


    才回來沒多久就冒出這事,雖然背後未嚐沒有設局的人,其中也不是沒有推波助瀾的人,但我還是很生氣,越王已經進宮去告狀了,現在多少人在等看這個笑話和我的態度。


    “看那個情形,是先打死了不論的。越王那邊也有些舊日芥蒂的。”


    從中有小聲開口辯解的。


    “打死,。到底是誰給你們報的信兒。”


    一連串咆哮從陸少名的口中蹦出來,卻是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


    “為了同袍小義,你們就可以藐視國法軍紀。擅離職守。冒充官人又是什麽罪名”


    “為什麽不告上官,也不求助學府,擅自行動。”


    “她死了。她居然死了。”


    而風暴中心的當事人,則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卻是一句辯解都沒有。


    讓我看的直皺眉頭,這樣下去縱下為亂,驕橫不法,罔顧人命,之類的彈劾,恐怕明天就會出現在禦史台的奏章中。


    我收回眼神,轉過頭來,對那位報信的人道


    “煩你回報,多謝你家王爺,算我欠他一個人情。你也前後奔走辛苦了”


    “開府實在太客氣了。”


    對方恭謙得體的回答道


    “王爺吩咐過了。這些年多虧開府的幫襯,門下助益良多,才有如今的起色。都是是一起營生的宗親,這點事情不算什麽。”


    最後他也不扭捏,拿了一張百緡的飛錢,笑嘻嘻的出去了。


    我轉過頭來,對著溫哲道。


    “不就是姘居個商人婦麽,怎麽會搞出這麽多是非來,還牽扯到越王。”


    “醉酒逼奸失手扼殺命婦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同鄉招待上的侍宴小妾,變成了有誥命在身的女官。”


    “還大庭廣眾,當眾行凶毆打王府的屬官。用鞭子抽瞎對方的眼睛”


    “一個剛進京外鄉的商人,怎麽就變成越王的官屬。”


    “你來說。”


    溫哲開口道,門外走進一個相貌普通的富家女子。


    長安大戲院開始營業後,變成一個集觀賞遊樂飲食多元素的綜合性娛樂場所,也帶動了一個時尚風潮,現在長安城中模仿長安大戲院格局和設置的大小有十幾所,雖然規模上不如,倒也各有背景和特色。


    象發生意外的這所梧蘅院,就是歧王門下的背景,又托人情借助了流民大營的建築工藝,至少可以容納上座千人的規模。


    因此樓上的一些最好的包廂,常駐有宗室背景的常客。各個王府宗邸的家伎曲樂班子,有時候也會在這兒串串場,相互比較交流,由那些愛好聲樂又清貴有閑的宗親貴姓們品鑒指點,倒成了這裏的一大特色。


    她的任務,就是混在那些婦女中間,聽她們閑話東家長西家短的,諸如那裏米價又漲了,哪裏又新開了特色的飲食,誰家又鬧騰起請離來。然後把覺得有用的事物,記下來整理成冊。這裏,也是一個消息收集點。


    “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據說前些日子,越王門人有人刻意親近過。隻是有些糾結”


    婦人妊沈一禮說道。


    武學這些士官生,一出來就是最基本的九品尉,其中那些權貴大戶看好前程,結交的也有人在,難道是拉攏不成,惱羞成怒設的局。


    “還有些人突然出手闊綽起來的。還是帶著女人一起出入的。”


    她繼續道


    “那位軍爺,就是其中之一的。”


    “等等,他是在編的防閣吧。”


    我突然出聲打斷道


    “正是,現在禮部孫堂官府上執事。”


    現在這些武學士官生的社會實踐,最多的是去做防閣。


    防閣乃是職事官的福利之一,本朝官員的收入有祿米、職分田、俸料,祿米是以年為單位的實物工資,職分田是按照職務級別來供養官員的公田,但收入中最主要還是貨幣形式支付的俸料,包括月俸、食料、雜用,


    在官員的月俸中,又包括防閣和庶仆、胥士等人員的支出,防閣就是朝廷為官員配屬的警衛員,在其任期內保證服務對象的人身安全,有時候也等於官員儀仗和隨從,區別於官員的家將、護院、跟班什麽的,擁有相對**的人身自由,隻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配有防閣。庶仆則是類似保姆司機之類官派的勤雜人員,配給六品以下的官員。


    一品至五品有防閣,一品防閣96人;六品至九品有庶仆,六品有庶仆15人,胥士級別更低一些,基本沒有什麽的限製,,由朝廷按照品級人數定額出錢,由官員自聘人選,當然也可以不用胥士,而省下這筆錢。大多數囊中羞澀的窮京官都是這麽做的。


    按照傳統,防閣所需人員,本來是由左右金吾衛中調遣外派的,但在我主持金吾衛後,把它變通成一種類似勤工儉學的實習製度,在這些官宦之家執役行走也是一種長見識和閱曆的鍛煉,有利於以後的人情事故,做的好的話,直接獲得主家的好評和推薦,為將來的發展埋下人脈。但也有相對的風險,比如與主家過於親近而卷入政治紛爭而被牽連,或者無意接觸不得了的私密和陰私,而被冷藏或封殺。


    但對一些貧寒出身的學生來說,還是個不錯的勤工儉學的機會,朝廷給防閣的薪水雖然不算高,但是作為主人家,也不至於太吝嗇的,衣食住行不用操心,主人多少自己也會掏錢補貼一些,除了年節的賞賜分配,隨官員出入一些場合,同樣也有門包、禮錢之類的進項。


    象來我家做防閣的,就有四十八人,全是武學三屆中表現最優異的前十八名官學生,僅僅是半年一輪,就足夠他們掙夠數年的衣食所需。


    “做防閣能闊綽到包養女人麽。”


    我嘴角挑了起來,果然還有下文啊


    卻再次想起交涉的情形。


    越王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依稀有小白的影子,看起來相當的英郎,嘴角動不動就上翹,帶著宗室特有的高傲驕倨。


    當然他也有自持的資本,據說他與那位沒有成年皇子的張惠妃關係密切,情同母子,老大太子小白和老三建寧王監軍在外的時候,他就一直出入宮闈,侍湯奉藥在肅宗膝下,頗有孝德的風評,從另一方麵說他對那個位置未嚐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因此位我對他的接觸,也有限的很。


    我帶人進去的時候,兩幫人正在劍拔弩張的對峙,一群京兆府的人被打翻在旁,站在一邊。還有一小群人從旁勸說,看起來象是場內的管事人員。


    年輕的越王冷冷別了別嘴角,卻沒有說話,都是由他的屬下在開口。


    “庇護謀刺宗王的凶犯,當何罪。你們的膽子很肥啊”


    “根據朝廷戡亂之製,軍法在前,國法在後。請殿下見諒”


    領頭的學軍,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算什麽東西。”


    越王身邊的人鼓噪起來。


    “那我算不算東西。宗正寺,我好象還可以管的到吧。”


    我突然排眾開聲道


    “不知道宗室令裏有哪一條說,宗王可以可以毆殺在職官人的。”


    “不然讓我們的手下打一場,讓別人瞧瞧熱鬧,再到陛下那兒公斷如何。”


    不管怎麽說,最後越王還是退讓了,這麽輕易的,反而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就是全部詳情麽。”


    我看著聞少名送來亂七八糟的口供,下了決定。


    “全部執送京兆府。不可姑息。”


    “大人。這”


    陸少名皺起眉頭,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再派人貼身跟隨。就說協助京兆府辦案”


    “是。”


    沒有人可以算計我不付出代價的,我自念道。


    處理了這攤爛事,我懷著一肚子心思回家來。


    卻看見剛進門的馬車,和永王家的那位,身後的侍女手中還提著空籃子盒子什麽


    “回來了筠卿”


    說實話,我是在有了親密關係後,才留心起她的名字


    “嗯。”


    素容無波的回答道


    她剛剛去看望了被圈禁在宗正寺的永王,作為這一家擁有自由的最後的一點依靠,在她獻身的前兩天,她的幾個兄弟,都確定將被發配去了海南。


    如果不是老皇帝這點因素在,或許早就無聲無息的暴斃了,但作為一個有謀反前科,不可能再有起伏機會的廢王,底下人是斷然不會刻意去精心安排照料的,於是我的存在,就相當重要了。


    這也成為促成她下定決心的契機。


    “你家那位怎麽樣。”


    “父王還好,寢食具安,隻是白發又多了些。”


    雖然有了親密關係,但她美麗的臉蛋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些什麽讓人無法探究的東西,總覺得近在咫尺,又在很遠的地方。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和她多寒暄,回到書房,簽押房送來兩疊東西,一疊是領地的陳條,一疊是河北等地的官抄邸文。抓幾份看下來,心情也慢慢好轉了一些。


    海南義叢,通過出兵出船幫助林邑國上位不久的環王,平息國內豪強、氏族的奪宮之亂,鞏固了諸葛氏王族的政權,而獲得一塊沿海突出的贈地,備為水泊中轉,請求官方賜名。


    海南團練,又助占城國,打敗沿海為患的蠻林部,獲得自由行商、開礦、經營鹽鐵之權。


    水真臘、陸真臘戰火綿年,諸番不堪其苦,乃請南海府調停,遂宰牲盟於摩棵城,相約以其地駐唐義叢300人,巡司一所,堪分兩國界,以定幹戈。


    同年,籍世代強敵南沼內亂,禦駕親征收複了被南沼占領的悉利移城、道林王城等,北國諸鎮的驃國王困沒長摩羅惹,於近海的恒屍羅城、羅海城、屍退城,相繼增開唐舶市,以易天南物產,凡唐客十家以上所居之地,悉以自管,且用其法。遂珍木、玉石、珠寶、赤金斥之於市,舟舶往來連雲,所貿極豐。


    又以國相摩訶思那前來廣州朝貢,同行的還有小崑崙王茫悉越與大崑崙王王思利泊婆難多珊那。以及十八屬國、九鎮城、二百九十八部落中的三十二大部首領。希望能夠從海南得到更多的兵備援助。


    這算不算最早的殖民地,我嘴角剛露出一絲笑意,想了想


    又拿起右邊最厚的一冊朝廷的邸文,一目十行的略略看起來。


    “布穀,布穀,扒骨,入土,走了梁扒皮,又來李破戶”


    這是流行在河北地方上的一句童謠,就是說的是李泌現在河北所做的事情。


    李泌河北改製,還有一個解決軍費自供的問題,也就是朝廷要收回河北、河南、河東的大部分地方稅賦。


    當初安史亂起,中央一方麵調集邊地軍隊入援,一方麵又令“諸郡當賊衝者,始置防禦使”,同時還先後派人到東都、澤潞等地組織軍隊,抗擊叛軍的南下。在東都陷落以前,中央曾分別派人到東都和澤潞召募兵馬,其軍糧供給仍由中央政府控製。東都失守,雙方對峙潼關期間,河南道的抵抗已類於河北道,但守衛潼關的軍費由中央供給。


    潼關決戰,官軍一戰而敗,玄宗被迫西走,京師失陷。在此危急時刻,又發生了馬嵬之變,中央對形勢處於失控狀態,地方對中央情況也一無所知。直到玄宗到普安下達製書並傳達到各地,各地才得知中央情況。


    也就是在這道詔書中,玄宗在已有的節度使之上,把全國分成幾個更大的軍事統領區域“路”,並提到了軍費的供給辦法和“路”的節度都使的職權範圍:“應須士馬、甲仗、器械、糧賜等,並於本路自供。其諸路本節度、採訪、防禦等使虢王等,並依前充使。”明確說明各路軍需自供。


    這是中央在當時對形勢半失控狀態下的不得已的權宜之策。根據當時事實,無論是在劍南的唐玄宗,還是剛剛在平涼即位稱帝的唐肅宗,都無力像原來那樣,由中央負責供給各地軍隊的軍需,而隻能由軍隊自謀供給;即使不頒布這道詔書,軍隊也隻能是自供。


    所謂自供,幸運者,可以就地開倉取資,如顏真卿取號稱天下北庫的清河倉,不但資用自己,還扶持起了來滇、賀蘭進明、虢王李巨等三大勢力;而張巡、許遠守雍丘、睢陽,魯炅守滍水、南陽等,便沒有如此幸運。其中,隻有在朔方的軍隊,其供給是由中央來籌措的。李光弼分兵守太原後,軍隊再次擴充,令其河東就食,又分仆固懷恩後,令其雲中、井徑就食,此後有新設之鎮,都基本按此辦理。


    這種權宜之策時間長了,就造成一個即成事實,就是河北諸道的財政收支上,實行上供、送使、留州的“財政三分製”。即以州為單位,先確定州的財政總收入,根據州的支出,確定其中“留州”的部分;再根據節度使的支出,確定“送使”的部分;餘下者,便全部“上貢”,即上繳中央。但實際上,因為道路阻隔戰亂流動等因素,能給朝廷上貢的寥寥無幾,事實上,連十一家節度使幾十萬大軍圍鄴城的時候,離開本鎮防區作戰的錢糧,都是朝廷籌措供給的。


    但大家都是自己從地方上解決,象龍武軍這樣經營有方,不但擴軍練兵還兼帶解決流民問題,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回報社會的,也就獨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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