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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章到青樓去


    “說實話,我空負一個好色名,卻從來沒上過青樓行院之類的場所,這算什麽事啊”


    我滿肚子牢騷道。


    這話說的卻是真心,作為一個資深的曆史係穿越者,來這裏怎麽久,居然從來沒去過風月場所,說出去怕要惹人笑話的。


    “你們誰帶我去轉轉。”


    聽完這話,我那些部下臉色大變,突然頭上冒汗吱吱唔唔起來


    “我家孩子生病”


    那是大實在人韋韜的反應。


    “我肚子痛。”


    一臉痛苦的薛景仙,不過他捂的是肚子,卻是心有餘悸的要緊著幾根胡子。


    “牙痛發作了。”


    張牙裂嘴的是崔光遠。


    “我想起來了,還有一批錢糧沒到我去催催。”


    一臉寫著忠於職守的岑參。


    “我去巡視工地。”


    見勢不妙的杜佑。


    眾人紛紛找了稀奇古怪的理由,溜之大吉。


    隻剩下一個鄭元和,我不由大喜道


    “還是你厚道啊,老鄭”


    “引您去也不是不可,我夫人就在您府上啊。”


    他苦笑道。


    “隻怕還沒出門。”


    我徹底鄙視這個老婆奴。


    去青樓,按照無數小說的邏輯,據說去青樓的主角們多少總能發生些什麽,比如在大多數情況下,無裏頭的裝b被虐,然後一片鄙夷中奮起暴發,用超前的學識和剽竊的名做,引起某某藏身其中的美女注目到到仰慕,最後無數的才女名女豔女熟女紛紛不要身段的倒貼過來的一個過程,亦如我也是神往的多。


    隻是漢中王家老二李祁看到我身邊一個小拖油瓶,不由麵色變做茄子一般的顏色,查點沒一頭栽倒,摻叫起來“老大你可害死我了”


    “要是這事情太上知曉了,發落到父王那裏,我還要活了不”


    “你不帶我去的話,哼哼,後果更嚴重喔。”


    “我的小十六餓,您可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麽。”


    “不就是有很多漂亮女人,討生活的地方。還可以看到各種各樣希奇古怪的人,。什麽色迷迷的男人,猥瑣大叔、好色老頭”


    小丫頭表情認真的說,大大的眼兒一轉卻流露出一絲狡桀。


    “宮裏那些夫人們,整天湊在一起就偷偷說這些東西。”


    “約法三章。”


    “知道了,不準搞怪,不準使性子,不準輕易暴露身份。”


    穿了一身男狀,依舊很蔭的小東西嘟著嘴兒,嘀咕著牢騷道


    “隻是去看看而已。”


    華燈初上之時,換過衣貌行裝的我已經帶著摩勒和小楊站在後門裏,心中多少還有點負罪感。因為我晚飯後對阿蠻說。


    “阿蠻啊。晚上要去召伎。”


    她似乎沒有太大的驚異和表情,隻是垂下長長的睫毛說


    “恩,那個,早去早回,春寒夜凍的,如果就安歇下把。”


    倒讓我驚訝了。


    “你真的不在意,不怕我帶個回來。”


    她這下才有點輕鬆釋然的表情從俏美的臉上滑落。


    “這便是命罷,奴在意有甚用麽。若有上眼的就帶回來把。”


    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有嘩然淚如雨下的攻勢,連一點傷感的情緒都沒有,紅旗不倒和外頭彩旗飄揚,這麽容易就可以兼得了啊,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虛幻感,恩,我後來才知道理由。


    馬蹄踏踏,飛快的穿過來庭坊的禁街,出了黑洞洞的坊樓,眼前卻是好一番風物。


    和夜禁清冷的內城相比,外城的裏仿才剛剛開市的夜市流光逸彩,燈火輝煌,人流不息,歡聲盈耳,放眼酒樓茶肆、攤鋪館院旗幟飛舞,盡是恣意尋歡徹夜買醉的人從,還真是夜生活的好去處,遊人士女、如織如林,摩肩擦踵,熱鬧非凡,偶爾還有色彩斑斕異裝的夷民番人的身影點綴期間,越靠近風化區東區老遠就可以感受到滾滾喧嘩的聲浪,隱約間還夾雜著絲竹器樂和女子調笑聲,許多白天見不到的盛景和行當也爭相鬥彩,無論是那個階層的人都可以在這裏找到自己所需的樂趣。


    雖然有嚴格的裏坊禁夜製度,但由於承平日久,這些東西也鬆紿了許多,一些坊巷間已經出現了臨時性的小市,一些大坊鄰接的地方也出現了夜市的雛形,不需要年節假日也是熱鬧異常的。各色的行院青樓娼門私窯也見縫插針的發展起來。形成一些獨特的風化區,雖然世人都知道平康裏,但其實這樣的大小所在,其實數不勝數。


    唐代皇帝常對有功的文臣、武將賞賜女妓。可是,對於官僚、貴族所蓄家妓的人數,唐代曾依據官品的等級作出過規定。玄宗又下詔:“五品以上正員官,諸道節度使及太守等,並聽家畜絲竹,以展歡娛。”但是實際不少官僚、貴族都蓄家妓幾十人、百餘人,超過皇帝詔令最高限額的幾倍、幾十倍乃至上百倍。例如小丫頭的叔公,號稱清貴的寧王李曼,就有“寵妓數十人”,郭子儀也有“十院歌妓”等等。據說北裏有個富商名叫鄒鳳熾的,沒有任何官品,而侍妾“尤豔麗者至數百人”。


    但是所謂的家花不如野花香,家裏養的再多,也禁不住外來的新鮮引誘,到青樓去嘶混是一種時尚,就如後世有點錢,有點地位的,都是夜總會的常客一般。


    “按照本朝的慣例,諸妓居平康裏,舉子新及第,進士三司幕府,但未通朝籍、未直館殿者,鹹可就詣。如不惜所費,所下車,水陸備矣。其中諸妓,多能談吐,頗有知書言話者,自公卿以降,皆以表德呼之。其分別品流,衡尺人物,應對排次,良不可及。”


    暫時充當導遊和陪客的李祁解釋道。


    “我們要去的平康裏,因為地處東市以北,又被稱做“北裏”,帝王家常遊北裏,朝士宴聚,亦多在此。”


    我們要去的風月蔽數,先要穿過永興坊和崇仁坊,才能到達東市邊上大名鼎鼎的平康裏,不知道僅僅與士子雲集的崇仁坊,以及務本坊的國子監,隻有一街之隔的距離,又與皇城的西南的太廟形成對角的平康坊,是不是一種巧合。


    在我那個後世,把紅燈區開在中南海邊上,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但至少對那些做樂的富貴人家來說,卻是很方便的所在,光我馬車這一路,幾乎都大都是同向的車轎,偶爾遇到暫時的擁堵,似乎也不著急,還有人打開簾子,車對車的攀談話故起來。


    我的馬車前麵自有人拿著夜禁通行的牌子開道,常常有帶刀的公人和拿樸頭搶的執金吾上來盤問,又很快退讓開,然後為我們清道,因此行進的雖然慢,卻沒有怎麽停過。


    進入崇仁坊後,行進速度才變的快起來,因為城市改建的緣故,在靠近東兩市的諸坊,有選擇的取消了部分封閉式的坊牆製度,學子雲集的崇仁坊,就是其中之一,因此雖然熱鬧,卻被分流了大量的進出壓力。


    李祁指著路邊一些看起來相當豪華誇張,燈色帷幕豔麗的所在,殷情的迎送聲此起彼伏。一路上遊人接踵,兩邊紅袖紛招,眼前珠翠亂搖,真是京中繁華奢靡的氣象。


    “這不過是三流的行院。也就比那些半掩門或自開業的私娼會館好一些。好一些的都自持身價,是不會出來拉拉扯扯的牽擎客人”


    “這也不過是二流,讓姑娘們出來拋頭露麵,已經落了下成。也就迎好一些中下人等,小一點的格局,花費也不高,要情調也有。”


    他說的這些行院,倒不似後世影視裏那般,滿街子拉客扯閑的招搖,還有幾分格調,隻有那風動惟帳,偶爾透出的鶯聲嚦嚦唏唏,歌舞工樂謔笑,誘人探究。反是樓上憑欄的各色麗人,或倚或坐,花容雪肌,風情萬般,也不招呼,隻偶爾正對著街麵吃吃輕笑。自然而然的把人勾起心思來。


    時間就在他解說的慢騰騰走馬觀街中度過。


    “到了。”


    他指這一個大牌樓後的建築說,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宅院,除了一些儀製上規避的東西,同樣的豪華氣派。連門口的司迎,都是形容端正衣帽整潔,昂首挺胸的不象個吃脂粉飯的。


    “這一片才是真正上流的行院,平康裏的精華所在。”


    “這裏不是有許多逼良為娼的壞人了。”


    小丫頭突然兩眼放光道


    “怎麽會。”


    看見她的表情,李祁頓然汗下。


    按照他的說法。


    高檔一些的行院已經絕少出現那種逼良為娼的事情,不為什麽,不論什麽時代是絕對不會缺少窮人,隻要很少的身價就可以獲得,犯不著為了一點小利而冒被人舉發,吃上官司,化去的更多。而且那些女子都屬於可以升值的財產,打死打殘造成價值的損失,這種傻事是絕對不會做。但一頓刻骨銘心的教訓那是絕對少不了的,而且那些長年調教女子的家夥都有自己的手段,絕對不會留下長久和明顯的傷害的。


    這平康裏在京中赫赫有名,到底與眾不同,過了牌樓就是華燈悅目,香風拂人,縱是雨天,也因頭上搭了鮮紅的竹頂雨蓬,一裏長街中全無淋漓之苦,倒是每十步開外便有水柱順著竹渠淌下,流在兩邊的明溝裏,水聲淙淙潺潺,平添了些玲瓏情趣。


    “這一帶,也被稱為虹香溝,據說是姑娘們梳洗的脂粉,讓流水長年是彩虹一般的繽紛顏色,流到其他坊,還依舊餘香不減。”


    據說光這風化區沿街就有掛牌的行院百多家,裏坊街巷和獨門獨院,私自開業的還遠不止如此。他輕車熟路的挑揀了一家看起來門麵最大的,


    一進門就是撲麵而來的喧囂和熱浪,一個點了無數熾亮燈燭的巨大廳間,圍繞著一個巨大粉色欄杆的台子,擺滿了各色的大小案桌和菜肴,圍坐的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或數個衣裳豔彩的女子,半敞著胸懷,或半醉半醒,或興高采烈,或手舞足蹈。


    彌漫在空氣中都是汗水和脂粉的味道,台上是三五成行的舞姬,正在輕歌曼舞,抬腿繞手,做出種種美妙而形象的姿態,隨著伴奏的歌聲和器樂,幾乎淹沒在調笑和呼和聲中。


    “這外廳都是應付那些下品的人等,隻有那些粗鄙不文,又有些閑錢的人才喜歡喧鬧這個調調,”


    他小心避開大廳喧鬧的人群,直接走進廳後,被恭身引了進去。


    “廳後起都需要身份和才情的地方,沒有相熟的引薦是進不來的。”


    卻是一個個分割成小院落,絲竹管笙調笑聲不絕於耳,卻比前麵多了些清靜雅致,踩在碎石班駁的小道上,幽暗而清淨。


    “這裏可以包場子,徹夜狂歡。也是那些千金豪客長期廝混的所在,寢食用度比什麽館棧都細致周到,還有暖床有使喚的,因此許多外地豪商,都把這裏當作長期落腳和會客的地方。”


    穿過這些地方,才是很大的花園,和掩映在花影樹叢中的一座座小樓,燈火通明,空氣中充斥這高級脂粉和香料的味道,連那些端盆拿盞使女們,也身貌俱佳長相不錯。


    “這才是稍稍有身份的人,引賓宴朋的地方,還可以拿客人派來的簽出台子,趕堂會,不過價錢自然也要翻上幾翻的”


    “每層樓都有相應的姑娘和相熟的客人,多少以才情或技藝著稱,待客也相對自由的多。也是被贖身出去最多的。”


    “再後麵的,才是一人占一座小榭,她們才是行院的真正要錢樹,可以自己選擇客人,和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一樣有婢仆侍候的,平時也就到前頭來應應場子,想進她們的香閨,就算你是一擲千金的主,也未必能的償所願。”


    “無論是吹捧還是幫襯,她們多少背後都有點公卿的影子,尋常人也不敢怎麽無禮。”


    “傳說中,還有幾個鎮場子的存在,不過想見到她們,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一貫神神秘秘的很,事實上能見到她們芳容的人也不多。都是有大來曆的”


    “要是見著了,那可是幾個月的談資啊。”


    無獨有偶,我突然想起了我家的初晴。已經破敗的公孫世家,長久混身在這樣的場所中,並不僅僅是甚或所迫,或是需要結交權勢靠山的需要,所圖的也不小吧。


    眼前看到的,


    雖然隻是地位最低下的使女,打扮的也相當有特色,齊撥半胸的腰群,誘人卻有不怎麽暴露,色彩繽紛的藕色、密色、肉色、明色等團花闊裙、隨著格調的提高,而層次漸進,卻不至於審美疲勞,顯然細節上相當用心過了,連招引客人的穿的是相當得體的家居服裙,讓人溫馨的家居感。


    每座樓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做為新來者,還是選了最大的一座雲萼樓,樓中正是掌燈時分,垂在顧愷之女史鑒圖的大幅壁畫上,那些用流蘇綴著的,寫著姑娘們花名的牌子,已經被翻了大半,表示已經被先來的客人占用了。


    “這幾位貴人怎麽稱呼”


    當頭他叫過來一位引客的夫人,淡妝素容的,看起來相當親切,倒不會讓人厭煩。


    “我叫楚留香”


    我不暇思索道。


    “這是我的幫閑,花滿樓。”


    “這是舍弟陸小鳳。專門跟我出來見識世麵的。”


    我牽住舉目四顧的小東西又道


    “貴人真是好雅趣的名兒,一聽就是憐香惜玉的主兒。”


    她似乎見多了這種情形,倒沒有什麽異樣的神色。


    “給我那派個能看熱鬧又不被打擾的地兒。”


    李老二輕車熟路的道。


    “先看著情形再點牌。”


    “好的。”


    小楊、摩勒就留在了樓下,可以呼喚到的距離內,象這種伴當隨從什麽的,在這裏不罕見,,都有專門的地方接待,尋常的聲樂享受都有。


    還有另外一些人,則以客人的名義,留在另一些地方,當然全是公款報銷的。


    引了三人進院,沿回廊繞過影壁,眼前一院海棠,風中花瓣飛落,襯在青苔碎石上,經過前邊樓中的燈紅酒綠,頓覺清雅撲麵,神清氣爽。正廳門前兩個垂髫女童低首拉開雕花木門,一聲婉轉歌喉先聲奪人地湧了出來。


    唱的曲兒,讓我汗然不已,赫然是去年才做的《青花》。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新樂府。白詞,時下最流行的曲牌,行院裏的姑娘們沒這兩下怎得拿出場去。”


    對方看著我驚訝的臉色,和貼懷的笑殷殷的說。


    到底是董蘭庭,還是李漠,或是賀懷智,或曰張野狐,我心中瞬間轉過數個名字,這可是我的閨房私密,怎麽就成了市井的流行曲牌。


    雖然是盜版,恩,這個時代也沒有版權之說。


    由那些經過訓練的女子和聲調音唱起來,卻是婉柔動聽,又一種原歌所沒有的清幽宛然惆悵得仿佛已經過了數載的思懷。那些使用琵琶、笙、伴奏的樂工,雖然沒有宮廷中大小雅樂,那種陽春白雪的複雜規模和格致,卻有一種館閣樂的清巧別致。


    引進一個堂下靠著欄杆,用厚厚的帷幕隔成小間的席前,坐定沒有多久,剛送上酒菜,點了碳火煮的銀盆,溫上酒壺。


    樂聲突然一變,絲簾子被纏頭牡丹的銀杈挑起,然後款款進來的女子,讓人眼前一亮。首先看到是隨風拱蕩而起繡滿花鳥紋的寬大裙擺,和掩隱在其中的雪白粉膩的小腿兒。


    穿戴配飾都都是真正名貴的貨色,不是什麽廉價的絹貨或是包金帖銀的飾物,而是從頭花到香油,每個打扮的細節都經過刻意的琢磨和講究,仔細看起來相同的款樣,放到每個人身上,又有不同的感覺,絲毫不會審美疲勞。按照牌號分座到各席之後,每人都有隨叫隨到的丫鬟在門外聽候。


    這些女子嬌俏動人而訓練有素,每一步每個動作,都那麽賞心悅目,而且談吐得當,見多識廣,總能左右逢源的製造話題和熱情,保持著不冷場,輕吟淺笑終,順著客人們的性子和心情,恰如其分的潤滑和調節氣氛,撒嬌嗔喜,哪怕你再生分的,也很快熟絡的打成一片,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就算你頹喪低落,也會如母如姐的溫言安慰你,頗有謝心靈雞湯的意味。


    無論是比較香豔旖旎的口杯胸盞,還是比較清淡的詩詞彈唱,和聲應歌,或者純粹好玩耍的萼埔葉戲棋牌,都有人可以奉陪,就算興盡醉倒了,也有人送回家,或者安排靜室歇下。


    靠著軟綿綿的身體,陪說這一晚話,大概就要預付上中等人家一個月的衣食,還不算那些給的首飾之類的小費,雖然不管給多少,她們都會笑吟吟的謝受下來,就算不給也不會給客人臉色,不過多數情況下,出於男人在雌性生物麵前攀比的天性,隻怕會給的更多。


    然後如果過夜更要另外掏更多的錢,大多數情況下,新麵孔會給引薦給駐樓或是外院的姐妹,一親芳澤還要先費足夠的功夫,培養起心情和氣氛成為熟客才行。這種情況下年青貌美變成很大眾的次要因素,隻有氣質好,技藝多的,身價才更值錢。


    雖然知道著是逢場作戲的手段,確也生不出惡感來,直覺得乖巧貼心,所費當值。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會留宿的,。”


    李祁輕輕推開幾乎到貼到他身上的女子,交代了幾聲,對方也不顯的怎麽生氣,就笑吟吟的走到一邊酒爐邊,卻是剛好聽不到說話的距離,顯然他是這裏的熟客。


    “為什麽。”


    “因為他們主要來這裏應酬交際的勾當,的目的很多和複雜。年輕的一些主要來見識世麵的世家子,這裏往來出入的人行色各等,上至朱紫公卿、文人騷客,名士大家、下至江湖豪客、隱名異士。混的久了,很能長閱曆的。”


    “這也是打聽消息的好去處,平日一些上官的喜好,一些大人的私密逸聞,官場的動向,朝中的議事,在這裏都可以聽到。當然想獲得比較確切的東西,需要看各自的手段和資本了。沒錢你隻要長的俊也行,某些姑娘就喜歡這個調調,而有些相好多的男子,也靠這個吃飯的。”


    恩,我輕輕點了點頭,醇酒美人,溫鄉軟語,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不可自拔,在輕鬆而酣暢的歡娛中,人的警惕和心防,也會被降到最低,這時候泄露出一些東西,也隻有天知道,而且不怕人追查來源,也有極大需求的市場。


    這也是我當初收複長安,暗中支持梅玖娘他們,以軍隊的庇護重操舊業的理由之一。一個魚龍混雜,很好買賣情報的所在。據說這種業務已經擴展餐飲行宿連鎖的行業中去了


    “另一些,則是前來套近乎拉關係,交涉的,無論是買官的,謀缺的、圖外放的,求晉身的,或是手重奇貨可居,待價而沽,或者幹脆就是討好上官,結交同僚的。不過是各取所需的。”


    “現在還有賣麽。”


    “當然有,雖然現在朝廷已經清理亢官,但是五品以下的散職和告身,還是照樣賣的,而且是明碼標價的。如果是要現缺的職事,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主要是京外官和九卿以下的司衙官。俸祿微薄,全靠手段混飯吃。”


    “這也是個談生意,論交情的好地方,就算有什麽爭執,靠這些粉頭兒的手段,潤滑緩頰的,也沒有什麽抹不開。”


    “真如這般,完全是來尋歡作樂的,反而並不是太多。”


    他指著一些形骸放浪,左右擁翠攬紅,招搖而過的華服男子。


    酒到憨處,情到濃處,個個都心猿意馬的上出傳說中安祿山的成名絕技――祿山之爪,摸捏著壞中的俏人兒驚呼嬌叫的,吃吃的笑的人越發心癢癢的。


    雖然許多人來這裏,未必都要留宿,隻是作為一個社交場所,由美嬌娘陪說說話,喝喝茶,吃吃豆腐而已,但是她們或哀怨或衷情,總是讓你覺得過意不去,於是新的回頭客就誕生了。


    當然,就我猜測,青樓的繁盛,另一方麵也和唐朝盛產悍婦的高漲女權之風有那麽點關係,家裏的母老虎太厲害了,而大婦們對納妾進們是警惕萬分,但對男人門尋找溫柔的風月場所就無能為力了,所以習慣以交際應酬為名,跑這裏溫柔鄉來找安慰了。


    我和小東西自酢一旁,無人理會,倒也落得清淨,一邊聽他說其中典故和逸事,看著眾生百態顛倒相,自有樂趣。


    這也可以看出行院的手段和背景,至少有三撥喝酒上頭,鬧將起來人,被溫言款語或是不卑不亢的半勸半挾的帶下樓去,還有一群仗著身份爭風撒潑的人,也被長袖善舞的給平息了。


    “不知道有沒有賣武職的。”


    “有啊,不過也多是將軍以下的勳職散授,那些郎將、別將、校尉的告身倒是有的,問題這些,賣的最好的還是雲騎尉這些,雖然品級低一些,名頭好聽,又可以呆在京裏。”


    突然對身邊的女子說了些什麽,招過來一個阿母耳語了兩聲。


    “這些人說,最近有人在放風說,可以替人謀到樞密院的差事。”


    “樞密院。”


    我嘿然無語,又想到另一樣。


    “不知道有沒有龍武軍的賣。”


    “應該有把。”


    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龍武軍內部,以不菲的代價,接受某些公卿世家子,到軍中進行鍍金和鍛煉,這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


    不過似乎沒有人在意我們的對話,


    這裏麵每個人都有自己一個活動的圈子,有那些妙人兒做緩衝,除非相識的來串場子,一般倒不會互相打擾,就算有喝醉亂跑的,也很快有姑娘勸扶著回到座上。讓我想看傳統影視題材裏,權貴公卿子弟在青樓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戲碼落空了。


    不過,根據李祁的說法,真正的夜生活,現在也才開始沒多久,要過了午夜,才能進入**。


    “這難道是後世12點前是教授,12點後是禽獸的典故來源。”


    我嘀咕道。


    “什麽禽獸。”


    嘟著嘴,大部分注意正在菜肴上的小丫頭,探過頭來。


    她麵前擺的大部分是清爽可口的涼菜,盛在白瓷的碗裏,葷素具全做的很精致,酒撙也是琉璃的,可以看出橙黃碧綠的酒水種類很多,至少我就看見好幾個我門下經營的牌子。不過這對被我養刁胃口的小東西,就是個不好了,不過按照李二的說法,現在隻是開胃,大菜和熱食要遲些才會上來。


    我說了這個來由,小丫頭倒是兩眼放光,越發不肯走了,說是要看看怎麽那些衣冠得體的大人們,變成禽獸,順便等她的大菜。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複關山五十州。請君共上淩煙閣,做個書生萬戶侯”


    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


    “我恨啊,恨是的生的太晚,天下已經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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