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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麻煩來了


    王承義心情很好,作為家族中公認最有潛質,前程看好的年輕一代,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他有倚馬立章的才思,在他的作品裏充滿了豐富的情感,卻又懂得用綺麗的詞藻去表達出來,自小就被家鄉的父老目為神童,二十歲那年就進士及第。這在士人的生涯裏是有很了不起的成就,有的人白首窮經,摸索了一生還是被摒諸門外。


    他有一個可以炫耀的家世,他是太原祁縣人士,同族的曾出過三個國公一個皇後,使得祁縣這一族,乃得成為世家,這是很重要的一個條件,因為曆代的朝政大權,一直都為勳臣世家所把持,布衣之家如果沒有當勢權貴的奧援,是很難出人頭地的,所謂勳國子弟,清華門族,他族人中的同年故舊,在朝中當勢者還很多,對他這個後進的子侄輩,拉一把很容易的。


    但最主要的,他生得很俊偉,長身玉立,麵目清秀,文質彬彬,卻有丈夫氣,這才是登龍的主要條件,唐朝的幾個皇帝,除了太宗皇帝是從馬上打出來的天下外幾乎都是安享祖蔭的太平皇帝,用人重貌尤重於才,自武則天皇帝之後。這個傳統就一直保留下來,很多人都是以品貌而貴的,而武後時,張宗昌以貌美而邀寵更是被人記憶不忘的傳奇,這個風氣,在權貴集聚的長安市上,仍然是盛行著,一個沒沒無聞的青年人,略有才氣,而品貌俊異,被權貴看中了,便立登富貴。


    他倒還沒有存這種想法,但他對自己的品貌卻感到十分驕傲,他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熱衷富貴,而又挾持著致貴的條件,因此他是充滿了信心而欣然登程的。


    在成都行程,也讓他很滿意的引見了一些慷慨的足以讓人一見如故的好友,文林遊宴中那些官家的名媛閨秀,聽見王門才駿時,那種含情羞態的姿念萬方,還有數條不具名的,暗邀談讀,密約閨坐的刻意留帕,讓他充溢了相當的滿足和成就感。


    隨後在新春馬球會上,那過道中的驚鴻一現身資,竟顧不得安看比,匆匆在各色眼光中,半途告罪離場,在這個他認為最合適的場所,“偶遇”了那個人。


    “竟然是謝大家”他習慣性的整了整衣冠,確保口中的酒氣已被桂花露淡化,用自己感覺中最完美無暇的表情和態度,步上前去,謙和的恭聲有禮


    對方絕美的麵容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心中稍稍一挫,卻不甘輕易放棄。


    “在下太原王承義,四年前上元佳節驚鴻一晤,斷念不敢相忘”他麵上露出沉醉的顏色“那《蓮升舞》獨步絕代,某曾做了新詞,還得大家賞鑒過,隻是。”


    他緊追不放,欲於玉人多盤恒一會,卻是難得這個機會。自顧自說的傾訴,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驚容偶見的驚喜,讓他忽視了一些細節上東西,比如對方極有教養中的不耐,還有周圍駐足冷看這裏的,在遠遠站成一個圈子一些普通打扮的人。


    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中間,鼓著腮眼睛瞪著圓圓的,從頭到腳都寫著可愛的小姑娘。


    “哥哥說了,無事獻殷情,非奸既盜”


    “什麽”他愕然,隨又堆起笑來“這是說笑了,我乃堂堂中都世係名門。近士出身。”


    “不是說笑”小東西滿臉認真起來的說“哥哥說了,小白臉總是長的很好看,裝的很禮貌,最喜歡以各種借口,找漂亮姐姐搭訕,什麽掉了手帕拉,忘了東西了、做了新詩詞啊、好久不見等花樣,故意引起話頭,。據許多書裏說,許多動機不好的人,都是這麽騙女孩子的,”


    聽得對方也是忍梭不禁,吃吃笑了起來,笑的他心如貓撩的癢癢,卻又不好發作,撐起笑臉,彎下身來。


    “這附近最好的糖鋪子是那家,我請你一同去好不好”


    “哥哥說了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東西,沒準裏麵就加了什麽東西,沒事給小孩糖的,都是怪叔叔”


    顯然小東西油鹽不進,很頑固和堅決。


    “我不是要帶你走,要叫你到一邊去,給我讓開說話”,幾次三番的攪事,頓時將他刻意維持的耐心和禮貌消耗一空。在壓抑的酒意澆撩下,騰起一團火氣,長久作為世家子弟中受人注目中心所養成的做派,讓他習慣性伸手就要撥。


    “王少請自重,奴是有人家的人”,心中那人,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沉,


    這才見到她環發結發髻,掐金寶插的竟是婦人的打扮。一腔熱切心思,頓似淋了大半盆冰水,冷了半邊,手卻是伸收不得,才換做一個汕汕然的動作。


    “好雨兒,我們走罷”她牽起那小姑娘。


    然後旁邊人又說了些什麽,心中一團膨脹的意氣撐他無法呼吸,隻見她上車要走,不由伸出手去拉。“等等”


    “把你爪子拿開”,卻是一個冷徹到骨子裏的少年聲音,他頓時有些怒氣,翻騰的酒意一下衝到麵上,變的有些俊顏微紅,這些下人怎麽管教的,主子不說什麽,卻憑自糾纏不清。一支烏黑的鞭子架住,讓他一時麵子下不了,那些跟班伴當多年,對心領神會,頓時暗哼一聲,“滾開”卻伸手上前,順便給個不直輕重教訓。


    卻見人影錯落,聽得痛叫連聲,這些人平時橫行中都,手上也有幾分本事的,居然全被一個少年擊退,心中的火氣頓時冷卻了一半。


    “少主人,這不是在太原,我們過來,有要事在身的”


    “這是老天子的眼皮底下,水深的很,在地方上小心一些的好,主人讓您出來曆練,得讓我們保護您周全”主事若叔的話尤自再耳,他並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要知道太原現今成為戰場,已不安生,許多豪門大戶都把宗族親眷送出來避禍,自己討得這個名分出來,族內本來就有些微詞,要是在地方有什麽紛爭。反正來日方長。


    “算了,小楊,走罷”婉然動人的聲音,卻再將他心火撩起來,對方息事寧人的態度,又生出新的想法。


    這架車馬造型奇怪,樸實無華根本沒有什麽華麗文飾,也不在任何官家標準的儀製中,她打扮的相當素雅簡潔,更不不似什麽顯赫門第出來,相信那人也不會有什麽太高地位。據說大難之後,長安的宮人們流離地方,多數為了生計而委屈亂配,難道她也被明珠暗投了。


    想到這裏心中的意火就越發蒸騰起來,旁邊正巧有相識的人上前勸解,卻是火上焦油似的,聽不見多少進去,隻道,今天有些話要說明白了才甘心。


    他頭腦一片混亂,事情是怎麽發生,後來那個前呼後擁出來,那個其貌不揚卻穿得有如相當爆發戶一般的土鱉,把他的手攬在那人的柔膩無骨的腰伎裏,在她俏麵上泛出那種沉容垂黛,似做傷感有無奈的表情,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又割裂了,憤怒衝破了理智,然後災難發生了,。。


    才耽擱了一會,居然就有人在回家半路上糾纏我女人,要知道一直以來鑒於懲前毖後的原則,這世上敢於用口花話的語言色咪咪的表情對待我女人的存在,基本都遭遇了各種不測和意外,特別到了成都後,學屈原同誌沉在岷江江底以身喂魚或是埋在一些偏遠之地改善土壤做花肥的比例大為上升。


    而且我從來沒有這麽討厭一個人,雖然已經見過許多小白臉,但很少有這種讓我討厭的。長的比我帥,氣質比我好,談吐得體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隨便一站都是讓人注目的存在,隻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下,嘴角卻掛著一絲隻有悠久世家大族才能沉澱出來緲絕的孤然傲意。


    然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敵意,完美的掩飾在溫容沉德的得體笑容之下,那種象壓在萬年沉冰之下如撩火噴礴的怨念,看見我就想不想要動手。


    這下還用多說麽,打了再說,誰怕誰啊。一聲穿雲哨,千軍萬馬來想見,隻是對方也很紮手,手下很有些忠心護主的厲害人,不過架不住暗中跟隨的,四麵八方趕來的人多,等到把一大群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炮灰全放倒,這號卻已經在混戰中消失了。


    莫名其妙打了一場,還被正主給跑了。


    不由心中憋了一股火氣,隨便過一個看熱鬧,“那位是誰”


    他麵如土色,節節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啊”


    想了想,我又轉身對那幾位似乎看熱鬧許久的家夥,說“原來是幾位大人,改天請你喝茶”


    回家後的阿蠻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垂首黯然,端然做我身前,眼中盈盈的欲言又止,


    “好了”我歎了口氣。“那是什麽人”


    她聽得這話全身竟然顫抖起來,我心中暗歎我的前科,又這麽可怕麽。


    “那是西京時的舊識”剛才場麵急轉之下的刺激,似乎讓她有些錯亂了,隻是香肩聳動的眩淚垂滴,重複道“奴未想那是這般的無禮人”


    “好了,好了,小楊隻是皮外傷,沒事了”


    說起小楊,她這才回過神來。


    “都是奴的不好,無端的生出事來,累得雨兒也陷入危險中”想到其中的激烈凶險,她似乎還有些後怕,珠落玉盤的輕輕啜泣起來


    “沒這回事”我一把抱住,打斷她,


    被楊太真輸灌了不少婦德婦行觀念的,她心中似乎頗難以原諒自己,我倒是不忍,好生寬慰起來。


    這種事情,要我說不在意,那是假的,沒事冒出一個,不過阿蠻再京師裏太過有名,潛在仰慕和追求者,總不能全找出來一個個幹掉。是男人的責任就要勇於擔待起來,總不能學有宋朱夫子那一套,作為男人保護家國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卻要去逼迫她們死節,好讓自己的臉好看一些。


    再說她雖然出自深宮,卻來自民間,也是出名善良和容易心軟,當初在半路看見奄奄路旁的,總是於心不忍同情大發,老偷偷把自己那份配給給分光了,卻說自己沒胃口,結果次數多了餓的臉都白了,被小丫頭告訴我後,才利用職權偷偷給她送夜宵順便培養起感情來。


    與我帶有長期投資和功利性質的投入不同,平日裏不僅僅是對小太監果兒之流頗有善意,對府上收容的那些少年親事,也是體慰的很,平時還喜歡在年節時令以代表我的名義去給流民大營孩童們送衣食,因此雖然不怎麽管事,府中上下卻依舊相當尊敬的很。


    對於舊識,特別是一個有過良好印象的人,抹不下臉裝無視也是情理中。這樣我也不想苛責她什麽,隻是交代以後這種無聊的人不用理會,讓身邊人處理就好了。


    暫且按下這些事情,回到前廳,卻見薛景仙、溫哲等,對我露出一些苦笑


    “主上,這下有些麻煩了”


    事情的過程當然一點不麻煩,甚至很簡單,但是對方的身份拷問出來,卻有點麻煩。


    “那位啊”被詢問的人,有心巴結堆笑著說“他是中都過來了的使臣王承義,可是中都首望,祁縣的名門啊”


    “難道是山東七大氏族之一太原王的子弟啊,”


    “正是”


    “這下可得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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