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跟瘋婆子有的一拚的豬頭師姐,腦袋裏立刻冒出一個念頭,這世界太瘋狂了,豬頭都能變噴氣式。


    第二個念頭就是,一把扯住趙玉敏的衣領子,惡狠狠地道:“說,你把俺親耐滴六哥怎麽著了?”


    不用趙玉敏說楊喜都替羅通感覺不太妙了,想也知道,羅大官人如果活蹦亂跳的,能讓豬頭師姐瘋瘋癲癲地跑回韃子這邊來?


    其實說起來這事兒還跟楊喜脫不了幹係。


    原本楊喜覺著豬頭 師姐目前花癡症狀太明顯,十有八九已經腐蝕到了她的智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露了馬腳被人家叉叉圈圈了,所以給了她一些保命的東西,比如迷藥,比如毒藥,再比如一隻扣在心髒部位的烏龜殼,以及纏著烏龜殼的一條軟煙羅。


    這軟煙羅的防彈性能雖然跟肚兜比稍為遜色,但是也算是極品了,長度又足夠,多纏幾圈也馬馬虎虎將就著用了。


    所以趙玉敏也算身懷絕技了,輕易不會讓人欺負了去,隻要關鍵時刻她能發揮出那些東西的作用。


    但是,關鍵時刻能不能發揮作用不知道,反正這豬頭禍害起自己人來,還是一禍害一個準兒的,比如禍害一心想救她出水火的表哥羅大官人。


    不用說了,趁著羅通沒注意,趙玉敏從原本哭哭啼啼的刁蠻公主模樣,很快換上了一張深明大義的嘴臉,趁著羅通鬆口氣的功夫,把羅通連帶劉氏兄弟的師父,那功夫高強的小老頭,並兩名劉氏兄弟,一並放倒了。


    把幾人連馬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拖到距離大路一段距離的一處看起來還算安全所在。


    當然,所謂看起來還算安全的所在,也隻是她這豬腦看起來罷了,究竟是不是真的安全,還有待檢驗。


    然後趙玉敏騎了其中一匹馬,一路狂奔,終於在當天中午的時候,追上了韃子的大部隊,自己編造了個失蹤複回的理由,曰:“奴婢出去如廁,結果迷路了,好在路上搶了匹馬,這才沒有落下,嚇死奴婢了......”


    韃子們本身就是野性十足,崇拜強者的,一聽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還能搶來一匹看起來相當不錯的馬匹,當時忘記追究事實的真像,看她的眼神兒都帶了幾分敬意,讓趙玉敏的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當然,韃子高層比如蕭達蘭相不相信,就不好說了,反正沒說什麽,放她進去找楊喜去了。


    此時大家正原地小憩吃午飯,楊喜在蕭達青和銀鈴子的監視下坐那裏進食,沒了豬頭師姐拖後腿,楊喜心情十分舒暢,多吃了好幾條羊肋排,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蕭達青隻是多看了兩眼,沒什麽表情,倒是覺得這位‘小人’倒還有幾分真性情,不似一般的中原女子。


    蕭達青下意識地遞過自己的酒囊,結果被楊喜堅定地拒絕了。


    別說她不喜歡韃子的這種烈酒,就是喜歡,能隨便喝麽!


    酒後亂性,不小心把小青給亂了,她可是要負責的。


    倒是那銀鈴子公主,畢竟是韃子那邊有身份證的人物,教養禮儀還是有的,尤其韃子那裏以中原文化為貴,她的教養也受了不少影響。所以看楊喜的吃相,很是鳥視。


    “哼,什麽公主,連村姑都不如,唉,你是從那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野丫頭啊!”


    楊喜看都不看她一眼,咽下一口羊肉道:“不要自卑啊,雖然咱倆都是公主,你長的不如我,但是其實你也是有其他優點的,比如聲音比較大,皮膚沒我白淨,身材沒我好,功夫沒我高嗬嗬嗬......記住,下次說話之前請稱呼我玉陽公主,不然要你好看!哼哼哼!”


    說到最後,楊喜的臉色可以稱得上猙獰了,雖然不至於把銀鈴公主嚇著,可氣著那是一定的了,就沒見過這麽可恨的漢女!


    誰說中原的千金閨秀都是溫文賢淑知書達理的,下次誰再這麽說,她一定撕了那人的嘴!


    “你......”銀鈴哪有楊喜的伶牙俐齒,被楊喜氣的,一時語塞,一扭頭眼不見為淨,不搭理楊喜那張冒著油光的嘴臉了。


    於是,楊喜繼續很歡樂地啃羊排羊腿羊肉串羊.......正吃的十分哈皮,忽然,感覺不遠處向她走來的一個瘋子有些麵善......


    楊喜張著油嘴看見前麵走來的熟悉人影兒,那人影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感覺皮笑肉不笑勉強的很。


    感覺自己可能白日做夢出現幻覺了,估計這些天被豬頭師姐搞的精神太緊張,青天白日的眼前居然出現海市蜃樓,太詭異了。


    楊喜用力搖了搖頭,張大嘴一口咬掉一塊羊肉,心道多吃多喝,多消耗韃子的物資是正經。吃飽喝足精神頭足了,一切牛鬼蛇神通通靠邊站!


    結果牛鬼蛇神沒有靠邊站,反而靠了上來,笑的極其不自然地衝楊喜嘿嘿:“嘿嘿嘿......奴婢奴婢奴婢給公主殿下請安了,那什麽,今天早上奴婢去......如廁,不小心走丟了,剛剛趕回來......”


    這廁如的可是夠遠的,百十裏地呢。


    趙玉敏跟韃子們說謊不覺得如何,可麵對楊喜,說不出的心虛,這豁牙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尤其自己還用人家給的東西剛剛禍害了表哥。


    現在表哥可是人家豁牙的人了,豁牙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


    豈止是生氣,楊喜若是知道真相,當時就能把這豬頭師姐給撕吧了。


    但是此時楊喜沒想那麽多,隻是吃驚,知道趙玉敏被小青給迷住了,沒想到居然迷到了這種地步,簡直是......智商下降到了負數麽!


    她怎麽不說她掉茅坑裏去了呢!看著披頭散發的模樣兒,或者說被森林裏的猴子們搶去給叉叉圈圈了也比較可信吧?


    所以楊喜的第一感覺就是,趙玉敏從羅大官人手裏偷偷跑回來了,而她的自由日子,貌似又到頭了,羅大官人的氣力,也白費了。


    果然是女心外向,這個賠錢貨啊!


    所以楊喜倒也沒有失去理智撲上去啃豬頭師姐幾口,而是很理智地用袖子抹抹嘴兒(反正不用她自己洗衣服,韃子侍女一堆呢),此舉再一次地被韃子銀鈴鄙視了一眼。


    揮了揮沾了油水的衣袖,有什麽事情私下裏再說吧,現在隻能說些場麵話了:“恩,下次小心些,我說你怎麽這麽半天不來伺候呢,以為你這狗奴才偷懶去了,既然如此,情有可原,吃飯了麽......哦,剛剛如廁去了,去洗手吧,然後過來用餐。”


    此時至少表麵上算是糊弄過去了,至於大家私下裏怎麽想,卻也管不了了。


    中午也隻是用餐小憩了一番,時間比較短,然後收拾收拾繼續上馬趕路,楊喜也沒有逮著機會跟趙玉敏私下裏聊聊。尤其趙玉敏這豬頭,居然一直跟牛皮糖似的,粘在人家蕭達青的屁股後頭一臉諂媚的笑容,根本無視她這個名義上的正經主子了。


    不過因為蕭達青一直在楊喜身邊不遠,所以至少外人看起來,趙玉敏也不算太逾矩就是了。


    估計是已經脫離了宋境,距離析津府也不遠了,所以下午趕路就沒有那麽緊張了,但是也在日落之前,進入了南京析津府的城門。


    之前已經有一批應該是析津府的官員帶著騎兵前來迎接了,這些人倒不是如何重視楊喜這個偽公主,而是蕭達蘭的身份地位了得,給人家蕭將軍的麵子而已。


    至於什麽禮節規矩之類的,對這些知道此次迎親的部分真相的官員來說,根本不值一哂。


    好在楊喜倒也不在乎,恨不得都當她是隱形人呢,反正早晚是要遁的,此時開始練習隱身大法,早晚是能派上用場的。


    尤其析津府這種往來宋境的重鎮,說不得將來衣錦還鄉的時候,是要路過借借道路的。


    所以楊喜非但不介意,反而一臉的端莊賢淑微笑如也,暗暗記下這些人的稱謂姓名。拐騙糧草可能沒機會再次上演了,但是拐騙個城門啥的,估計隻要想,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


    當晚一行人,主要是蕭達蘭等一行有身份證的人,當然也包括楊喜,都住在了析津府還算寬敞舒適的府衙之內。


    用過豐盛的,有肉有菜有水果的晚宴,楊喜便托詞乏了,在一幫韃漢混雜的侍女簇擁下,回了她休息的小院兒。


    喝退了韃子侍女,攆走了滿嘴規矩的了然,留下跟貓見了老鼠的豬頭師姐,楊喜四平八穩地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水,淡然地盯著自從進房就十分忐忑的趙玉敏:“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趙玉敏第一次發現,原來豁牙的目光,也可以跟表哥一樣鋒利,一時便有些麻爪兒,強自鎮定下情緒,雙手卻揪著衣襟:“豁牙啊,我不放心你麽,所以......”


    楊喜冷笑,如果不是怕被外邊的人聽見,她真想學學老仙子婆婆那般,拍桌打凳地表達憤怒了。


    “哼,不放心我,說的比唱的好聽!少廢話,趕緊把經過一點兒不漏地給我交待清楚,如果敢騙我,馬上敲昏了把你扔出城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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