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年,兗州刺史麾下東郡太守趙興因一時私憤殺死名士邊讓,曹操震怒,痛責趙興,去掉趙興典軍校尉一職,但是仍舊讓他領東平太守,鎮守東平。


    “唉,可憐文禮,就這樣白白死在了惡徒手中。”


    張邈府中,張邈麵露悲色,趙興當著他的麵殺死了邊讓,這讓張邈內心受到很大的觸動,名士,在大漢有著獨特的地位,他們很多雖然不做官,但是卻能出入高官府邸,議論朝政,甚至很多時候地方上的事情,名士都擁有很大的發言權。


    從來沒有誰敢輕易處決一個名士,昔日張讓等十常侍把持朝政,對於名士都是多方拉攏,董卓雖然殘暴,但是對於朝中名士也還是以拉攏為主,名士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他們不需要對權貴卑躬屈膝,因為他們是名士,大漢最尊貴的人之一。


    “唉。”張邈歎息著搖了搖頭,他張邈同樣是一個名士,所以平日裏他對於曹操麾下的將領們都很看不上眼,甚至是曹操,其實張邈也不是很看得上。


    “大人,公台先生來了。”一個家仆來到了張邈身前,低聲稟報道。


    “孟卓。”


    陳宮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隱隱有怒色。


    張邈見狀,開口問道:“公台,你這是怎麽了?”


    陳宮氣憤的說道:“我剛剛從主公府上出來,那趙興殺了文禮,怎麽能如此輕易的便揭過了,我要給文禮討回公道。”


    張邈問道:“孟德他怎麽說?”


    陳宮說道:“曹孟德他說趙興雖然有錯,但是貶去他典軍校尉一職已經足以抵去趙興的錯誤,我又提議讓趙興去文禮的葬禮上磕頭認錯,也被曹操否決了。”


    張邈聞言,搖了搖頭,歎道:“我自幼與孟德交好,本以為他雖然出身閹宦,但是好歹也算是世家之後,沒想到現在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宮說道:“當初孟卓你將他舉薦為兗州刺史,但是現在看來,他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張邈聞言大驚,連忙出手捂住了陳宮的嘴巴,說道:“公台休要胡言,這話要是傳到了孟德耳中,你我都將大禍臨頭。”


    陳宮冷哼道:“怕什麽,他曹操還能殺了我不成,你看看他現在用的那些人,陳留太守的位子本來是孟卓你的,結果他將你閑置,反而任用夏侯惇為陳留太守,還有那程昱,戲誌才,都不過是一些不學無術之輩,卻都爬到了我們的頭上,孟卓,你能忍受得了嗎?”


    張邈搖了搖頭,說道:“公台啊,當初雖然是我將他迎進了兗州,但是如今他大權在握,兵多將廣,我又能如何呢?”


    陳宮說道:“孟卓可還記得呂布?”


    張邈眼睛一凝,看向陳宮,說道:“呂奉先?公台為何突然提起他?”


    陳宮說道:“呂布,當世之英雄,如今他屈居在袁紹那裏,鬱鬱而不得誌,他麾下擁有並州精銳一萬多,如果我們能夠將他迎入兗州,憑借呂布的實力,足以保護我兗州百姓,我們又何必受曹孟德的氣呢?”


    張邈想了想,說道:“孟德終究是我的好友,我怎麽忍心背棄他呢。”


    陳宮說道:“你當他是朋友,他心中可不一定是這樣想的,孟卓啊,如今兗州各郡縣都還有你的心腹,此時舉事,還有成功的希望,若是等曹操徹底掌握了局勢,到時候我們想舉事也來不及了啊。”


    張邈擺了擺手,說道:“且容我再想想。”


    在琅琊居住的曹嵩接到曹操的信件之後,收拾行李,準備前往兗州。


    “父親,這一路可並不太平,這些金銀還是不要帶在身邊為好。”曹嵩次子曹德望見院中裝滿錢財的幾十輛大車,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曹嵩笑道:“孟德如今執掌兗州,正是需要錢財的時候,這些錢財雖然不多,但是也足以給他犒軍了,我老了,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曹德無奈,隻得跑去和曹操派來接曹嵩的將領李整商議,大家該如何安全的抵達兗州。


    李整,曹操麾下親信將領李乾的兒子,平日裏一直跟著父親李乾在軍中效力,在壽張之戰中表現英勇,被曹操看重,這次曹操特意派他來接應曹嵩。


    李整說道:“徐州陶謙與我家主公並無仇隙,我們一路上應該還是很安全的,一般的山賊草寇有我麾下這三百士卒也足以應付了。”


    畢竟是跨境,曹操也不敢派出太多人來琅琊,所以李整隻帶了三百精銳,而且還都沒有披甲,隻是做遊俠打扮。


    曹嵩一行人一路行至彭城,他們的行蹤被徐州士兵識破,陶謙對於曹操這個實力強大的鄰居很是忌憚,所以不僅沒有為難曹嵩,反而還設宴款待了曹嵩一天,最後為了顯示自己交好曹操的誠意,陶謙還特意派出了麾下將領張闓帶領一千徐州兵一路護送曹嵩。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離開彭城之後,突然連降大雨,道路泥濘不堪,曹嵩的一輛拉著金銀的馬車不慎陷入了泥坑,馬車上的一箱金銀給摔落在地。


    張闓乃是徐州都尉,此人本是泰山山賊出身,後來被陶謙招安,他看著摔落一地的金銀財寶,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因為雨下得實在太大,一行人隻得找了間廟宇暫時避雨。


    “累死了,真是的,好好的待在彭城多好啊,非得讓我們來護送什麽貴人。”


    “你看到了嗎?那幾十車東西可都是些值錢的東西。”


    “若是這雨再繼續下下去,我可就不走了。”


    看著麾下士兵一個個怨聲載道的樣子,張闓心中隱隱浮現了一個想法。


    半夜,張闓偷偷叫醒麾下的士兵,說道:“弟兄們,那陶謙寡恩薄義,我們自投奔陶謙以來,就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現在我有一條發財的路子,不知道弟兄們願不願意跟著我幹?”


    這些士兵本來就是往日跟隨張闓的山賊,一聽到有發財的路子,頓時一個個眼泛精光。


    張闓率領士兵朝著內堂走去,李整正持槍守在曹嵩門口,見張闓靠近,不由開口說道:“張都尉,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明日可還得趕路。”


    張闓麵露微笑的說道:“沒事,隻是睡不著覺,所以出來走走。”


    李整心中感覺到一絲奇怪,uu看書 .uuansu.m 但是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張闓突然拔劍斬向了李整。


    “啊……你……”李整措不及防,被張闓一劍刺進了腹部。


    “殺~”


    張闓大喝一聲,麾下士兵對兗州士兵展開了屠殺,很多兗州兵還在睡夢中便死在了張闓士兵的手中。


    曹嵩年紀大了,本就睡不著,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喧鬧,當即清醒了過來。


    “啊。”


    “殺啊。”


    曹嵩自知不妙,立刻喚醒睡在自己身旁的愛妾,撞開窗戶,準備翻過院牆逃跑。


    曹德也聽到了喊殺聲,他起身拿著劍便要去查看情況,但剛一推開門,便被張闓麾下的兩個士兵砍死。


    曹嵩帶著愛妾來到後院,曹嵩雖然年老,但是平日裏保養得當,一身力氣不輸給年輕人,他翻身一躍便爬上了院牆,但是他的妾室卻因為身體肥胖,無論如何也爬不上去。


    曹嵩不忍丟下愛妾獨自逃離,隻得放棄了翻牆逃跑的計劃,而是帶著妾室躲入了一旁的茅房。


    張闓帶著士兵將李整所帶的兵馬全部殺盡,卻沒有尋到曹嵩的屍體,心中不由有些著急。


    而就在這個時候,曹嵩的妾室因為忍受不了茅房裏的惡臭而發出了聲音,正好被張闓的一個部下給聽見了。


    “大哥,他們躲在這裏。”那士兵一把掀開了茅房的簾子,指著裏麵的曹嵩兩人說道。


    “嘿嘿嘿,曹家老太公,對不住了。”張闓冷笑著,命令士兵將曹嵩二人砍死,然後收拾了曹家的金銀財寶,也不敢再回徐州,直接連夜帶著部下逃往了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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