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究竟生了什麽?”


    見李宏宇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朱婉婷的一顆心頓時就懸了起來,在她的印象裏李宏宇一向鎮定冷靜,還從沒有如此為難過,於是壓抑著緊張的心情開口安慰道,“無論什麽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那個……郡主,我晚上無處可去,不知郡主可否收留?”


    李宏宇知道朱婉婷誤會了他的意思,麵對著神色關切的朱婉婷他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訕笑著望著她問道。


    “收留?”朱婉婷聞言頓時怔在了那裏,神情愕然地望著李宏宇,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郡主,婢子這就去添加被褥。”


    就在朱婉婷愣神的時候,跟在她身後的貼身侍女頓時大喜過望,向朱婉婷一福身後興衝衝地返身回屋。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貼身侍女看來李宏宇話裏的意思自然是要在朱婉婷這裏留宿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朱婉婷盼了這麽多年終於得到了李宏宇的認可。


    朱婉婷聞言立刻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了李宏宇那番言語中的意思,臉頰刷一下就變得緋紅,不由得低下了頭去,心口如小鹿亂撞,這一切來得都太過突然。


    “走吧!”


    李宏宇覺得有些冷場,深更半夜的兩人也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裏,尤其是朱婉婷隻是披了外衣出來,於是把心一橫,牽上低著頭局促立在那裏的朱婉婷進了院子,再怎麽說他都是男人,這種事情總不能讓女人來主動吧。


    臉頰紅潤欲滴的朱婉婷小鳥依人般地跟在李宏宇的身後,心情無比激動,感覺眼前的一幕猶如在夢中一樣,眼眶不知不覺間變得濕潤,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著實不容易。


    李家後宅說大挺大,但說小也不過是由幾個大院落組成,因此李宏宇半夜三更跑到朱婉婷的小院外溜達,並且最後在朱婉婷的閨房裏過夜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在娜仁托雅和秦月那裏傳開,這使得眾女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層層漣漪。


    顯而易見,李宏宇昨晚在朱婉婷那裏過夜肯定是趙欣的意思,昨晚李宏宇可是跟趙欣一同回去的,如果不是趙欣的話豈能半夜三更跑去朱婉婷的閨房?


    這意味著趙欣已經開始行使李家後宅之主的權力,讓更多的人給李家開枝散葉。


    果然,中午眾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趙欣宣布要給李宏宇納妾,除了年齡小的山下櫻子和身份特殊的朱婉婷以及獲得過萬曆皇帝賜婚的娜仁托雅外,包括已經與李宏宇舉行過婚事的陳婷,悉數把秦月和幽蘭等人收為李宏宇的妾室。


    在古代,大戶人家納妾的事情都是由妻子來操辦,這是妻子的一個權力,那種未經妻子同意就被納了的妾室是不被家族承認的,根本無法上家譜。


    李宏宇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猛然聽趙欣宣布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吃了一驚,差一點把喝進嘴裏的一口茶給噴出來,按照趙欣的安排他這次要一口氣納好幾房妾室,這也太多了。


    不過,秦月和幽蘭等人已經等了李宏宇這麽些年,趙欣實在是沒有辦法落下其中的一個,故而索性趁著在白河鎮一同給納了,順便祭奠祖先,把名字寫進家譜裏。


    在古代,名分非常被外界看重,對女人而言也異常重要,如果秦月和幽蘭等人能在白河鎮成為李宏宇的妾室,那麽就意味著她們名正言順地成為李家的人。


    由於給丈夫納妾是妻子的權力,再加上李宏宇也沒辦法先納誰而後納誰,故而就當起了甩手掌櫃把這件事情交給趙欣去辦。


    趙欣選了二月上旬一個吉日舉行了納妾儀式,雖說妾室比不上妻子,沒有妻子過門時的繁多禮儀,但也有相應的流程和規矩,唯有此才能成為可以上族譜的良妾,否則隻能是無法記錄到族譜上的賤妾。


    雖然納妾時前來道賀的賓客比不上趙欣和李宏宇大婚時,但場麵也是十分熱鬧,十裏八鄉得知消息的地方士紳權貴悉數到來。


    秦月等人紛紛穿穿著鳳冠霞帔、頂著紅蓋頭,與新娘子的打扮一般無二,這是趙欣的意思,故而也就沒人計較此舉是否與禮數不合。


    令那些賓客們萬萬沒有沒想到的是,李宏宇一口氣竟然納了數名妾室,而且一個比一個身姿婀娜,於是紛紛羨慕李宏宇好福氣,也讚賞趙欣的大度。


    當然了,所有人中最為高興的自然是趙氏了,李宏宇的妾室越多意味著李家以後將人丁興旺,等她百年之後終於可以向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二月中旬,納妾儀式結束後沒幾天,李宏宇和趙欣等人踏上了北返京城的路途。


    幽蘭、楊憐兒和山下櫻子三人先行返回江南,李宏宇和趙欣將在向天啟帝述職後趕去江南與她們會合,既避開朝堂上的紛爭,同時也是讓趙欣安心養胎。


    李宏宇一行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底,剛進京城他和趙欣就感覺到城裏籠罩在一股緊張的氛圍中,顯得異常壓抑。


    原來,近來圍繞著稅收的事情司禮監與東林黨鬧得不可開交,東林黨以民生疾苦為由想要廢止大明各地的礦稅,被司禮監給頂了回去,並且反戈一擊要增收江南的商稅,這又受到東林黨的極力反對。


    李宏宇和趙欣得知此事後無奈地相視苦笑,稅收可是朝廷的根基之一,因此天啟皇帝豈能向東林黨讓步。


    當年征收遼餉時萬曆皇帝因為向文官集團妥協,結果導致北方百姓連著三年沒有過上安穩日子,天啟皇帝可不會重蹈萬曆皇帝的覆轍,絕對不會在稅收上讓步,而維持農業稅的穩定是確保大明安穩的重中之重。


    萬曆皇帝時期,僅僅三大征就已經把國庫耗得七七八八,後來的薩爾滸之戰、遼沈之戰以及廣寧之戰更是花錢如流水,大明的國庫和天啟帝的內庫哪裏還有什麽餘錢,而沒錢的話朝廷如何運作?軍隊如何打仗?


    大明繁華富庶,在農業稅不變的情形下自然應該增收商稅,可由於商稅牽扯太多的利益糾葛,故而天啟皇帝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唯有增收礦稅來保證朝廷的資金來源。


    東林黨想要動礦稅無疑是異想天開,肯定會受到魏忠賢的反擊。


    雖說東林黨的人現在掌控了內閣和六部,但有著批紅大權的司禮監卻是魏忠賢做主,魏忠賢秉承的可是天啟皇帝的旨意,絕對不會向東林黨退讓,這使得雙方誰也展開了無謂的爭吵中,進而使得局勢陷入了僵持。


    李宏宇和趙欣對朝堂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抵達京城後就進宮覲見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見到兩人歸來非常開心,特意設宴給兩人接風洗塵,半年多不見天啟皇帝精神了許多,看起來心情不錯。


    李宏宇自然知道天啟皇帝的心情為何這樣好,別看朝堂上現在鬧得紛紛揚揚,但一切實際上都在天啟皇帝的掌控中。


    天啟皇帝不過略施小計,就輕而易舉地分化了文官集團,打破了文官集團內部勢力的均衡,使得那些齊楚浙等派係的官員轉而支持皇權,實際上他才是東林黨和齊楚浙等派係爭鬥的最大贏家。


    李宏宇對天啟皇帝非常了解,恐怕獨攬朝政的東林黨在接下來會受到天啟皇帝的雷霆一擊,進而使得朝堂之上的文官集團內部派係重新恢複到均勢,這才是天啟皇帝的最終目的。


    “少傅,朕聽說你在白河鎮娶了好幾房妾室,真是享盡了齊人之福呀!”酒宴上的氣氛非常輕快,談笑間天啟皇帝想起了一件事情,笑著向李宏宇說道。


    “皇上莫要取笑臣了,恐怕臣現在已經成為了到處留情的浪蕩公子。”李宏宇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的神色,向天啟皇帝一躬身後說道。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少傅乃我大明一等一的才子,又是在戰場生縱橫捭闔的英雄,自然是天下女子仰慕的對象,這是人之常情而已。”


    天啟皇帝見李宏宇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笑了笑後說道,“臣可期待著李家子弟將來為大明建功立業。”


    “承蒙皇上抬愛,臣一定悉心教導,使得他們成為對大明有用之人。”李宏宇聞言微微一躬身,笑著回道。


    “大學士,你也該納妾了,雖說你與昭祥郡主伉儷情深,但昭祥郡主可不是會伺候人之人,故而還是早日納妾為好,以後有人伺候你臣也就能放心讓你辦差了。”


    天啟皇帝聞言微微頷,然後轉向趙欣笑道,“如果昭祥郡主氣量太小的話,那麽朕替你出頭,找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去服侍你。”


    “皇上聖意臣不勝感激,臣與昭祥郡主相處得挺好,暫無納妾之意。”


    趙欣知道天啟皇帝這是好意,於是微笑著躬身回道,天啟皇帝哪裏知道她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貂蟬,而且還是李宏宇的妻子。


    “如果三年之內昭祥郡主還不能為你誕下子嗣,那麽朕就唯有替你做主了,古人有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乃我大明堂堂的右春坊大學士,朕還期望著你們趙家子弟為大明效力。”


    天啟皇帝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正色向趙欣說道,作為自己的心腹愛臣他肯定要給趙欣出頭了。


    在天啟皇帝看來,朱婉婷是郡主又有著納妾的權力,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趙欣根本就沒辦法納妾,頂多找女人侍寢,屆時就算有了子嗣也是私生子,無法得到家族和外界的承認。


    雖然大明的嫡子和庶子都有繼承家業的資格,但卻不包括私生子,私生子在世俗看來並不是名正言順的家族子弟。


    說句不好聽的話,天知道私生子究竟是誰留下的種兒,畢竟古代沒有辦法鑒別血緣關係,故而妾室才需要名分,隻有有了名分才能確定是否是正宗的家族子弟。


    “謝皇上。”趙欣知道天啟皇帝這是好意,故而規規矩矩地向天啟皇帝躬身道謝。


    李宏宇在一旁忍著笑,看來他要多加努力了,怎麽得也要使得朱婉婷盡快懷有身孕,這樣的話趙欣才能“逃過一劫”。


    要是天啟皇帝一時興起賜給趙欣一房妾室的話,那郡主府可就熱鬧了,屆時如何安置那房妾室將成為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本章完)


    。都來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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