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李少傅怎麽知道本官在這裏?”


    經過最初的錯愕後張恒回過神來,有些愕然地望向了劉知府,按理說李宏宇不應該知道他來了南陽迎接才對。八?一中文網??≥=≥.≥8≤1≤z≈≈.≥c≠om


    “會不會是騙子?打著李少傅的旗號招搖撞騙。”劉知府也覺得事情頗為蹊蹺,因此沉吟了一下後說道,不要說地方上的官員就連那些京官見過李宏宇的也不多。


    這不僅是因為李宏宇常年在外奔波,還與李宏宇身居高位是皇帝身邊的近臣有關,級別不夠的官員根本就見不到他。


    以京城的大朝為例,李宏宇的身邊都是大明的高官權貴,這使得別的官員隻能遠遠地看著,根本就無法在人群中看清他的長相。


    因此,劉知府來南陽府就任之前雖然也在京城,但卻隻遠遠地看過李宏宇一次,根本呢就沒有近距離地見過李宏宇,否則的話豈會認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大明鼎鼎大名的少傅。


    “本官與李少傅有過幾麵之緣,再加上外界還不知道李少傅回鄉省親,因此應該不會是騙子。”


    張恒聞言搖了搖頭,隨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向劉知府說道,“走,咱們去拜見少傅大人。”


    “巡撫大人請。”劉知府不敢怠慢,連忙站了起來,躬身向張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少傅現在何處?”張恒抬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問道。


    “聽李少傅的人說,李少傅在城裏集市的雜耍場裏。”那名前來稟報的隨從恭聲回道。


    “雜……雜耍場?”聽聞此言,跟在張恒後麵的劉知府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整個身體緊梆梆地繃了起來。


    “怎麽回事?”張恒注意到劉知府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於是有些不解地望向了他,不清楚生了何事。


    “巡撫大人,李少傅的相貌如何?”劉知府聞言回過神,麵無血色地問道。


    “少傅大人年輕有為,儀表堂堂,乍看之下就是一風度翩翩的儒士。”張恒覺得劉知府此時的反應太過奇怪,於是追問道,“劉知府,你見過知府大人?”


    “李少傅的身邊有沒有一位蒙古姑娘?”


    劉知府聞言腦子頓時嗡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雜耍場裏的那個“紈絝子弟”不正是儀表堂堂的儒雅之士,隨後望著張恒急切地問道,準備進行驗證。


    “那是彩霞郡主,蒙古喀爾喀部的小公主。”


    張恒從劉知府異樣的反應中覺察出了什麽,不由得試探性地問道,“劉知府,你……你不會得罪了少傅大人吧?”


    劉知府聞言隻覺得眼前一黑,腳底下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慌得一旁的侍女連忙上來攙扶。


    “巡撫大人,看在咱們同出東林的份兒上,你可要救救下官!”


    劉知府一把推開了走過來的侍女,然後雙腿一屈,撲通就跪在了張恒的麵前,麵色慘敗地哀求道,他剛才在雜耍場可是把李宏宇得罪得死死的,一旦李宏宇動手的話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是怎麽回事?”張恒聞言臉色隨之一變,萬萬沒想到劉知府竟然得罪了李宏宇,連忙開口問道。


    “巡撫大人,都是下官那不孝子害的,那個畜生竟然招惹了李少傅。”


    劉知府聞言頓時一聲苦笑,笑容裏充滿了苦澀和懊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怪不得那個年輕人把朝廷和官府掛在嘴邊,原來他竟然就是大明的少傅。


    “你呀你,怎會如此不小心,李少傅如今剛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你這不是往刀口上撞嗎!”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張恒頓時就著了急,忍不住衝著劉知府喝道。


    “巡撫大人,下官實在不知道李少傅會回鄉,還以為她是哪家的權貴子弟。”


    劉知府聞言哭喪著臉回答,要是他知道雜耍場裏的人是李宏宇的話,那麽打死他也不敢對李宏宇無禮。


    “解鈴還須係鈴人,禍是你闖下的,那麽自然也要由你來解決。”


    雖然心中感到惱怒但張恒卻無法坐視劉知府倒黴,畢竟他們都屬於東林一係,他要是見死不救的話難免會受人非議,故而沉吟了一下後向劉知府說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劉知府現在心亂如麻,哪裏還有思維的能力,聞言一臉茫然地望著張恒,不知道張恒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立刻趕過去給少傅大人請罪,隻有少傅大人原諒了你,你才能有一線生機。”


    張恒俯身盯著劉知府,鄭重其事地說道,“現在咱們東林正欠著少傅大人的人情,你現在招惹少傅大人,你讓輔大人他們如何保你?”


    “對,對,解鈴還須係鈴人。”


    劉知府聞言冷汗順著臉頰就滾落了下來,連聲點著頭,很顯然東林黨現在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保他。


    畢竟趙宏先壞了官場的規矩,因此東林黨欠李宏宇一個交待,豈會為了劉知府來對抗李宏宇?


    再者說了,劉知府的兒子不僅你當眾強搶民女而且還出言輕薄秦月和娜仁托雅等李宏宇的女人,實屬罪有應得,東林黨一旦介入那麽就等於向李宏宇宣戰,這可不是東林黨溫和派以及激進派所希望看見的事情。


    雜耍場。


    李宏宇慢條斯理地在那裏品著茶,神色悠閑地等著張恒的到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嗡嗡嗡地在那裏議論著。


    此時此刻,雜耍場外麵已經聚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伸長了腦袋向裏麵張望,都想看看胖公子此時的狼狽模樣。


    如果不是衙門裏的差役見狀不對出來維持秩序,恐怕雜耍班用來圈場子的布早就被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給扯了,反正李宏宇等人也沒有要跑的意思。


    “知府大人來了。”就在人們交頭接耳地議論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劉知府急匆匆趕了過來,快步進了雜耍場。


    “少傅大人,下官該死,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望少傅大人恕罪!”


    劉知府的出現立刻吸引了雜耍場裏人們的注意,在現場眾人的注視下他快步來到李宏宇的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伸出手左右開弓劈裏啪啦地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在場的人們目瞪口呆,紛紛神色愕然地望著眼前的情景,誰能想到堂堂的知府大人竟然會當眾自抽耳光,這可是天下奇聞。


    “這位大姐,先前的事情讓你們受委屈了,是朝廷督察不嚴才會生今日之事,這是在下的一點兒小小心意,算是對你們的一個彌補吧。”


    李宏宇知道劉知府肯定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心中頓時感到意興索然,他才沒有興趣去修理已經舉手投降的劉知府,於是起身走到一旁被秦月和娜仁托雅等人圍著的秀娘麵前,取下了腰上懸掛著的玉佩遞了過去。


    “這……”


    秀娘已經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萬萬想到劉知府隻不過離開了一下就對李宏宇前倨後恭,好像異常懼怕李宏宇,知道李宏宇身份不簡單,故而不敢去接李宏宇的玉佩。


    “秀娘,這是相公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娜仁托雅見狀微笑著勸道,有了這塊玉佩的話雜耍班就能從南陽全身而退,可謂是李宏宇給秀娘等人的護身符。


    “謝公子,公子大恩大德秀娘無以為報,唯有來生當牛做馬。”秀娘聞言不再推脫,抱著繈褓裏的嬰兒跪在了地上,眼眶紅潤,哽咽著說道。


    “大姐,快起來,是朝廷對不起你們。”李宏宇伸手把秀娘扶了起來,然後望了一眼繈褓裏熟睡的嬰兒後將手裏的玉佩放在了嬰兒的身旁。


    “大姐,後會有期。”隨後,李宏宇向秀娘拱了一下手,領著秦月和娜仁托雅等人離去,既然張恒來了那麽善後的事情就交給他處置好了。


    一直等李宏宇一行人離開,在那裏自己打著耳光的劉知府這才停下了手,由於他剛才打得非常用力故而此時兩頰已經高高腫起。


    “大人。”一旁的差役們連忙走上來攙扶劉知府,雖然他們不知道李宏宇的身份但能令劉知府如此做的人肯定來頭不小,非普通的權貴子弟。


    劉知府見李宏宇就這麽走了,心中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意味著李宏宇沒有過多介入今天事情的意思,事情將由張恒這個巡撫來善後,他的情況不至於那麽被動。


    “別扶他,讓這個畜生就這麽跪著。”


    見有差役前去攙扶跪在那裏的胖公子,劉知府連忙開口阻止,神色懊惱地吩咐道,現在胖公子可是戴罪之身自然要吃些苦頭了。


    聽聞此言,已經站起了身子的胖公子連忙又跪了下去,垂頭喪氣,早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囂張,老實得像個鵪鶉。


    原本他指望劉知府來給他撐腰,可自當看見劉知府跪在李宏宇的麵前自抽耳光後他就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因此現在哪裏還敢再囂張跋扈。


    “這位老哥,本官教子無方,實在是抱歉。”劉知府沒有理會胖公子,快步走到雜耍班班主的麵前,向其一拱手後一臉慚愧地說道。


    “知府大人言重了,小民,小民……”雜耍班班主見狀大吃了一驚,連忙拱手回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要他承認是秀娘的錯?


    “老哥,你放心,本官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劉知府伸手拍了拍雜耍班班主的手背,然後一咬牙,伸手指著胖公子和另外幾名公子哥,高聲向周圍的差役說道,“去,把這些欺男霸女的家夥給本官關進大牢。”


    差役們聞言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動,大家都知道劉知府十分溺愛大公子,為此大家誰都不敢動胖公子。


    “還愣著什麽,想要抗命不成?”劉知府見狀麵色一沉,衝著那些差役吼道,他溺愛胖公子沒錯,可現在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裏還顧得上胖公子,如果他出事的話整個家可就完了。


    差役們們聞言不再猶豫,連忙走上前架起胖公子等人往外走去,準備把他們投進大牢。


    “爹,你救救我,救救我呀。”胖公子這下頓時急了,連忙開口求道,他可不願意待在那些陰暗潮濕、又髒又臭的牢房裏。


    劉知府的雙目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他肯定不願意胖公子到大牢裏受罪,可現在形勢緊急他已經別無選擇,胖公子招惹誰不好偏偏去冒犯李宏宇,能留下一條小命就已經夠好的了。


    “那位公子是誰呀,竟然能讓知府大人如此畏懼?”


    “惡人自有惡報,這下好了,大公子遭報應了吧。”


    “快看,知府大人的臉上都打出血了,這得多大的力道呀!”


    “那位公子真是好樣的,如果他能成為咱們的父母官,那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你們剛才聽見沒,好像是李大學士來了。”


    “怪不得知府大人會這樣,原來是怕李大學士!”


    ……


    現場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此時此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所欽佩的那個俊朗公子就是朝廷的李大學士。


    南陽城,城外。


    “下官河南巡撫張恒,拜見少傅大人。”


    李宏宇的車隊被早已經等候在城外的張恒攔了下來,張恒走上前躬身向下車的李宏宇行禮,他知道李宏宇肯定不會再留在城裏,故而在這裏恭候。


    “張巡撫,南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李宏宇微微一笑,開口向張恒說道,“本官急於歸鄉,就不在此久留了,待本官大婚時張巡撫一定來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張恒聞言頓時大喜,能得到李宏宇的親自邀請可不容易,隨後沉聲問道,“不知下官如何處置南陽的事情,請少傅大人示下。”


    “按律辦理即可。”李宏宇聞言有條不紊地說道,他既然要賣張恒一個人情肯定不會過多涉及此案,反正張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胖公子等人。


    “下官明白。”張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然後向李宏宇一躬身說道,“恭送少傅大人。”


    李宏宇隨即上車,一行人的車隊在張恒的目送下向襄陽府疾駛而去,南陽的這起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


    不過,李宏宇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與秀娘一家人的緣分隻是剛剛拉開了序幕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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