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客棧。


    李宏宇坐著一個小板凳,伏在山下櫻子的床邊睡著了,由於他的手牢牢地被山下櫻子攥著,故而唯有留下來陪她。


    忽然,李宏宇覺得他的手動了一起,起身一看隻見山下櫻子正小心翼翼地下床。


    “櫻子,早!”李宏宇見狀伸了一個懶腰,笑著向山下櫻子打了一個招呼,從山下櫻子此時的舉動中他覺得山下櫻子沒什麽大礙。


    “夫君早。”山下櫻子聞言莞爾一笑,向李宏宇一躬身後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李宏宇見山下櫻子走得這麽急不由得微微一笑,還以為山下櫻子臉皮薄故而對拉著自己的手過了一夜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因此躲著他。


    不過隨後他就聽見了山下櫻子在門外詢問客棧的下人茅廁在那裏,於是不無自嘲地笑了笑,明白過來山下櫻子並不是避開他而是人有三急,畢竟這都過了一晚上了連他都準備上廁所。


    得知山下櫻子醒了,幽蘭讓客棧準備了一些粥、小菜、包子和饅頭作為早飯,雖然山下櫻子是倭國人但由於她常年待在雞籠港因此也喜歡吃大明的食物。


    這些天來山下櫻子沒怎麽吃飯,在大牢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就是山珍海味也難以下咽,故而這頓早飯她是大快朵頤。


    “這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飯後,李宏宇笑著把一個紅色錦盒交給了山下櫻子。


    “先生,官府怎麽把這把火槍交給你了?”山下櫻子打開錦盒一看頓時麵色一喜,裏麵靜靜地躺著她的那把燧手槍,不由得驚喜地問向了李宏宇,這可是她的心愛之物。


    “他們說這把火槍已經用不上,所以讓我轉交給你。”李宏宇聞言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回道。


    今天一早,薛良就派人把這個錦盒送了過來,這是石沐恩的意思,意圖自然是想要討好李宏宇了,至於審案的時候能否用上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既然石沐恩主動示好,那麽李宏宇自然不會拂了他的好意,由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海外貿易的事宜,故而他並不準備把事態鬧大,隻要石沐恩給他一個公道即可。


    果然,李宏宇收下了這把燧手槍後石沐恩鬆了一口氣,他送燧手槍的舉動既是討好同時也是試探,結果表明李宏宇無意動他,那麽他自然清楚該如何辦山下櫻子的案子。


    別說山下櫻子的案子有非常多的證供表明山下櫻子是受害者,就算沒有那些證供石沐恩也會指使手下的人編造出來,反正他一定要讓李宏宇滿意。


    聽了李宏宇的解釋後山下櫻子不由得笑了笑,她知道事情哪裏有李宏宇說得那麽簡單,不過既然燧手槍已經回來了她就不計較那麽多。


    隨後,山下櫻子愛不釋手地那把燧手槍拿在手上把玩著,要不是這把燧手槍當時鎮住了張家人的話她早就死於非命了。


    “總有一天,我要造出世上最好的火器,讓那些仗著火器犀利四處侵擾的西洋人也嚐嚐火器的滋味!”


    望著山下櫻子手裏的燧手槍,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後微笑著說道,“屆時我一定送你一把最好的火手槍。”


    “先生,你的話我可記下了。”山下櫻子聞言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開心地向李宏宇說道,隻有在私下裏她才會喊李宏宇“夫君”,否則的話李宏宇肯定會受到外界的非議。


    幽蘭微笑著望著李宏宇,她知道李宏宇說的是事實,李宏宇一直都非常重視火器,她相信李宏宇以後一定能實現這個諾言。


    “先生,門外有杭州的士紳求見。”這時,一名隨從走進來,向李宏宇躬身稟報道。


    “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李宏宇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此時登門拜訪的人無疑是要給張家的人說情的,隨後冷冷地說道,“告訴他,本公子不見客。”


    隨從聞言快步離去,如果遇到別的事情的話李宏宇不會從嚴懲處張家,通常會給張家留一條退路,不過張家這次越過了他的底線,他自然要反擊了,並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來做交易的!


    “先生,你已經給櫻子出了口氣,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計較,依我看不如給他們一個教訓就算了。”山下櫻子忽閃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微笑著向李宏宇說道,她已經猜到來人跟張家有關。


    雖然山下櫻子並不知道張家現在的處境,但既然她現在在客棧而不是大牢,那麽就意味著府衙的人得罪不起李宏宇,這樣一來張家自然就倒黴了。


    如今一大早就有客人來拜訪,從李宏宇的表現來看來者並不是他的朋友,故而十有八九就是張家的人,山下櫻子不希望李宏宇為她在杭州大動幹戈,以免泄露了李宏宇的身份,很顯然李宏宇在刻意隱藏著他的來曆。


    “櫻子,有些事情我可以退讓一步,但有些事情退無可退,一旦有人犯下了過錯那麽必須要受到懲罰。”


    李宏宇清楚山下櫻子的好意,微微笑了一下後說道,“要讓對方知道犯錯的代價,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敢再犯錯。”


    山下櫻子聞言臉頰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她聽明白了李宏宇的意思,李宏宇把她視為了不可侵犯的領地,這使得她非常開心。


    此次前來拜訪李宏宇的士紳姓趙,正是為了張家的事情,趙士紳與張家是姻親,張家的女兒嫁給了他的兒子,猛然聽聞張家出了大事連忙托人打探消息。


    經過一番折騰後,趙士紳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不僅知道山下櫻子背後的人到了,而且還聽聞張家買凶想要殺了山下櫻子的事情,心中頓時大吃了一驚,意識到張家這次遇到了一劫。


    由於趙士紳與張士紳是世交,又是兒女親家,因此趙士紳不能在張家遇到危難的時候見死不救,故而一大早他就帶著厚禮去府衙找石沐恩。


    不成想,石沐恩根本就沒有見趙士紳,以公務繁忙為由把他給打了。


    趙士紳萬般無奈,唯有到客棧去找李宏宇,希望李宏宇能高抬貴手放張家一馬,結果也在李宏宇這裏吃了閉門羹,神色黯然地離開。


    令趙士紳感到鬱悶的是,雖然他使出了渾身解數,但依然不知道李宏宇的來曆,這使得他想求情也無從下手。


    離開了客棧後,趙士紳不死心,托關係找到了刑房司吏的門上。


    刑房司吏與石沐恩和薛良這樣的外來戶不同,他是杭州本地人與趙士紳鄉裏鄉親的,於是無奈地赴了趙士紳的酒宴。


    在酒桌上,刑房司吏向趙士紳兜了實底兒,讓趙士紳最好收手免得受到趙家的牽連,客棧的那個年輕人是石沐恩這個知府都不敢招惹的。


    至於李宏宇是何方神聖,刑房司吏也不清楚,但能令石沐恩屈服的人其身家背景絕對不會簡單。


    趙士紳從刑房司吏的回答中感到了絕望,當他有錢都難以花出去的時候其實已經意味著張家沒救了,可他先前不死心,如今刑房司吏給了他當頭一棒,使得他放棄了心中幻想。


    果然,僅僅在第二天,在石沐恩的示意下杭州府同知升堂審理了山下櫻子的案子,很快就查清了事實的真相,把張士紳企圖**民女的惡行公之於眾,判定山下櫻子殺人沒有過失,當堂釋放。


    除此之外,涉及到在大牢裏謀害山下櫻子的一幹人等也被過堂提審,那幾名行凶的獄卒、買凶的張家管家和幕後指使的張士紳的弟弟、兒子悉數被判處“斬立決”,隻等刑部秋決時審批通過就予以行刑。


    張家的家產也被官府查封,雖然張家的家眷事後被放出了大牢但已經失去了所擁有的一切,不得不寄居在了趙士紳的家裏,自此走向了沒落。


    李宏宇沒有在杭州城久留,堂審結束後他就領著幽蘭和重獲自由的山下櫻子啟程趕回了揚州,準備從寧波乘船去雞籠港向島上的人報喜,進而把接受朝廷招安的事情給定下來。


    說起來,雞籠港的人提出來的條件是李宏宇一力促成的,故而李宏宇肯定會同意那些條件,雞籠港的人從一開始就白擔心了。


    李宏宇一行離開杭州城的同一天,浙江巡撫等浙江的大員相繼從寧波回來,聽聞案子的事情後大吃了一驚,萬萬想不到他們隻離開了十來天杭州城就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實在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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