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海等人聽了馬祥麟的話後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低下了頭,雖然他們昨晚就已經向馬祥麟認罪,但誰也不好當這個出頭鳥以免遭人嫉恨,故而唯有繼續等待機會。


    正如外界所預料的那樣,魯海等人都是閱曆豐富之輩,此時自然能從馬祥麟的堂審中聽出其並沒有直接讓他們招供的意思,言語中對他們頗有維護之意,要不然直接拿出他們昨晚的供詞即可。


    “本官數三聲,悔罪之人自動站出來,否則本官將依律而辦!”


    馬祥麟不動聲色地瞅了瞅魯海等人,用力一拍驚堂木後高聲下達了最後通牒,“大學士乃國家中流砥柱,爾等竟然為了一己私利而謀害之,難道就不感到愧疚嗎?”


    “年輕氣盛呀!”


    見馬祥麟竟然給田高風和魯海等人限定了招供的時間,陪審的官員們心中不由得搖著頭,認為馬祥麟太過年輕為此難不了意氣用事,堂審豈可如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不過,大堂外的百姓們倒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都想知道馬祥麟的警告是否會使得田高風和魯海等人認罪。


    “一……二……”


    在眾人的注視下,胸有成竹的馬祥麟不動聲色地開始報數,他跟了李宏宇這麽長時間又豈是那種年少輕狂的人?


    “三!”


    終於,馬祥麟雙目寒光一閃後沉聲報出了最後一個數字,如果魯海等人聰明的話就會抓住這個機會認罪。


    “在下有罪!”


    就在陪審的官員們心中對此頗為不以為然的神色,令現場的人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除了田高風外的那幾名商賈竟然不約而同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後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向馬祥麟叩說道。


    “他們招供了!”


    這一下,不僅陪審的官員,就連堂外的百姓們都感到無比震驚,萬萬沒有想到魯海等人會出人意料地認罪。


    “你……你們……”田高風的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轉身愕然望著魯海等人,無論如何沒料到竟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認罪。


    “田高風,你可認罪?”這時,馬祥麟冷冷地望著田高風,沉聲喝問道。


    “在下無罪,認無可認!”田高風聞言臉色變了幾變,然後咬著牙向望向了馬祥麟,他與魯海等人不同是罪魁禍,故而在其看來根本就沒有退路可言。


    “田高風,本官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麽屆時可就別怪大明律法無情了!”


    馬祥麟早就猜到了田高風會負隅頑抗,因此冷笑著向他說道,“等下本官會讓你心服口服!”


    “你們可是真心認罪?”說著,馬祥麟不再理會麵無血色的田高風,望著跪在那裏的魯海等人問道。


    “回大人,在下誠信悔罪。”魯海等人哪裏還有選擇,於是再度齊聲回道。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麽你等就把如何密謀謀害大學士的經過寫出來,本官要當堂查驗看看是否一致,免得有人心存僥幸!”


    馬祥麟聞言微微頷,然後瞅了一眼孤零零立在堂前的田高風後沉聲吩咐道,“來人,給他們筆墨紙硯讓他們書寫供詞。”


    隨著馬祥麟的命令,海關司的官吏立刻拿來了早已經備好的紙筆,魯海等人於是伏在凳子上奮筆疾書起來,把當日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寫上。


    “他們怎麽這麽快就招供了?連大刑可都還沒動用!”


    “你沒聽見嗎,李大學士已經話了,如果悔罪的話將寬大處置那些涉案的人。”


    “官府的話能信嗎?萬一到時候主審大人翻臉的話他們可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聽說李大學士一諾千金,想必他們知道李大學士要寬宥他們所以抓住機會來認罪。”


    “我可聽說李大學士在科舉前就是審案的高手,在進京趕考之前連破奇案,想必這起案子也不再話下,所以魯老爺他們才認的罪。”


    ……


    趁著魯海等人在那裏書寫供詞,大堂外的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對魯海等人的認罪是倍感震驚,疑惑不已。


    陪審的官員們也相互間小聲議論著魯海等人認罪的舉動,事情的展完全出了他們的意料,難道魯海等人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相比外人,田高風這個局內人此時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麵色鐵青地望著在那裏寫著供詞的魯海等人,實在想不明白魯海等人為何會一同認罪,這樣的話他就無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退無可退!


    馬祥麟神色悠閑地坐在案桌後品著茶,心情非常舒爽,這種掌控大局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田高風現在完全是一個逃無可逃的獵物,等著被他肆意宰殺。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後,魯海等人相繼寫好了供詞,簽字畫押後交給了一旁的海關司官吏,海關司的官吏然後又呈給了馬祥麟。


    “念一遍,讓大家都聽聽。”馬祥麟翻看了一下供詞,臉上的神色更加輕鬆,沉聲吩咐立在堂下的海關司的官吏,既然今天是公審那麽自然要讓現場的人都聽聽供詞的內容。


    那名官吏聞言於是拿過供詞逐一宣讀了起來,很快就使得現場的人們一派嘩然,幾份供詞雖然敘述事情的角度和詳略不同,但核心內容都一樣,皆指出田高風是行刺李宏宇的罪魁禍。


    這使得田高風的臉色變幻不定,異常難看,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毫無疑問,此時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田高風,你有何話可說?”等讀完了那幾張供詞,馬祥麟放下手裏的茶杯望著田高風沉聲問道。


    “回大人,這是他們的汙蔑之詞,他們想要從中脫罪,故而誣陷在下,請大人明察。”田高風聞言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神色鐵青地向馬祥麟躬身說道。


    “事已至此你還冥頑不靈,實在是可惡之至。”馬祥麟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冷冷地盯著田高風說道,“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麽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


    “本官問你,你在大牢裏的時候除了被提審過一次外,可還有人審問過你?可有寫過供詞,以及簽字畫押過?如果有的話現在提出來!”


    說著,馬祥麟冷冷地望著田高風問道。


    “在下確實隻被提審過一次,見到了巡撫大人等大人,並無寫過供詞,也沒有簽字畫押!”


    田高風聞言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不清楚馬祥麟此問的用意,不過現在局勢緊迫哪裏有他細思的份兒,於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把這個給他看看。”馬祥麟聞言雙目寒光一閃,從案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了堂前的一名官吏。


    在眾人好奇地注視下,那名官吏來到田高風的麵前,把那張紙往他麵前一展,讓其看紙上的內容。


    田高風並不認為馬祥麟手裏掌握了他什麽證據,要不然先前也不會一直晾著沒有提審他,可當他看清楚了紙上所寫的東西後立刻神色大變,萬萬想不到這個東西竟然會被馬祥麟所掌握。


    “給各位大人過目!”見田高風大吃了一驚,馬祥麟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吩咐那名拿著紙的官吏道,看來紙上的東西打了馬祥麟一個措手不及,使得其方寸大亂。


    看完了紙上的內容,陪審的官員們紛紛麵露震驚的神色,這張紙不是別的,正是當日田高風與魯海等人所簽的攻守同盟書中的一份,上麵有著田高風等人的簽名和手印,這一下田高風就是想耍賴也耍不成了。


    大堂外的百姓並不知道紙上寫了什麽,不過見陪審的官員們神色驚訝就知道一定是一份能給田高風定罪的重要物證。


    “田高風,你可認得這份東西?”等那份攻守同盟書回到手上,馬祥麟用力一拍驚堂木,然後舉起手裏的同盟書冷冷地問向了臉色青的田高風。


    “回大人,在下以前從未見過這個東西,上麵的簽名和手印也是偽造的!”


    腦海中亂成一團的田高風聞言回過神來,咬著牙回道,怪不得馬祥麟如此胸有成竹了,原來手裏掌握了如此重要的一個證據,十有八九是從某個人家中搜出來的,實在是出乎了他預料。


    “偽造?”


    馬祥麟聞言冷笑了一聲後說道,“簽名可以偽造,但這上麵的手印世上隻有一個,絕無雷同,根本無法偽造,隻要取了你的手印進行一比對,是否偽造的話將一目了然!”


    “是……是你們在大牢裏用一張白紙取了我的手印,然後再寫上這些東西,想要拿我當替死鬼來結案!”


    田高風聞言臉色再度一遍,他自然清楚上麵的手印是真的,因此情急之下開口強自辯解。


    “倘若如此,先前你為何不在公堂上提出此事?”馬祥麟的眉頭頓時皺了皺,很顯然田高風現在已經開始胡攪蠻纏。


    “我先前並不知道你們的意圖,現在看來原來是處心積慮想要害我。”田高風此時已經回過神來,連忙高聲回答,這是他能解釋那份同盟書上有他手印的最佳理由。


    轟的一聲,大堂外麵的百姓頓時騷動了起來,紛紛對田高風的話不屑一顧,即便是他們也能看出來田高風是在撒謊。


    要是田高風在大牢裏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待遇的話,剛才在馬祥麟問的時候早就講了出來,先前田高風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自從被抓後從未簽字畫押過!


    “步步為營,滴水不漏!”


    大堂兩側陪審的官員們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馬祥麟手裏已經掌握了田高風等人確鑿的犯罪證據,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給田高風下了一個套而已,進而使得田高風現在辯無可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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