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戲樓。天』籟小』說


    大廳裏的人們正暗自猜測著撫琴之人身份時,一陣清澈的簫聲忽然響起,與悠揚滄桑的琴聲交相輝映,令人心神為之一凜。


    “好像是幽蘭姑娘!”


    下一刻,有人迅辨認出了吹簫之人的身份,這使得現場再度沉寂了下來,人們紛紛饒有興致地望向了舞台,等待著帷幕的拉開。


    無論是李宏宇還是幽蘭,都是揚州城裏的話題人物,幽蘭去年在花魁大會上的遺憾落敗很長時間以來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李宏宇和幽蘭在揚州可是人們談論的話題人物,先前一同被歹人劫走,現在又一起現身在戲樓,自然引了現場權貴的關注。


    終於,現場人們的熱情期盼下帷幕緩緩拉開了,隻見一名身穿白衫的俊朗儒雅年輕人坐在舞台中央的案桌前專心致誌地撫著琴。


    撫琴男子的身旁是一名一襲紅裙的妙齡絕美女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吹著手裏的玉簫。


    “李盛,幽蘭!”


    頃刻之間,有人認出了台上兩人的身份,使得現場再度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但隨後就歸於了沉寂,人們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台上的李宏宇,想知道李宏宇這次會給大家帶來一什麽樣的曲子。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在眾人的期待下,李宏宇一邊撫琴一邊引吭高歌,唱起了他曾經在雞籠港唱過的《滄海一聲笑》。


    由於雞籠港距離揚州路途遙遠再加上地域封閉,故而不要說江南了,就是福州的人也沒有聽過這歌。


    故而對現場的人們而言這就是一新曲子,而且是一風格與李宏宇以前的曲子迥異的新曲。


    以前,李宏宇的曲子走的都是溫情甜蜜的路線,講的是風花雪月之事,而這《滄海一聲笑》則滄桑透徹,大氣磅礴,給人耳目一新的新奇感覺來,沒想到李宏宇還有如此豪邁的一麵。


    尤其是幽蘭給李宏宇進行伴奏,琴簫合鳴之下無形中在曲子的陽剛之氣中添加了一股陰柔之美,給了人們異樣的視聽享受。


    事實上,自從去年花魁大會後人們就一直期望著李宏宇和幽蘭能夠合獻一曲,花魁大會上如果不是李宏宇給紫凝伴奏為紫凝拉了不少選票的話紫凝已然是敗了。


    故而,人們都希望看見李宏宇這個大明第一才子與芳華絕代的幽蘭攜手共獻一曲子,那樣的話將是才子佳人的一個典範。


    在眾人看來,溫文儒雅的李宏宇與色藝雙絕的幽蘭更應該在一起,那樣的話既能飽耳福又能飽眼福。


    隨著李宏宇和幽蘭在上海縣意外被歹人劫走而杳無音訊,這個願望逐漸成為一個奢望,沒想到今天忽然之間就得以實現,對眾人而言實在是一個驚喜。


    嘩……


    當李宏宇彈奏完最後一個音符,雙後往琴麵上一按後,現場先是經過短暫的沉寂,隨即爆出了如雷般的掌聲,人們紛紛起身鼓著掌,剛才的表演實在是太精彩了。


    李宏宇微笑著起身,與幽蘭一起向台下的和二樓的賓客們微微躬身致意,此時此刻現場的那些達官貴人和名商大賈絕對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大名鼎鼎的才子就是朝廷的左春坊大學士。


    “大氣磅礴,一瀉千裏,暢快淋漓,看來大明第一才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二樓中間的雅間裏,一名中年人一邊鼓著掌一邊笑著向冉興讓說道,對李宏宇的這曲子非常欣賞。


    隨著曲子的演奏仿佛有一幅畫麵緩緩在他麵前展開,一群白衣儒冠之人泛舟在泱泱碧波蕩漾的海麵上,黃昏之下琴聲悠悠,滄海一笑中把多少凡塵俗世皆置於心胸之外,可謂怡然風流,天地間隻剩下雲海蒼蒼,山高水長,


    在座的幾名中年人聞言紛紛頷對此表示肯定和讚同,李宏宇的這曲子大氣磅礴、瀟灑愜意,聽得他們是暢快淋漓,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榮華富貴不過過眼雲煙而已,到頭來誰都會葬身於黃土之下失去所有,是非成敗皆為空無,還不如享受人生的快樂,笑看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及無盡的**,既透露出豪邁之情也有對世人沉迷於**的無奈。


    令李宏宇沒有想到的是,他今晚的這《滄海一聲笑》正式奠定了他大明第一才子的地位,無人敢與之爭鋒。


    隨著這曲子的結束,早已經圍聚在舞台兩側入口處的紫凝和杜鵑等人神色激動地來到台上向前來觀看的賓客謝幕,把李宏宇和幽蘭簇擁在了舞台的最中間,如果不是要謝幕的話肯定會迫不及待地上前擁抱幽蘭。


    李宏宇在謝幕的人群中掃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楊憐兒,略一沉吟就明白楊憐兒此時複雜的心境,雙目不由得浮現出歉意的神色,他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欠下了桃花債,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還完。


    等李宏宇和幽蘭等人謝完幕前往後台,賓客們這才意猶未盡地離去,相互間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今晚的演出,李宏宇和幽蘭的意外出現無疑使得他們的錢沒有白花。


    後台化妝間。


    紫凝和杜鵑等清倌人在化妝間門外的走廊上圍著幽蘭噓寒問暖,她們已經在先前相處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故而幽蘭這次回來使得大家非常開心和激動。


    李宏宇獨自走進了化妝間,他知道楊憐兒肯定在裏麵等著他,不僅他,所有人都知道楊憐兒是李宏宇最想見的人,故而大家知趣地留在了門外,免得打擾了李宏宇和楊憐兒相聚。


    楊憐兒坐在化妝台前暗自垂淚,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臉上尚未卸下的妝容都花了,她真的怕自此再也見不到李宏宇。


    “憐兒,讓你擔心了。”


    李宏宇見狀心中頓時一疼,走上前從身後把楊憐兒攬在了話裏,俯身在她耳旁輕聲說道,短短的兩句話裏包含了李宏宇的千言萬語,勝似萬句道歉之言。


    “你回來就好!”楊憐兒聞言搖了搖頭,擦拭了一下眼角淚花後回道,然後以手掩麵說道,“盛哥,你先出去,我臉上的妝花了。”


    “憐兒,李盛其實是我的化名,我的本名是李宏宇。”李宏宇見狀不由得笑了笑,知道楊憐兒不想讓他看見她此時的妝容,隨後輕聲在她的耳旁說道。


    對李宏宇來說,他覺得沒有比真實身份告訴楊憐兒更能表達他對楊憐兒的歉意,楊憐兒對他情深意重為了他而在戲社堅守,已經明明白白地表明了對他的情誼,故而他自然沒有必要再瞞著楊憐兒。


    “李……李宏宇?”


    楊憐兒聞言怔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隨後雙手掩著麵回身從手指縫裏望向了李宏宇,不無疑惑地說道,“盛哥,你的名字跟李大學士一樣!”


    “憐兒,我就是那個被你痛罵的李大學士,想想那些我被你收拾的日子,心裏有沒有出口悶氣?”


    李宏宇微微一笑,伸手親昵地摸了摸楊憐兒的的秀後調笑著說道,“要是你覺得還沒出氣的話把我扔到河裏再灌灌水,反正這運河的水質不錯,喝起來還有些甜。”


    “你……你真的是李大學士?”


    楊憐兒聞言腦海裏嗡得一下就一片空白,心中感到無比震驚,要知道李大學士可是貴為大明輔臣,當年可被她欺負得夠嗆,因為想要跳船逃走被她讓人灌了不少運河的江水。


    “如假包換。”


    李宏宇笑著點了點頭,“當年我下令抓了你爹和你娘,為了讓你解氣被你罵了幾年,咱們這算是兩清了吧!”


    “兩清?”


    楊憐兒聞言頓時回過神來,忍不住嬌聲說道,“這事兒沒法兩清,你一輩子欠我的!”


    “噓,小點兒聲,別讓外麵的人聽見了。”


    李宏宇頓時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看來這輩子楊憐兒都要拿這件事情來“聲討”他,隨後笑眯眯地說道,“欠你的就欠你的,反正我是你相公,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呸,想的美,誰要嫁給你。”


    楊憐兒臉頰頓時一紅,雖然她以手掩麵但雪白的脖頸處的緋紅卻無法隱藏,雖然心裏感到開心但嘴上卻不承認,小聲回道。


    “這可由不得你,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和你娘已經把你交給了我,那麽你就是我的人了。”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笑嘻嘻地湊到楊憐兒的耳旁說道,說著親吻了一下楊憐兒有些紅的耳垂,似乎在宣示他的主權一樣。


    楊憐兒的身子頓時僵在了那裏,萬萬沒想到一向行事穩重的李宏宇會做出如何輕浮孟浪的舉動。


    不過隨後一股甜蜜自楊憐兒的心頭泛起,她當然不會介意李宏宇的親昵舉止,這意味著李宏宇已經把她當成了他的女人,這正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


    “這麽說,我爹和我娘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猛然,楊憐兒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望向了李宏宇,怪不得楊嘯天夫婦時常在她麵前說李大學士的好話,原來是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隱情。


    “是我讓楊幫主瞞著你的,要是你知道了我就是你痛恨的那個‘狗官’後肯定會對我敬而遠之。”


    李宏宇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楊憐兒的雙手從臉頰上拿下,握著她的雙手柔聲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我今生豈不是要失去一位紅顏知己了!”


    “盛哥,你快出去,我整理好妝容就去見你!”臉頰紅潤欲滴的楊憐兒聞言心頭一暖,隨後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把雙手從李宏宇的手中抽出,捂著臉頰嬌聲說道。


    李宏宇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看來楊憐兒已經接受了他的真實身份,於是伸手親昵地撫摸了一下楊憐兒頭上的秀後起身離去,很顯然楊憐兒此時的樣子確實不宜出去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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