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在李宏宇和張生輝心照不宣地配合下,毫不知情的劉海狼和陳阿大相繼被兩人放倒,喝得酩酊大醉,伏在桌麵上酣然睡去。??網?


    這時,李宏宇向張生輝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就起身談笑著前去茅廁方便。


    “東家,您怎麽在這裏呀?”到了院子裏一個僻靜的地方,見四下無人,張生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低聲問向李宏宇。


    “一言難盡。”李宏宇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誰能想到堂堂的大明輔臣竟然會被海盜給劫走。


    “這些天市麵上都有什麽消息?”


    等把事情的經過大略向張生輝講了一遍後,李宏宇沉聲問道,雖然上次在福州城打聽打了一些情況可是太少了,而張生輝知道的事情很顯然要比他打探來得消息多得多。


    張生輝很顯然沒有料到李宏宇竟然會有如此離奇的一番遭遇,更沒想到李宏宇就是聞名大明的大才子“李盛”,現在想想看“盛子木”倒過來正好組成“李盛”二字。


    “東家,我來的時候從海關司那邊接到消息,官軍在遼東戰敗,建奴奪了遼陽和沈陽!”


    經過最初的驚愕後,張生輝回過神來,微微一躬身後神色嚴肅地說道,“遼東經略袁應泰袁大人自刎殉國,總兵賀世賢、尤世功等將領戰死,是一場堪比薩爾滸的慘敗!”


    “終究還是敗了!”


    李宏宇聞言神色頓時就是一黯,雖然他早有準備,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失落,尤其是賀世賢和尤世功等人的戰死,使得大明能在遼東統兵的將領越來越少了。


    “東家,聽說沈陽城和遼陽城的蒙古奸細打開了城門,那些被袁大人接納的叛軍再度叛亂,與建奴裏應外合,導致這兩座軍事重鎮失手。”


    見李宏宇神色黯然,張生輝知道李宏宇心裏不好受,畢竟當年李宏宇在遼東主政的時候賀世賢和尤世功等戰死的將領都是他的手下,隨後開口解釋道。


    “唉!袁應泰書生意氣誤事,朝廷黨爭各為私利誤國,我堂堂大明竟然被小小的建奴奪沈陽和遼陽,實在是可笑之至!”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沈陽和遼陽失守的話大明將無法遏製後金西進的兵鋒,迫使朝廷不得不集中人力、物力和財力應對。


    原本,泰昌帝登基後廢除了遼餉以示恩天下,而隨著後金攻占了遼東,對遼西形成了壓迫之態勢後大明的軍費開始居高不下,勢必對大明的民生產生難以估量的影響。


    “應該將那些與建奴勾結的叛軍千刀萬剮,如果不是他們的話建奴沒那麽容易攻下城高牆後的沈陽和遼陽。”張生輝聞言不由得恨恨地說道,對那些背棄了祖宗的叛軍是深惡痛絕。


    “冰凍三次非一日之寒!”


    李宏宇聞言再度搖了搖頭,他不僅在遼東主過政而且對朝局一清二楚,遼東之敗的根源在朝堂之上,由多種因素共同導致,無法單純地怪罪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方勢力。


    “廣州那邊有什麽消息沒?”隨後,李宏宇語峰一轉問道,他不想再談論這個沉重的話題。


    “還沒。”張生輝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李宏宇所問的消息自然是指大事,現在並沒有什麽能驚動李宏宇的大事生。


    李宏宇的臉上頓時閃過失望的神色,這意味著那名法國商人還沒有把貨帶來,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家夥把錢卷走跑了,希望他是一個講究信譽的人。


    “我寫了一封信,你派人交給孫鴻業。”


    緊接著,李宏宇從身上掏出一封密封的信遞給了張生輝,信裏有他對孫鴻業交待和囑咐的事,主要就是關於關於法國商人的那批貨,讓其全權負責。


    先不說李宏宇現在在雞籠港不方便與外界聯係,單單小琉球與廣州相距千裏之遙,一些事兒等孫鴻業向其請示後估計黃花菜都涼了,故而李宏宇進行了放權。


    “我回去就派人把信送過去。”張生輝小心翼翼地收好信件,鄭重其事地說道,雖然他不知道李宏宇在信上寫了什麽,但既然李宏宇用暗語把他招來那想必是大事。


    “來自荷蘭的紅毛夷很可能在這些天要襲擊澎湖,以澎湖目前的兵力根本無法守住,你回去告訴海關司的人,讓他們以操練的名義把澎湖寨巡檢司的兵力抽調回去,免得被那些紅毛夷一網打盡。”


    等張生輝收好了那封信,李宏宇沉聲向其說道,“見到海關司的主官後告訴他‘破曉’二字,他就知道你所言非虛。”


    李宏宇為了防備一些緊急態勢生,故而與身邊的重要人士約定了不同的暗號與暗語,“破曉”二字與那幅兩千兩銀子賣出去的《虎嘯山林圖》就是其中的兩個。


    “東家,那些來自荷蘭的紅毛夷又想染指澎湖?”聽聞此言張生輝頓時就是一怔,顯得非常意外,要知道二十年前他們曾經侵占過澎湖,不過後來被明軍打得落荒而逃。


    “這些紅毛夷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其目的是為了追求巨大的利益,一旦占據了澎湖就能扼守大明和倭國與南洋的貿易,將獲利豐厚。”


    李宏宇聞言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在利益的誘惑下,他們這些人是記吃不記打,除非大明有足夠的力量把他們擋住,否則他們會不斷地進行嚐試和試探。”


    “東家,現在澎湖的巡檢司究竟是歸福州府還是海關司管?”張生輝點了點頭,隨後忍不住開口問道,通常而言海關司都是隸屬當時的州縣衙門。


    “歸福州府管轄,不過他們與普通的巡檢司不同,屬於汛兵,有追擊海盜和海上緝私的功能,因此海關司有調動的權力。”


    李宏宇聞言沉聲回道,澎湖的巡檢司由於比較特殊,故而實行雙重管理,福州府負責統兵,而海關司負責調兵,與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關係類似。


    “東家,前段時間海關司布告示找您,現在他們知道您在這兒嗎?”


    張生輝這下放了心,要是福州的海關司調不動澎湖的巡檢司,那可就誤了李宏宇的大事,隨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由得問道。


    李宏宇被劉海鷹劫持來雞籠港後,冉興讓以李宏宇的名義向沿海州府布了懸賞尋找李盛和幽蘭的告示。


    現在張生輝知道李宏宇就是“李盛”,自然意識到海關司的人要找的其實是他,此時海關司的人並不清楚李宏宇竟然從上海縣來到了小琉球。


    “現在不方便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裏,否則的話肯定會找來,屆時我的計劃可就要落空了。”


    李宏宇聞言搖了搖頭,然後沉聲叮囑張生輝道,“我在這裏的事兒隻能你一個人知曉,不能告訴其他人!”


    “東家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行事。”張生輝向李宏宇一躬身,沉聲說道,“東家,要不要我在這裏留下幾個人手,萬一您需要的話也能幫上一把。”


    “不用了,我在這裏很好,如果你留下人手反而令人起疑。”李宏宇知道張生輝是一番好意,搖了搖頭後說道,“回去後不要關注我的事,有事的話我會去找你。”


    “東家千萬要小心!”張生輝聞言向李宏宇一躬身,拱手行禮,神色關切地說道。


    “這次辛苦你了,你要是不來的話我與外麵的聯係可就要斷絕了。”李宏宇笑著點了點頭,開口稱讚了張生輝一句。


    隨後,李宏宇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遠處的一棵大樹,抬步與張生輝向了茅廁,邊走邊若無其事地高聲談笑著。


    待兩人走後,那棵大樹後方閃出了一個人來,神色愕然地望著兩人的背影,不是別人,正是幽蘭。


    原來,幽蘭擔心李宏宇喝多了酒,故而就悄悄跟在後麵照應,不成想卻看見了令她倍感震驚的事情:那個王老板不僅認識李宏宇,而且還對李宏宇恭敬有加,這令她非常驚訝也無比疑惑。


    咬了咬嘴唇後,幽蘭快步離去返回喝酒的房間,她不能讓李宏宇知道她目睹了剛才的那一幕。


    兩天後,張生輝離開了雞籠港,石虎、劉大海和鬼塚武藏都派人前來相送,場麵倒也熱鬧。


    由於張生輝這次隻是前來拜會石虎三人,故而雙方未能達成什麽實質性的合作,不過建立了一條良好的溝通渠道,以後有生意的話雙方可以展開深入的合作。


    令李宏宇感到有些失望的是,張生輝去拜訪鬼塚武藏的時候才知道鬼塚武藏回了倭國,鬼塚武藏的弟弟鬼塚三郎接待了他,從鬼塚三郎那裏張生輝並沒有打探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至於鬼塚武藏是否還活著,李宏宇也沒有辦法進行判斷,現在能見鬼塚武藏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都是鬼塚武藏的心腹大多數人都無法見到他。


    不過,鬼塚武藏是死是活對李宏宇的影響不大,李宏宇現在已經跟雞籠港劉大海和石虎兩大勢力都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故而鬼塚武藏已經無法左右雞籠港的局勢。


    李宏宇清晰地感覺到,雞籠港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已經暗流洶湧,王仁被奪權打破了現有的勢力平衡,必將掀起新一輪的權勢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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