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李宏宇乘坐的船隻抵達了小琉球北部的雞籠港,雞籠港是小琉球上最大的港口,也是島上走私商人和海盜的重要聚集地。』天籟』』.2


    李宏宇立在船頭凝神望著雞籠港周圍山上密密麻麻依山而建的窩棚,由於條件有限居民們唯有住簡易的棚戶房,一眼望去異常的醒目。


    與山上棚戶房截然相反的是碼頭上的精致,背靠大山坐落著一座城鎮,青磚綠瓦,熱鬧繁華,是小琉球最為繁鬧富庶的地方,生活著小琉球島上的富貴人氏,可謂小琉球島上的經濟中心,不少海商在這裏進行貿易。


    此時,雞籠港的港口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隻,有出海打漁的漁船,也有進行海上運輸的海船,人頭攢動,沸反盈天,看上去比大明任何一個港口都要繁忙熱鬧。


    李宏宇的眉頭微微皺著,如果不實行禁海令的話,大明沿海的港口也會像雞籠港這般繁華忙碌,可如今卻成為了一潭死水,任由走私商人在海上縱橫捭闔。


    臨近雞籠港的侍候,幽蘭換上了一身紅色衣裙,臉上蒙著一層紅紗,顯得有幾分冷豔和神秘。


    原來,鑒於幽蘭的容貌實在太過出眾,為此幽蘭不得不蒙上紅紗,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是顯得為人孤冷使得有不軌之心的人敬而遠之。


    說起來,小琉球島上的人都知道幽蘭國色天香,可惜見過她容貌的人少之又少,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人們對此更加感興趣,都想一睹她的芳容。


    臨下船前,幽蘭再三叮囑船上的人,不得泄露李宏宇的身份,否則將招來大禍,畢竟李宏宇是當朝輔臣李大學士的客人,如今被劉海鷹從上海縣縣城給劫持到了小琉球島,使得李大學士顏麵盡失,要是知道是劉海鷹做的話十有**會集結兵力來攻打雞籠港。


    雖說李大學士是正統的兩榜狀元出身,但在打仗上卻是一把好手,可謂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先有遼東戰事打得建奴遷都逃命,再有萬曆皇帝駕崩後京城兵亂平定叛軍,都是由李大學士主導。


    故而,一旦李大學士被激怒兵來打雞籠港,恐怕雞籠港將遭遇滅頂之災,以李大學士的權勢和能力絕對能把雞籠港給鏟平。


    眾人也知道事態的嚴重,萬一小琉球上別的勢力得知了李宏宇的身份後肯定會來搶人,用以成為與李大學士談判的籌碼。


    李宏宇自然清楚小琉球島處境的危險,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故而肯定不會泄露身份,免得自尋煩惱。


    碼頭上有人迎接幽蘭和劉海鷹,由於事先無法通知島上要回來,故而肯定是船隻進港的時候被人看見,然後稟報給了相關的人。


    “海鷹,你怎麽和二小姐一起回來了。”在碼頭上迎接的是一個留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見蒙著麵紗的幽蘭跟在劉海鷹身後,不由得麵露驚訝的神色,據他所知幽蘭去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好像不應該跟劉海鷹一起回來。


    “一言難盡。”


    劉海鷹的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然後問向了絡腮胡子中年人,“賈叔,我爹在不在?”


    “大哥在家。”絡腮胡子中年人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開了道路,向幽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小姐,請。”


    “賈叔!”


    幽蘭微笑著向絡腮胡子中年人微微頷,然後在絡腮胡子中年人詫異地注視下領著李宏宇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馬車,劉海鷹則騎上了一匹馬,在馬車前方開路。


    “老張,你怎麽來了,東家要你來辦事?”下一刻,絡腮胡子中年人的視線落在了從船上下來的一個人的身上,連忙走上去驚訝地望著懷裏抱著小孫子的張大夫,“你這是……要搬來?”


    “一言難盡呀。


    ”張大夫苦笑了一聲,向絡腮胡子中年人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我再告訴你。”


    “對了老張,那個上了二小姐馬車的年輕人是誰,連海鷹都沒和二小姐一起坐過馬車,二小姐卻讓他上了車!”


    絡腮胡子中年人知道張大夫和幽蘭這次隨著劉海鷹回來肯定有不方便對外人言明的隱情,隨後語峰一轉狐疑地問道,看上去幽蘭與其的關係不簡單。


    “二小姐的師傅。”張大夫聞言湊上前,壓低了音量向絡腮胡子中年人說道,“此事無比複雜,待我回去後與你細說。”


    “師傅?”絡腮胡子中年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萬萬想不到孤傲冷豔的幽蘭竟然也會有師傅。


    雞籠港的城鎮上市麵繁華,人潮洶湧,到處是服飾和膚色各異的人,操著各式口音,由於大明的海禁,所以無論是倭國人還是南洋人以及西洋的紅毛夷都在這裏做生意,進行貨物的交易,商業可謂異常達。


    李宏宇掀開窗簾望向瞅著,單看街市上的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揚州,其商業程度之高令他感到驚訝,他開始還以為雞籠港隻是一個海盜聚集的簡陋港口而已,完全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繁華的城鎮。


    “先生,雞籠港雖然繁榮但卻是一個法外之地,要想在這裏立足的話就必須有足夠硬的拳頭。”


    見李宏宇對街市上的景物行人非常感興趣,幽蘭正色說道,“先生很快就會知道這裏與先生以往待過的城市有何不同了。”


    幽蘭的話音剛落,前方傳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聽聲音好像是從高處墜落,緊接著砰的一聲,男人的聲音嘎然而止。


    李宏宇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有人從路邊的建築上摔了下來,而且看樣子凶多吉少。


    “先生,死人的事情這裏每天都會生,已經形如家常便飯一樣簡單,先生以後千萬要小心,不要跟外麵來的人過多接觸。”幽蘭鄭重其事地告誡李宏宇,很顯然剛才有一個人死於非命,而這種事情在小琉球早已經習以為常。


    李宏宇聞言遲疑了一下,然後掀開馬車車廂門簾的一角向前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腦漿迸裂的男子,身體正輕微地抽搐著,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灑了一地,一眼看去異常醒目。


    周圍的行人對眼前的一幕無動於衷,神色自若地從屍體旁走過,好像死的是一隻貓或狗一樣,如果擱在內6城市的話街上早就炸了鍋。


    李宏宇抬頭向上望去,屍體邊上的街旁有一座三層高的閣樓,三樓的護欄旁立著幾名壯漢正在俯身向下張望路上的屍體,看樣子是他們把人從樓上扔下來的。


    “這具屍體怎麽辦?”李宏宇隨後合上了門簾,裝作震驚的模樣問向了幽蘭。


    “有人會來收屍,如果屍體有人認領的話就交給他們,要是沒人認領就埋在亂葬崗。”


    幽蘭苦笑了一聲,然後頗為無奈地回答,“由於上島的人那些人的身份都是假的,故而埋在亂葬崗的話就成為了沒有姓名和籍貫的無名氏,永遠無法魂歸故裏。”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中華的傳統就是落葉歸根,可如今那些無名氏卻要客死他鄉,不得不說是一大悲哀。


    “難道就沒人管事嗎?”隨後,李宏宇皺著眉頭望向了幽蘭,雞籠港的這個城鎮如此繁華肯定有它自己的規則,否則無法運行。


    “經過多年來的廝殺爭奪,鎮上的事務由勢力最為強大的幾家共同掌管,彼此間有著自己的地盤,雖然屢有爭鬥但總體來說井水不犯河水。”


    幽蘭聞言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沉聲向李宏宇解釋道:


    “因為這種平衡比拚的是誰的拳頭硬,故而不少新勢力想要取代老勢力,使得新老勢力交替很快,不過這些年情形好點兒,鎮上的幾家主事的人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結成了同盟,共同對付那些想要用拳頭打出一片天下的人。”


    “不過,這種利益的結合隻是暫時性的,總有人想要擊垮別人成為海上的霸主,因此一旦有人的勢力足夠強大,那麽這種聯合也到了盡頭。”


    說著,幽蘭歎了一口氣,不無苦澀地說道,“我爹擔心被別人吞了,故而想要攀上李大學士,屆時也能找個靠山,說不定還能一舉吞並其他勢力。”


    李宏宇見幽蘭雙眸神色黯然,知道她暗自傷感,她爹這樣做實際上把她當成禮物給送了出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幽蘭的絕美姿容,想必很少有男人不為之動心的,就連他也不由得會產生憐香惜玉之情。


    由於這個話題比較沉重,故而李宏宇和幽蘭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靜靜地坐在車廂裏各自想著心事。


    對於李宏宇而言,他要盡快想辦法聯係上內6的人,距離小琉球最近的港口無疑是福州港了,那裏不僅有海關司和水師還有四海商會,是李宏宇選的聯係目標。


    幽蘭則要想著如何向父親交待,被劉海鷹這麽一攪合她肯定沒有辦法再回江南了,因為作為一個被歹人擄走的女人必定名節全無。


    雖然幽蘭現在的身份是妓女但卻是完璧無瑕的清倌人,正是因為這樣才對外界有吸引力,用以接近李大學士,如今名節一毀李大學士如何會對一個被歹人玷汙過的女人感興趣,她已經失去了最大的籌碼。


    幽蘭很清楚她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父親那裏,不知道父親聞之後會如此處置此事,希望事情能善了,也算了結了她的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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