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自然也清楚她無法消除父兄事情的影響,因此閉目養神盡力安撫混亂的心境,希望晚上出戰時能有一個好的狀態。


    畢竟她隻是一個花季少女,很難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壓力,如果她不能在花魁大會上問鼎三甲,那麽父兄很有可能就會沒命,被當成鹽梟給砍了腦袋。


    “盛哥,看來柳老板無法把事情給擺平,要不然咱們出手幫紫凝一把吧。”楊憐兒見紫凝神色緊張地坐在那裏,心裏有些不忍,湊到李宏宇身旁說道。


    楊嘯天也來參加這場江南的盛會,隻要跟鹽道衙門的主官,也就是兩淮鹽道都轉運使打個招呼,那麽紫凝的父兄就會被放出來。


    “如果讓外人知道紫凝跟漕幫有關係的話,那麽即便是贏了也勝之不武,容易引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非議和汙蔑。”


    李宏宇清楚楊憐兒在擔心紫凝,不過他已經出手,要是他不行的話楊嘯天也無能為力,故而沉吟了一下後向楊憐兒說道,“咱們再等等吧,或許柳老板能說動巡鹽禦史大人,進而解了紫凝的困境。”


    楊憐兒聞言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並不信任官場上的那些官員,不過見李宏宇好像還對巡鹽禦史抱有期望,於是耐下性子繼續等待。


    如果再過一段時間還沒有柳紅梅的好消息,那麽她就要去找楊嘯天幫紫凝,這對兩淮鹽道都轉運使而言隻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整個兩淮鹽道都是他的天下,故而肯定會給楊嘯天這個麵子。


    李宏宇不動聲色地望著窗外逐漸落下的夜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柳紅梅應該就快回來了。


    畢竟紫凝的父兄涉及鹽梟,巡鹽禦史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人給放了,要經過相應的程序,走正常辦案的流程,這也是李宏宇對巡鹽禦史的囑咐,避免授人以柄,這將需要一些時間。


    “盛哥,我出去一下。”又等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楊憐兒見柳紅梅還沒來,心中不由得沉不住氣,起身向李宏宇說道,準備去找楊嘯天。


    聽聞此言,現場的眾人不由得望向了楊憐兒,閉目養神的紫凝也睜開了雙目,有些疑惑地看著楊憐兒,不知道楊憐兒這個時候要去做什麽,不過看樣子好像要去辦什麽要緊的事情。


    李宏宇聞言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勸住楊憐兒了,於是無奈地向楊憐兒點了點頭,看來隻有暗中通知楊嘯天不要介入此事了,他可不希望楊憐兒的身份泄露出去。


    “蓮兒姐姐,你是不是想為了我的事情去求人?”不等楊憐兒抬步,紫凝已經從李宏宇的神色上猜到了楊憐兒的用意,於是連忙開口問道,她一直以為李宏宇口中的“憐兒”是“蓮兒”。


    “姐姐最恨的就是那種算計家人的人,你是盛哥的弟子,這個公道姐姐幫你討回來,否則的話他們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楊憐兒聞言麵色一寒,柳眉倒豎地向紫凝說道,“紫凝,你放心,姐姐一定在你登台前把你父兄給救出來。”


    這個時候,中年侍女的壞手氣反而成為了一種幸運,由於醉月閣的清倌人最後一個登台,這無形中給紫凝楊憐兒救出紫凝的父兄爭取了時間。


    說著,楊憐兒就大步向房門走去,當她拉開房門剛要出去,冷不防一個門外進來一個人,正要伸手推門,手掌不偏不倚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楊憐兒的臉頰頓時刷一下就變得通紅,她還從沒有被人如此占過便宜,正準備火時,耳旁傳來了一個聲音,“蓮兒姑娘,你去哪裏?”


    “柳老板!”


    楊憐兒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她覺得這個聲音十分耳熟,不由得抬頭望去,隨後麵露驚喜的神色,隻見柳紅梅氣喘籲籲地站在她的麵前,按在她****的手正是柳紅梅的。


    “紫凝,你看誰來了。”柳紅梅連忙縮回了手,向楊憐兒報以歉意的眼神後快步進屋,向坐在屋裏的紫凝一指門外,神色興奮地說道。


    在紫凝詫異地注視下,一名中年人和一名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兩人衣著簡樸,神色顯得有些慌亂和緊張。


    “爹,大哥!”紫凝見狀頓時麵色一喜,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神色關切地說道,“你們沒事兒吧,有沒有在裏麵挨打?”


    “大妹,我和爹在大牢裏沒有吃苦,你不用擔心。”青年聞言連忙向紫凝說道,“多虧了柳老板,要不然我和爹現在還被當成鹽梟關在大牢裏。”


    “娘,如此大恩女兒無以為報,願來生當牛做馬伺候您。”紫凝聞言連忙雙腿一屈跪在了柳紅梅的麵前,神色感激地說道。


    “快起來,這是娘應該做的。”


    柳紅梅連忙扶起了紫凝,笑著說道,“咱們這次可是遇見好官了,巡鹽禦史大人抽身親自去了一趟鹽道衙門過問此案,現你爹和你大哥是被人冤枉的,於是當場釋放,咱們應該感謝巡按禦史大人。”


    說起來,事情順利得連柳紅梅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在她著急如何見到巡按禦史大人的時候,竟然“恰巧”遇上了巡按禦史身邊的隨從,就把紫凝父兄的案子告訴了那名隨從。


    柳紅梅原本對那名隨從不抱什麽希望,畢竟現在可是巡鹽禦史應酬的時間,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巡鹽禦史在得知此事後竟然在百般忙碌中抽身見了她一麵,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帶上辦案的馬大海去鹽道衙門。


    馬大海見巡鹽禦史大人親自前去審理紫凝父兄的案子,頓時嚇了一個半死,還以為柳紅梅走通了巡鹽禦史的門路,又或者巡鹽禦史想拿他開刀。


    無論巡鹽禦史因為何種原因從忙碌的應酬中道鹽道衙門審案,都足以證明他對此案的重視,因此馬大海豈敢耍花樣,連忙配合巡鹽禦史查證,結果很快就證明那些指證紫凝父兄的證據是偽造的。


    為此,馬大海不得不下令放了紫凝的父兄,使得紫凝的父兄得以趕來萬花堂與紫凝相見。


    柳紅梅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困擾她的煩惱就這樣解決了,對巡鹽禦史是千恩萬謝,根本不知道這是李宏宇安排的,要不然巡鹽禦史就算會關注案子也不會親自前去。


    這就跟民間不得越級上告一樣,巡鹽禦史通常也不會親自去查一些案子,而是讓上一級的鹽道衙門先查,隻有大案要案才會動身前往,否則的話就亂了官場上的規矩。


    故而,巡鹽禦史這一動,馬大海嚇得差點兒尿褲子,不過巡鹽禦史好像並沒有要懲治他的意思,隻是訓斥了幾句就趕去了萬花堂。


    如果不是李宏宇不希望醉月閣與鹽道衙門的關係搞僵的話,巡鹽禦史肯定會趁機拿下馬大海,要知道這可是李宏宇關注的案子,不拿下馬大海如何向李宏宇交差?


    馬大海虛驚一場,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暗自慶幸逃過了一劫,他還以為自己這次要完了。


    “凝兒,這是天意,既然連老天都助你,那麽今晚的魁一定非你莫屬!”把事情的經過大略講述了一遍後,柳紅梅不無興奮地向紫凝說道。


    “娘放心你,女兒晚上一定全力而為!”紫凝聞言激動地點了點頭,這一下她可以心無旁騖地參加晚上的花魁大會了。


    “盛哥,這巡鹽禦史辦案好像也太急迫了一點兒吧,竟然連應酬都不要去了鹽道衙門。”楊憐兒的柳眉蹙了蹙,頗為意外地向李宏宇說道,總覺得事態有些反常。


    “朝廷不僅有壞官,還有不少好官,或許咱們的運氣好遇上了。”


    李宏宇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想當年他讓人抓了楊嘯天的時候楊憐兒可是把他當成了一個狗官,當著他的麵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除了擔心父母外恐怕也與她從小不喜歡官府的人有關。


    “那是紫凝運氣好。”


    楊憐兒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角,然後冷哼一聲後嬌聲說道,“聽說左春坊的李大學士身兼‘都巡按’一職,正好管著巡鹽禦史,我看巡鹽禦史是怕事情鬧大後會惹麻煩,這才快刀斬亂麻!”


    “那這樣說來李大學士是好官了?”李宏宇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笑眯眯地望著楊憐兒,他總算是聽見楊憐兒說她一句好話了。


    “暫時來看還算是個好官。”楊憐兒聞言蹙著柳眉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想到有關李宏宇的負麵消息,然後一仰下巴,冷冷地說道,“誰知道他是不是沽名釣譽之徒,是不是好官要看他以後的表現。”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聲,楊憐兒很顯然對他去年抓了楊嘯天一事耿耿於懷,故而對自己沒什麽好感。


    “蓮兒姑娘,李大學士可是咱們大明的忠義之臣,去年如果不是李大學士的話,先帝的皇位可就要被奪了。”


    這時,柳紅梅不由得開口,替李宏宇說了一句公道話,“據說太皇太後和福王向李大學士許以重利,可惜李大學士不為所動被幽禁在了皇城,後來說服親軍與他一同清除了京城的叛軍,可謂為先帝臨朝第一功臣。”


    李宏宇聞言嘴角閃過了一絲笑意,看來他在民間的名聲還不錯,是百姓們心目中的好官。


    楊憐兒想要反駁,可是嘴角蠕動了幾下沒能說出話來,李宏宇自從踏入仕途到至今做得可謂都是安邦定國的大事,前有遼東戰場力挽狂瀾,使得努爾哈赤不得不遷都,後有京城助泰昌帝登基,維護大明正統,她就是想反駁也找不到由頭。


    至於李宏宇抓了楊嘯天一事,楊嘯天後來跟楊憐兒說過,說這是一個誤會而已,可楊憐兒的心結無論如何都解不開,固執地認為李宏宇不是什麽好人。


    “紅姨,我家姑娘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春風軒最後改了人選,換了一個名叫幽蘭的姑娘,美如天仙,實力莫測。”就在這時,一名侍女快步走了進來,向柳紅梅一躬身後低聲說道。


    “謝謝你家姑娘。”柳紅梅聞言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取下了手上戴著的一枚金戒指笑著遞給了那名侍女,那名侍女麵色一喜,連聲道謝後離去。


    這名侍女是萬花堂的人,她口中的“姑娘”自然也是萬花堂的,好像是某個管事的女子,看來與柳紅梅的關係不錯,故而提前讓人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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