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翻閱完奏章後朱由校歎了一口氣,緩緩將其合上,臉上神色複雜,他沒想到李皇後的家人短短時間裏竟然得到了如此多的財物,更沒想到讓東林黨人抓了把柄,心中感到頗為..lā


    “大膽,你們竟敢劫持太子殿下!”


    就在這時,殿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喝,吳亮嗣和丌詩教氣喘籲籲地領著那十來名衣冠不整的六科給事中趕了過來,衝著大殿裏的東林黨眾人怒目而視。


    “皇上在此,休得放肆!”左光鬥聞言立刻轉身衝著闖進來的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高聲喝道。


    “皇上?”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剛進殿門,聞言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這才驚訝地注意到朱由校此時立在禦座前。


    “見到皇上不跪,你們想造反嗎?”左光鬥冷笑了一聲,衝著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一指,厲聲喝問。


    吳亮嗣和丌詩教的臉色頓時大變,他們要是不下跪行禮的話就是對朱由校大不敬,質疑朱由校的皇帝地位。


    這個時候誰要是還在意有沒有舉行登基大典的話那就是腦子裏缺根筋了,所謂登基大典不過是一個流程和形式罷了,隻要身為儲君的朱由校往龍椅上一坐那麽他就是大明的天子,登基大典可以補上。


    可要是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向被東林黨人擁立的朱由校下跪行禮的話,那麽無形中就等於默認了東林黨人強闖後宮帶走朱由校的行為是忠君愛國的大義之舉,東林黨人就可以從此事中全身而退。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過,吳亮嗣和丌詩教並沒有猶豫太久,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向朱由校跪了下去,口中高呼道。


    吳亮嗣和丌詩教都是在宦海浮沉多年的人物,此時自然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東林黨人擁立朱由校登基後已然占據了道義上的高度,使得兩人根本沒辦法反駁,難道要他們以沒有登基大典為由拒絕承認朱由校皇帝的地位?


    那樣的話恐怕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敗得更慘,無疑把朱由校推向了東林黨的懷抱,沒有哪個皇帝會任用那些曾經拒絕承認其統治的臣子。


    畢竟,登基大典隻是一個形式而已,朱由校既然已經在文華殿被東林黨的官員擁立為帝,那麽他就是大明的皇帝,登基大典不過是為他的皇帝地位服務的而已。


    “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吳亮嗣和丌詩教身後的六科給事中們見狀也紛紛跟著跪下行禮,山呼萬歲。


    朱由校望著跪在那裏的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嘴角不由得閃過一絲無奈的苦笑,向其虛空往上一托手後坐在了禦座上。


    現在連齊楚浙三黨的官員都認為他是大明的皇帝,這意味此事木已成舟,他唯有在不情願中成為大明的天子,正如楊漣和左光鬥所說的那樣安定民心,承繼大統,至於登基大典那麽唯有事後再說。


    見朱由校重新坐了下去,大殿上的東林黨官員頓時麵露喜色,同時心中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很顯然朱由校認同了被搶來文華殿登基一事。


    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則神色黯然地起身立在一旁,知道東林黨這次冒險可謂大獲全勝,恐怕以後他們在朝堂上的日子將不好過了,失去李皇後壓製的東林黨勢必迎來瘋狂的權勢擴張。


    “太子殿下!”就在大殿上陷入一派沉寂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殿門外傳來,魏忠賢領著一眾內侍大汗淋漓地趕了過來。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當魏忠賢注意到朱由校已經坐在了大殿上的禦座上時頓時停下腳步怔在了那裏,隨後連忙跪下叩。


    大明的龍椅隻有一個人能坐,那就是大明的皇帝,朱由校既然已經坐在了禦座上,那麽就意味著他已然是大明的天子,故而魏忠賢自然要叩拜新帝。


    魏忠賢這麽一跪,跟在他身後的內侍們呼啦啦地也跪了下去,以頭觸地不敢亂動。


    “都起來吧!”


    朱由校歎了一口氣,沉聲向魏忠賢說道,“大伴,你去傳旨,讓言官和四品以上京官來文華殿見駕!”


    紫禁城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想必京城的官場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就會亂套,故而朱由校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朝局,安撫百官,避免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畢竟這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奴才遵旨。”魏忠賢向朱由校磕了一個頭後起身就向外走,在離開的時候向跪在他身後的內侍們做了一個手勢。


    內侍們見狀立刻明白了過來,連忙站起身躬身向朱由校而去,準備在殿前伺候和護衛。


    “對了,拿上朕的玉佩,到城外通知李學士和趙學士,讓二人率兩千新軍火進宮!”當魏忠賢走到大殿門口時,朱由校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取下了腰上佩戴的玉佩,開口沉聲囑咐道。


    此時此刻,朱由校最想做的事情是確保自身的安全,原本親軍是保護朱由校安全的最後一道屏障,可前有梃擊案,今天他又被東林黨的人從乾清宮搶走。


    因此,親軍現在已經不能讓朱由校放心,故而他想到了城外的新軍,所以決定調新軍前來護駕。


    按照規定,新軍的調動必須要通過皇帝的聖旨,在大行皇帝喪期時由監國的太子用鈞旨調動,萬曆皇帝時之所以禁止泰昌帝登基之前調兵是當時境況所迫,屬於特例。


    如今事態緊急朱由校哪裏還有心思等著朝臣們擬寫聖旨以及用印,故而準備用自己的玉佩去讓李宏宇調兵。


    李宏宇和趙欣是朱由校身邊的近臣,故而自然認得朱由校身上佩戴的玉佩,這個玉佩的來頭可不小,是萬曆皇帝在朱由校生日的時候送的,朱由校十分喜歡一直佩戴著。


    有了這個玉佩,李宏宇就可以根據朱由校的口諭去城外新軍大營調新軍進入紫禁城護駕。


    魏忠賢聞言連忙躬身小跑著過去,雙手接過朱由校的玉佩後離開了文華殿,前去安排人帶著玉佩去城外傳朱由校的口諭。


    見此情形,楊漣、左光鬥、吳亮嗣和丌詩教等人不由得暗中對視了一眼,從朱由校的這個舉動上完全可以看出李宏宇和趙欣在其心目中的份量。


    吳亮嗣和丌詩教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東林黨這次占據了上風,但楚黨和齊黨還有李宏宇和趙欣這兩個後起之秀,不至於被東林黨連根拔起。


    當魏忠賢派的心腹內侍帶著朱由校的玉佩出宮去找李宏宇和趙欣的時候,聞訊趕來的文武官員們鬧哄哄地聚集在東華門、長安左門和長安右門,想要進宮護駕,但被門口的親軍死死攔住。


    親軍們此時也知道宮裏出事了,在沒有得到旨意的前提下守城的武官根本不敢放人進去。


    好在朱由校下了聖旨,言官和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得以入宮到文華殿覲見,這使得情緒激動的官員們稍微安靜了下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和猜測著宮裏生的事情。


    此時此刻,由於紫禁城已經被親軍封鎖,消息不暢,故而紫禁城外麵的人不清楚宮裏具體生了何事,隻知道東林黨的人強闖了乾清門,而吳亮嗣和丌詩教等六科的人前去護衛太子,誰也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更不清楚對未來的朝局有何影響。


    城外,刑場。


    “行刑!”


    午時三刻,當行刑官提醒李宏宇已經到了行刑的時辰後,李宏宇麵無表情地抽出麵前桌上簽筒裏的一根令簽,一甩手扔在了前方的地上,口中冷冷地說出了兩個字。


    “時辰已到,行刑!”行刑官隨即走上前拾起令簽,衝著刑場裏行刑的差役和劊子手高聲喝道。


    咚咚咚……


    與此同時,刑場上的幾麵牛皮大鼓響起了起來,這就是民間所說的追魂鼓,用來報時以及指揮調度刑場。


    有些刑場太大,光靠人吆喝無法做到同時處斬,這時鼓聲就起到了指揮的作用,當鼓聲停止時就是行刑的時間。


    聽見鼓聲後,刑場裏的差役紛紛把五花大綁地跪在那裏的受刑者的頭往其身前拽了起來,一是方便等下劊子手從身後砍頭,二來也是為了起到固定受刑者身體的作用。


    麵對著即將到來的死亡,不少受刑者會嚇得渾身癱軟無法跪直身子,這時其頭上往前拽著的頭就起到了很好的固定作用。


    劊子手們高高揚起了手裏的鬼頭大刀,對準了那些受刑者的後頸,隻等鼓聲一停就手起刀落,砍掉受刑者的腦袋。


    當然了,由於個人技術的高低以及行刑刀具的利鈍等因素,並不是所有的劊子手都能一刀砍掉受刑者的腦袋,有的需要砍上數刀才能把腦袋砍下來,屆時受刑者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全場,令人不寒而栗。


    故而,每當秋決的時候,各地被砍腦袋的死囚家人為了使得其在死時少受些罪,時常想辦法籌錢送給行刑的劊子手,否則的話有的劊子手會故意數刀才將死囚砍死,這可不是那些死囚家人所願意看見的事情。


    由於此次行刑監斬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李宏宇,再加上那些受刑者犯的是禦案,故而那些劊子手們不敢耍花樣,連錢都不敢收:


    並不是所有犯人的錢都能賺的,有些錢收了的話可是會燙手的,誰也不想牽連到禦案中去


    跪在刑場的一些男女忍不住痛哭了起來,畢竟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了,誰也不想被砍了腦袋。


    被反綁著雙手的李可灼被幾名差役架到了絞刑架下的一張凳子上,然後用繩套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鼓聲一停差役們就會將他腳下的凳子踹倒,接下來李可灼就將體驗到死亡的滋味,這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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