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見楊憐兒哭著離開,梅姨和村長對視了一眼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兩人知道她心裏難受,或許大哭一場能緩解她心中的壓力和苦悶。


    李宏宇原本不想管楊憐兒的閑事,但是一想到楊憐兒孤苦無依他就不由得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說到底楊憐兒現在的遭遇是由他引起的。


    因此,李宏高吃完飯後讓村長找人重新做了一份飯菜,拎著食盒前去找楊憐兒,準備開導她一下,使得她不至於如此抑鬱寡歡。


    大海領著兩個壯實的年輕後生遠遠的跟在後麵,防止李宏宇逃走,隻要李宏宇不逃的話還是有很大的人身自由,先不說楊憐兒以後要找他幫忙,單單他是楊憐兒的救命恩人楊憐兒就要善待他。


    楊憐兒坐在岸邊的一棵大樹的蔭涼處,雙手抱著膝蓋望著滔滔的河水發呆,臉上滿是淚痕,她再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少女,獨自承受如此大的壓力非常辛苦。


    “我不想勸你什麽,隻是想要告訴你,你的身子如果垮了的話那麽可就沒人救楊幫主和夫人了。”李宏宇在楊憐兒身旁坐下,將食盒往她麵前一放,望著書麵上自顧自地說道。


    楊憐兒聞言咬了咬嘴唇,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痕後打開食盒取出飯菜吃了起來,李宏宇說的沒錯,現在救人的希望全部落在了她的肩上。


    “其實,我前年在武昌考鄉試的時候見過欽差大人,他並不是那種蠻橫的人,這次以賭場的事情小題大做,十有**是衝著漕幫來的,楊幫主和盧夫人隻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罷了。”


    見楊憐兒開始進食,李宏宇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笑意,然後不動聲色地開口安慰道,“以在下看來,楊幫主肯定會逢凶化吉,畢竟漕幫肩負漕運大業,一旦有變影響深遠。”


    “李公子,你錯了,朝廷要的是漕幫安穩,我爹生死與否沒人關心。”楊憐兒的心境此時已經平息了,她知道李宏宇是在安慰她,搖了搖頭後淡淡地說道,臉上滿是黯然的神色。


    李宏宇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楊憐兒所言沒錯,他要的是漕幫是安穩和服從,至於誰來當漕幫的掌舵人並不怎麽關心,現在選擇楊嘯天隻不過是覺得楊嘯天的人品不錯值得交往,而一旦出現了比楊嘯天更合適的人選他無疑會放棄楊嘯天,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楊憐兒默默地往嘴裏扒拉著飯菜,她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掌控了楊嘯天和盧氏命運的人就在自己的身旁。


    “謝謝。”不知不覺間,楊憐兒吃完了飯,把食盒收好後向李宏宇道謝,然後繼續抱著膝蓋望著河麵發呆,她現在的腦子裏很亂,心情非常糟糕。


    “楊小姐,鹽商總會的三公子門路眾多,你為何不讓他來幫你,如果他能找人從中調停的話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李宏宇沉吟了一下,然後開口提醒道,如果能有人從中調解的話那麽他就有放了楊嘯天和盧氏的由頭。


    說到底,市麵上的人情關係至關重要,各種人際關係網環環相扣,故而隻要那個三公子肯下心的話,絕對能找上合適的人前來替楊嘯天和盧氏夫婦關說。


    “我不想把他拖下水。”楊憐兒聞言臉上的神色更加落寞,也變得頗為複雜,隨後幽幽地說了一句。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恐怕事情沒有楊憐兒說的那麽簡單,以兩人密切的關係來看三公子是她的唯一的依靠,如今是楊嘯天和盧氏的生死關頭楊憐兒最先想到的救兵自然是三公子,可她卻選擇逃到了這個小漁村,故而這裏麵一定有所隱情。


    從楊憐兒複雜的神色上,李宏宇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天晚上三公子本來是跟楊憐兒一起的,可後來不知為何走了,這導致了楊憐兒的遇襲,如果三公子不走的話楊憐兒肯定會跟三公子在賭場留宿。


    想到這裏李宏宇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雖然他現在還無法斷定三公子的突然離去是否跟楊憐兒的遇襲有關,但可以肯定的是三公子走得太過突兀,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李宏宇猜得沒錯,梅姨見多識廣,懷疑楊憐兒的遇襲跟三公子有關,雖然三公子不可能害楊憐兒,但三公子的爹可就說不準。


    由於鹽商的食鹽主要靠漕運運輸,故而鹽商總會跟漕幫之間有著不錯的關係,如今漕幫發生重大變故,鹽商總會的人肯定會為了以後的利益進行一些取舍,楊憐兒很可能已經被鹽商總會拋棄,否則不會受到伏擊,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楊憐兒的行蹤,這隻可能是三公子身邊的人泄露了出去。


    正因為這樣,楊憐兒現在才抑鬱寡歡,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唯一能夠依靠的男人也靠不住了,心中無比哀傷,畢竟鹽商總會中說話管用的是三公子的爹。


    就在李宏宇陷入沉思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孩童的打鬧聲,原來一群孩童跑來河邊玩水,一個個脫得赤條條的後躍入水裏嬉戲玩耍,笑聲不斷。


    李宏宇望著在水裏無憂無慮玩著水的孩童,臉上流露出一股羨慕的神色,如果他不是為了將來的亂世做準備的話,現在就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過得逍遙自在,不用如此辛苦。


    “姐姐,我逮了一條大魚,晚上給你燉湯喝好不好。”就在李宏宇陷入感慨的時候,一個孩童手裏舉著一條鮮嫩肥美的鯽魚,**地跑到了楊憐兒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道。


    李宏宇認了出來,這名孩童是村長的孫子,大海大哥的兒子,知道楊憐兒沒有吃飯,故而跑了過來。


    “嗯。”楊憐兒聞言蒼白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笑意,伸手親昵地摸了摸孩童的頭。


    孩童見狀舉著手裏的鯽魚興高采烈地離開了,楊憐兒臉頰上的笑意隨即消失,落寞的神色再度浮現在她的臉上。


    “唉!”李宏宇暗中歎了一口氣,他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並不願意看見楊憐兒如此消沉,可他現在無法告訴楊憐兒實情,隻能靜觀其變。


    第二天中午,李宏宇和楊憐兒圍坐在餐桌上吃午飯,兩人都沉默不語,使得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大小姐,不好了,最新傳來的消息,兩位公子已經被官府的人押去了淮安。”忽然,梅姨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嬌聲向楊憐兒說道,後麵跟著麵色陰沉的村長。


    “什麽?”楊憐兒聞言大吃了一驚,手一抖,筷子落在了地上。


    楊憐兒的兩位哥哥一個在杭州,另外一個在濟寧,她原本認為至少可以逃脫一個,沒想到如此快就被官府的人抓住。


    “據傳,是張副幫主下了命令,抓了兩位公子交給了當地的官府,被當地衙門派人押去了淮安。”梅姨聞言咬牙切齒地說道,“張副幫主覬覦幫主之位多時,這次看來要趁機滅了幫主在漕幫的人!”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放慢了往嘴裏扒拉飯菜的速度,他知道梅姨口中的張副幫主指的是漕幫副幫主張鐵山,可謂是楊嘯天的死對頭,肯定會趁勢打擊楊嘯天在漕幫的勢力。


    “可惡!”楊憐兒聞言頓時咬緊了嘴唇,相對於官府,張鐵山現在帶來的威脅最大。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不知哪位兄弟為了給幫主報仇刺殺了那個狗官,可惜箭射偏了,否則就要了那個狗官的性命。”


    見楊憐兒神色擔憂,梅姨隨後又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高聲向她說道,“隻要那個狗官一死那麽幫主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事情就多出了很多回旋的餘地。”


    “這是怎麽回事”?楊憐兒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不由得詫異地問道。


    “前天,那個狗官在外遊玩的時候,一名幫裏的兄弟出於憤恨埋伏在了路上的建築裏,衝著狗官乘坐的馬車車廂的窗戶射了一箭,可惜他太過緊張射偏了,箭支從車廂旁射了過去,射在了一家店鋪的門上,後來那名兄弟揮刀自盡,死得其所!”


    梅姨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惋惜的神色,在他看來隻要年輕氣盛的李宏宇一死,那麽繼任的欽差絕對比李宏宇世故老道,肯定不想漕幫出大亂子,故而一定會在楊嘯天和盧氏一事上讓步。


    “真可惜,這老天怎麽不開開眼,殺了那個狗官!”楊憐兒聞言頓時恨恨地嬌聲說道,對李宏宇沒事兒感到非常失望。


    “幸好欽差大人沒事兒,否則楊幫主和盧夫人就等著給欽差大人陪葬吧!”


    李宏宇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替身出事了,隨後放下手裏的碗筷,不動聲色地望著楊憐兒說道,“欽差大人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欽差大人如果出事了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屆時恐怕整個漕幫就要不複存在了!”


    “皇上會為了那個狗官大動幹戈,難道就不怕影響了漕運?”梅姨聞言怔了一下,開口反問道。


    “欽差大人是皇上派到地方的顏麵,一旦出事豈不是龍顏掃地?”


    李宏宇搖了搖頭,看來梅姨小看了萬曆皇帝,萬曆皇帝行事實際上非常固執,一旦決定絕難更改,肯定會給李宏宇報仇,他豈會坐視人多勢眾的漕幫挑釁皇權的威嚴。


    有一句話叫快刀斬亂麻和長痛不如短痛,雖然滅了漕幫會影響到一兩年之內的漕運,但從長遠來看大有裨益,肯定會有新的勢力出現統領漕幫,臣服朝廷,萬曆皇帝要排除這種可能對皇權形成威脅的隱患。


    梅姨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雖然她深諳官場上的利益交換之道,覺得李宏宇被刺殺後可以通過利益的交換來救楊嘯天和盧氏,不過忽視了萬曆皇帝的態度,倘若萬曆皇帝被激怒要殺了楊嘯天和盧氏,那麽事態可就變得糟糕了。


    楊憐兒這時也回過味兒來,認為李宏宇言之有理,這樣豈不是說那名幫裏的兄弟好心辦了壞事?


    “你們真的確定他是想要給楊幫主報仇,而不是想要把楊幫主推進火坑裏?”


    見楊憐兒和梅姨神色冷峻,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後鄭重其事地問道,這使得楊憐兒和梅姨不由得愕然望向了他,一時間沒有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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