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在沈陽城外與汪可受和周永春等遼東官員寒暄了一陣後,李宏宇就在眾人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入城。


    李宏宇的巡撫儀仗自然在前方開路了,氣派的聲勢自然而然就吸引了圍聚在街道兩旁看熱鬧百姓的注意,紛紛指著儀仗隊列議論著。


    由於李宏宇在鴉鵲關打了一個大捷,再加上他新科狀元的身份,這使得他的到來令沈陽城萬人空巷,百姓們都想見識一下這位能打仗的新科狀元長什麽樣。


    當然了,除了李宏宇外,百姓們最感興趣的自然要數“狀元及第”和“欽賜翰林”兩塊履曆牌了,這可代表了大明科舉的最高功名。


    由於沈陽地處遼東地區北部,屬於多民族聚居地,故而城裏除了漢人外還生活著蒙古人和遼東其他少數民族族人,蒙古人的數量僅次於漢人,有一萬多人。


    汪可受已經設好了酒宴給李宏宇接風洗塵,遼東副經略周永春和遼東巡按禦史陳王庭等人作陪,席間眾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氣氛顯得異常輕鬆。


    酒宴結束後,汪可受咳嗽著回到住處休息,他年事已高而且身體也不好,酒宴上喝了幾杯酒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但這幾杯酒他又不得不喝,畢竟是給李宏宇的接風酒,不喝的話麵子上過不去。


    “總督大人,副經略大人來了。”到了住處沒多久,一名侍女進了房門,向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品著茶的汪可受稟報道。


    “噢?”汪可受聞言微微怔了一下,對此感到頗為意外,要知道他剛剛才在酒宴上見過周永春,有什麽事情的話他離開的時候周永春就可以告訴他,完全沒有必要追到他的住處來。


    “請周大人。”不過,汪可受很快就意識到周永春有要事要跟他商議,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因此放下手裏的茶杯沉聲說道。


    “總督大人,深夜來訪,打擾大人休息了。


    ”片刻之後,周永春笑著進了門,拱手向汪可受說道。


    出乎汪可受的意外,周永春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名仆從打扮的年輕人,竟然一同走了進來。


    “周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汪可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瞅了一眼那名年輕仆從後笑著起身拱手還禮。


    “總督大人,這位是新科狀元、遼東巡撫李宏宇李編撰。”周永春聞言微微一笑,轉身一伸手,沉聲向汪可受介紹起了身後跟著的那名年輕仆從。


    “李巡撫?”


    汪可受聞言不由得一怔,神色愕然地望著那名年輕仆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剛才接風宴上的李宏宇與眼前之人雖然身材仿佛,麵容也相像,但很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總督大人,本官如此做有不得已的苦衷,失禮之處還望總督大人海涵。”李宏宇走上前,向汪可受一拱手,微笑著說道。


    “李巡撫言重了。”汪可受回過神來,確定眼前的年輕人正是遼東新任巡撫李宏宇,於是一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巡撫請坐。”


    李宏宇、周永春和汪可受隨即按照賓主落座,其實不僅汪可受,周永春也很想知道李宏宇為何要找替身代替他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沈陽城裏見過李宏宇的官員隻有兩個,一個是遼東副經略周永春,另外一個是遼東巡按禦史陳王庭,兩人四月初在遼陽城見了李宏宇一麵。


    李宏宇率軍趕到沈陽城之前,分別給周永春和陳王庭寫了信,告訴了兩人他用替身的事情,故而兩人今天並沒有點破那個被人簇擁著進城的人是李宏宇的替身。


    接風宴後,李宏宇找了一個機會讓周永春帶他來見汪可受,畢竟這種重要的事情肯定要讓汪可受知曉。


    “李巡撫,為何隱藏了身份?”等侍女上了香茗後,汪可受不動聲色地望著李宏宇問道,在此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李宏宇竟然會使用替身,不過李宏宇既然這樣做了那麽肯定有他的用意。


    “不瞞總督大人、周大人,本官之所以這樣做純屬無奈,建奴在遼東的探子眾多,本官不想行蹤被泄露。”李宏宇聞言不由得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為了避免建奴知道本官的行蹤,本官唯有用此下策,實在是感到汗顏。”


    “李巡撫說的沒錯,建奴的探子無孔不入,確實要提防他們,李巡撫這樣做並無不妥。”汪可受聞言笑了笑,開口問道,“遼東戰事緊急,李巡撫下一步打算如何去做?”


    汪可受在官場沉浮近四十載,自然知道李宏宇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因此對李宏宇下一步的計劃充滿了興致。


    “總督大人,你認為建奴接下來會進攻哪裏?”李宏宇聞言沉吟了一下,開口問向了汪可受。


    “應該是開原。”汪可受的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地回答,開原所處的地理位置至關重要,連接蒙古、葉赫部和建州部,是遼東北部的邊疆重鎮,肯定是後金覬覦的對象。


    “是呀,一旦開原有失那麽我軍將失去對建奴的牽製。”李宏宇聞言微微頷首,向汪可受說道,“因此,本巡撫的意思是從沈陽抽兵增援開原,避免開原有失。”


    “李巡撫,沈陽的兵力也不多,隻有一萬餘人,又要照看鐵嶺和撫順,實在是無兵可派呀!”聽聞此言,周永春不由得苦笑著回道。


    自從薩爾滸大戰失利後,遼東明軍就麵臨兵力不足的情形,尤其是抽調兵力參加了四路會攻的開原和鐵嶺更是兵力緊缺,至於去年被後金軍攻克的撫順更是依靠援兵的防守。


    放眼望去,諾大的遼東唯有沈陽、遼陽、廣寧和鴉鵲關還有可以調遣的兵力,其他地方實在是無兵可派,主力去年就被抽調一空。


    而且,除了鴉鵲關的明軍是一線作戰部隊外,沈陽、遼陽和廣寧的部隊都是二線部隊,在薩爾滸大戰前大家都認為後金不堪一擊,可誰成想明軍竟然會敗了,使得遼東一時間陷入兵力空虛的境地。


    按理說,既然明軍兵力不足那麽就應該收縮兵力,集中力量來對付後金,暫時放棄一些城池以免被後金各個擊破。


    可話又說回來了,誰敢在戰場上放棄城池?那樣可是逃兵的行為,楊鎬去年來到遼東就用萬曆皇帝賜予的尚方劍殺了好幾個逃跑的將領。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唯一能這樣做而又不會被尚方劍砍了腦袋的人就是李宏宇,他現在是遼東明軍的統帥,自然不會因為下令收縮兵力而被尚方劍給砍了。


    不過,李宏宇要是這樣做的話肯定會承受巨大的風險和心理壓力,一旦無法奪回被後金占據的那些主動放棄的城池,那麽就等著被京城的言官們彈劾吧。


    如果李宏宇這次來遼東隻是單純地擊敗後金,那麽他肯定會背水一戰收縮兵力以確保重要城鎮的安全,並且實行堅壁清野的戰略把軍民撤往後方使得後金軍無法補充兵力。


    在李宏宇看來,目前遼東最為重要的城市自然就是開原了,他會想辦法調兵去增援開原,隻要開原在明軍的手裏那麽就會使得後金的後方不得安寧,無法集中力量來跟明軍交戰。


    可惜,李宏宇實際上並不想阻擋曆史發展的潮流,阻止後金軍在遼東稱霸,隻有那樣大明那些強大的地方勢力才會在戰亂中被瓦解,進而使得他得以建立一套全新的社會秩序,這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


    值得一提的是,要想向開原增兵並不容易,努爾哈赤既然也對開原勢在必得,那麽肯定會阻止明軍向開原增兵。


    故而,後金軍的八旗兵的主力布置在了三岔兒堡和吉林崖,其中吉林崖是八旗兵主力所在地,既可以前去支援三岔兒堡的後金軍以阻擊增援的明軍,又能保護赫圖阿拉的安全。


    所以遼東明軍在兵力匱乏,又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敗的情形下,無人敢提議向開原增兵,如果增援的明軍在半路上被後金軍給消滅了的話這個責任誰也承擔不起,一想到薩爾滸大戰時後金兵五天滅了三路明軍主力就使得遼東將領們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


    再者說了,向開原增兵將意味著把遼東其他地區陷入險境,其他地區的兵力必然減少,一旦後金軍趁勢進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意味著,在朝廷的援兵趕來遼東前,開原和鐵嶺隻能由城裏的軍民自己想辦法守衛,他們無法得到明軍的增援。


    曆史上,開原和鐵嶺這兩座軍事重鎮為何會被當時不善攻城的後金軍迅速攻克,與城裏兵力緊缺密不可分,如果兩城守將有著充足的兵力那麽後金軍要想把兩座城池給打下來將耗費不少時間。


    因此,薩爾滸大戰對遼東戰局的影響無比巨大,它並不單單是一場勝敗而已,而是在短時間內改變了遼東明軍與後金軍軍事力量的平衡。


    之所以說短時間,是因為明軍畢竟人口眾多,軍事力量強大,可以繼續從國內調兵。


    可惜的是,努爾哈赤當然不會讓遼東明軍喘過氣來,肯定會趁著遼東明軍士氣低落的時候攻城拔寨,攻占開原和鐵嶺,隨後消滅葉赫,解除後金的後顧之憂。


    有人說薩爾滸之戰是明亡清興的起點,從曆史上來看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後來滿清入關一統中原。


    不過,從當時的情形來看,薩爾滸之戰隻是使得後金在遼東地區站穩了腳跟而已,如果萬曆皇帝不死的話,那麽以大明的軍事力量和經濟實力一定會將其剿滅,不會留給後金擴張的空間。


    薩爾滸大戰時後金軍當時隻有女真八旗而已,後來才逐漸通過擴張有了蒙古八旗和漢八旗,萬曆皇帝完全可以派軍將後金剿滅,畢竟後金軍人數有限,一旦陷入與大明連綿不斷的戰火中實力將會被逐漸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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