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下官見過府尹大人、各位大人。”


    等進了大廳,韓鬆心中頓時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楊漣和吳亮嗣、官應震、黃彥士這四大湖廣籍貫官員的魁首竟然悉數來齊,因此穩定了一下心神後向在座的孫祥等人行禮。


    “韓縣丞,你下午的時候是否審了一件跟湖廣李解元有關的案子?”孫祥不動聲色的望著韓鬆問道。


    “回府尹大人,下官下午確實審了這麽一樁案子,有人狀告李解元****良家婦女。”韓鬆聞言沉吟了一下,有條不紊地回道,“下官已經把案卷上交到了府衙,請府衙的大人定奪。”


    “案情是否屬實?”孫祥聞言微微頷首,然後開口問道。


    “府尹大人,證供確鑿。”韓鬆鄭重其事地向孫祥一拱手,沉聲回道。


    “李解元可否認罪?”聽聞此言,吳亮嗣的眉頭頓時就是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吳大人,暫且沒有。”韓鬆聞言搖了搖頭,躬身向吳亮嗣說道,雖然他跟吳亮嗣都是正七品的官,但絕對無法跟吳亮嗣相比,吳亮嗣可是跟孫祥平起平坐的人。


    “韓縣丞,除了楊氏和張氏的口供外,你能確定楊氏肚中的孩子是李解元的?”這時,楊漣一邊翻閱著差役拿過來的卷宗,一邊沉聲問道。


    “回楊大人,經過各位證人的口供以及楊氏和張氏提供的證物,在沒有找到楊氏有奸夫之前,楊氏肚中的孩兒隻能認為是李解元的。”


    韓鬆聞言連忙正色回道,他是這將出身的官員,加入了東林黨,故而自然對楊漣要把其他人恭敬。


    楊漣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韓鬆的回答可謂有理有據,滴水不漏,沒能找到楊氏有奸夫之前那麽李宏宇的這個罪名還真的不好摘了。


    “韓縣丞,依本官來看,明天會試就要進場,既然現在李解元的身上還有疑點,那麽不如讓他先行進場應考,等考完了再來配合查案。”


    官應震聞言望了一眼吳亮嗣和黃彥士,望著韓鬆不動聲色地說道,想采用一個變通的法子來解決目前的這件事情。


    “官大人,並不是下官不予通融,實在是下官不敢這樣做。”


    韓鬆苦笑了一聲,向官應震一躬身後說道,“現在李解元身上有著不少嫌疑,今日堂審又有不少百姓聽審,倘若下官就這麽放李解元去參考,在百姓眼中豈不是官官相護,屆時楊氏夫婦鬧將前來下官可承受不起。


    “再者,萬一李解元有罪而金榜題名,屆時下官可就犯了欺君之罪,這也將成為大明科舉上的一個笑料。”


    說著,韓鬆一本正經地望著官應震,“望官大人體諒下官的難處。”


    “韓縣丞,此事是否還有回旋的餘地?”聽聞此言,孫祥的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不得不說,韓鬆的理由很充足,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李宏宇無法洗刷身上的嫌疑,那麽即便李宏宇沒有奸汙楊氏和鄭氏,那麽這些下流的事情也會被外界看成是兩人做下的。


    因此,即便孫祥是順天府府尹也沒辦法給韓鬆下令讓他放了李宏宇,更不願意此時接手這個案子。


    當然了,孫祥可以讓人對楊氏夫婦和鄭氏等人刑訊逼供,逼他們翻供,可這樣做雖然能使得李宏宇暫時脫身,但從長遠來看無疑是後患無窮。


    孫祥在官場上也沉浮數十年,自然清楚李宏宇的案子不會那麽簡單,竟然在會試的節骨眼上爆出這麽一件事情,擺明了是有人想要算計他。


    說實話,孫祥並不相信一個考取了湖廣鄉試解元並且連破武昌府、太原府兩起離奇命案的李宏宇會如此不知輕重,就算李宏宇好色也不至於在會試前饑不擇食,接連對兩名民婦下手,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雖然孫祥相信李宏宇,但判案關鍵是要看證據,李宏宇的案子要說簡單也非常簡單,重要對楊氏夫婦和鄭氏這三名關鍵證人一用大刑,那麽三人肯定會如實招供。


    可問題的關鍵是,李宏宇的這起案子並不簡單,背後隱藏著京城某種勢力,對方既然花了那麽大的工夫來布局,那麽肯定對李宏宇勢在必得,倘若楊氏夫婦和鄭氏後來再翻供,那麽事情可就要鬧大了。


    再者說了,最為重要的證人楊氏又懷有身孕,萬一是受刑不過滑了胎,那麽順天府就等著被京城的那些言官的吐沫星子給噴死,百姓們也會因此義憤填膺。


    “府尹大人,清者自清,如果李解元是無辜的,那麽衙門肯定能查出其中的隱情,進而還李解元清白。”


    麵對孫祥的詢問,韓鬆沉吟了一下後向他一拱手,鄭重其事地說道,“至於說就今科會試,李解元恐怕是趕不上了,除非有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否則下官無法放他出來。”


    “幾位大人,想必現在幾位大人已經清楚了案情,本官實在無能為力。”


    聽了韓鬆的話後,孫祥苦笑著向楊漣和吳亮嗣等人說道,他知道在眾人關心李宏宇的案子,可他總不能在李宏宇身上有重大嫌疑的時候放了他吧,那樣的話可是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因此,對於孫祥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置身事外,看著楊漣和吳亮嗣等人跟陷害李宏宇的幕後黑手鬥法。


    “韓大人,你能向本官保證,你在這件案子裏是清白的嗎?”聽聞此言,楊漣的眉頭頓時就是一皺,漫無表情地盯著韓鬆問道。


    按理說,如果擱給別的官員的話,此時肯定會先弄清楚李宏宇的背景然後再決定是否關押,畢竟李宏宇是湖廣鄉試的解元而現在又臨近會試,他這樣做的話不僅會毀了李宏宇的前程同時也得罪了京城湖廣籍貫的官員。


    就像韓鬆先前所說的那樣,官場上的人如果遇到這種民告官的案子,尤其是這種告的是與自己沒有什麽恩怨糾葛的官員,首先想的是網開一麵留有餘地,這樣以後大家在官場上也好相見,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官官相護。


    可韓鬆完全不是這樣,不僅做到了“秉公執法”,而且還徑直把李宏宇抓進了大牢,使得李宏宇無法參加這次會試,這無疑斷了李宏宇的仕途之路,對於一名讀書人而言後果異常嚴重。


    因此,楊漣自然要懷疑這裏麵是否有貓膩了,韓鬆的反應著實有些反常。


    “回楊大人,下官秉公執法,在這件案子裏清清白白,並無絲毫私心。”韓鬆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鄭重其事地向楊漣躬身說道。


    “如此甚好,本官就等著韓縣丞秉公斷案了。”這時,吳亮嗣冷笑了一聲,冷冷地瞪了一眼大義凜然的韓鬆,起身向孫祥拱手說道,“孫大人,多有叨擾,告辭。”


    “孫大人,告辭。”見此情形,楊漣和官應震、黃彥士跟著站起來向孫祥辭行,既然李宏宇的案子在順天府無法通融,那麽他們自然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諸位大人慢走。”孫祥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連忙起身將四人送到了大門外,看來這下韓鬆與他們的梁子是結下了。


    “韓縣丞,這件案子裏是否有隱情?”等送走了楊漣和吳亮嗣四人,孫祥皺著眉頭回到了客廳,麵無表情地望向躬身跟在他身後的韓鬆。


    “府尹大人,此案案情清清楚楚,並非下官有意刁難李解元,實在是國法難容。”


    韓鬆鄭重其事地向孫祥一躬身,一臉無奈地回答,眼神卻顯得有些閃爍,很顯然沒有想到楊漣和吳亮嗣四人如此器重李宏宇。


    “那就好。”孫祥盯著韓鬆看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李解元的案子肯定會引發外界關注,人既然是你關進來的,那麽案子就由你來審,有什麽需要的話順天府會給你做主。”


    “謝府尹大人。”


    韓鬆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後高聲應道,心中暗自苦笑。


    他沒有想到孫祥會把案子交給他來審理,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這是他捅出來的簍子自然要由他來善後,難道要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別人不成?


    “韓縣丞,李解元在湖廣舉子中頗有名望,因此此案要慎重處之!”


    孫祥聞言微微頷首,沉吟了一下後正色盯著韓鬆囑咐道,再怎麽說韓鬆也是順天府轄下的官員,他這個府尹自然要關心案子了,一旦事態變得嚴重那麽順天府必然受到牽連。


    “府尹大人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去做。”韓鬆此時已經意識到事情鬧大了,神情嚴肅地向孫祥躬身說道,無論是楊漣還是吳亮嗣都不是好招惹的,稍有不慎就會招來大麻煩。


    如果各韓鬆再一次選擇機會的話,那麽他絕對不會接受別人送來的五千兩銀子,把李宏宇徑直打進了大牢。


    對方的目的很簡單,不求韓鬆判李宏宇在這起案子中有罪,但要將李宏宇拖住使得他錯過即將舉行的會試。


    原本韓鬆認為李宏宇這個遠道而來的湖廣解元在京城沒什麽根基,就算被關進大牢也沒什麽人肯給他出頭。


    可事實證明韓鬆想錯了,楊漣和吳亮嗣等湖廣籍貫官員首領竟然對李宏宇頗為器重以至於親自前來,這使得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把李宏宇的案子給審下去,按照祈禱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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