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亂如麻的趙欣看來,婚約的事情一旦告訴李宏宇的話那麽兩人之間的友情可就要灰飛煙滅了,李宏宇肯定會認為她早就知道婚約的事,故而是有目的接近他,要不然也不會等到李宏宇考中鄉試解元才告訴他婚書的事情,那麽她在李宏宇的眼裏就會變成自私自利的小人。


    況且,趙欣知道秦月對李宏宇情深意重,她又豈能橫刀奪愛?屆時如何讓外界看待她、李宏宇和秦月!


    “爹,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決,你不要插手了。”不等趙德義開口,方寸大亂的趙欣噌地站了起來,拿著手裏的婚書和玉佩急匆匆離開。


    “唉!”望著落荒而逃的趙欣,趙德義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自己以前悔婚的事情感到懊悔,如果不是他的話趙欣也不會經曆眼前這種糟糕的境況。


    依目前的情形看來李宏宇的做法是正確的,不讓趙欣知道他已經知道婚書的事情對趙欣是一種保護,否則趙欣絕對會選擇躲避,屆時這門親事可就真的要黃了。


    雖然趙德義不願意承認,可對趙欣在婚約上的態度的判斷李宏宇很顯然要強過他,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裏李宏宇竟然就能對趙欣如何了解,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趙德義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趙欣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既然選擇瞞著李宏宇那麽就一定會跟在李宏宇的身邊幫助他,這樣一來兩人的事情屆時就水到渠成了,兩人的同甘共苦無疑將消除趙欣心中的那層隔膜。


    趙欣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發呆,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今天趙德義告訴她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人,在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按理說,趙欣應該開心才對可她現在心中隻有傷感,因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向李宏宇解釋婚書的事情,任何的辯解看上去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直到這個時候趙欣才明白,趙老爺子並不是偶然把她和趙德義“扔”到了白河鎮,肯定是想讓趙德義了解心中的一樁心事,她能看出來悔婚的事情對趙德義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就是趙德義和她為何會來白河鎮的原因。


    趙欣覺得她應該向趙老爺子道歉,趙老爺子並沒有拋棄她和趙德義,他把兩人攆來白河鎮可謂用心良苦,不僅解除了趙德義的心魔而且使得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至於一輩子蒙在鼓裏。


    “四年!”良久,麵罩寒霜的趙欣朱唇輕啟,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臉上的神情顯得無比傷感。


    既然她無法向李宏宇解釋婚書的事情,那麽自然做不出跟秦月爭男人的舉動,如此一來唯有成全秦月和李宏宇,等李宏宇弱冠迎娶秦月的時候離開,在此之前大概還有四年的時間。


    此時此刻,趙欣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已經著了李宏宇的道,婚事的事情實際上已經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第二天一早,李宏宇和趙欣乘坐馬車趕去縣城,還有兩天就到了與楊賀約定的破案時間,所以兩人要抓緊時間來梳理最新得到的那些證據。


    值得一提的是,在楊賀的重金懸賞下,縣衙的差役接到了百姓的舉報,從一名花匠所在的村子裏查到了一個青年在張小姐死的那天晚上不在村裏,尤為重要的是那名青年離開的時候還買了酒和下酒菜,而且與孟石關係不錯。


    由於那名青年住的地方在村子的邊上,故而很少有人知道他那晚不在家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那一百兩賞銀的份上估計沒人會管這件閑事,畢竟大家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得罪人。


    可有那一百兩賞銀就不一樣了,在如此一大筆錢的引誘下會使得那些知情者失去顧忌,進而把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單從事情的結果來看,楊賀的這次懸賞無疑是成功的,找到了李宏宇需要的情報,雖然那名青年現在一口咬定當晚是去了鎮上的賭場。


    不過根據當地村民的證詞,那名青年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的家,而鎮上賭上早上就會關門歇業,李宏宇相信那個青年無法自圓其說,畢竟這可是整整一上午的時間要想隱瞞並不那麽容易。


    另外,那名青年以前也並沒有賭博的習慣,其出身貧寒哪裏有閑錢糟蹋在賭場裏,況且他要是賭徒小混混的話孟石也不會招惹他,如果李宏宇沒有猜錯的話恐怕買酒菜的錢都是孟石給的。


    所以,李宏宇相信那個青年並不是去了鎮上的賭場,而是到了孟石家的瓜田與其喝酒,結果被孟石想辦法灌醉,無形中成為了孟石的替身睡在了那個草棚裏。


    “趙兄,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行駛的馬車裏,與趙欣談論著案情的李宏宇忽然之間語峰一轉,笑著望著神色有些憔悴的趙欣說道,其實從今天第一眼見到趙欣他就知道趙欣昨晚肯定失眠了,心中對此感到頗為歉意。


    “昨天實在是太開心了,睡得晚了一些。”趙欣聞言微微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開口敷衍道,她可是快天亮了才眯了一會兒,如今雖然心情低落但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趙兄,我想到了一個能讓孟石主動招供的法子。”


    李宏宇自然能看出趙欣眼神中的落寞,心裏更加不是滋味,於是笑著把話題引到了案子上去,這樣能分散趙欣的注意力使得趙欣脫離婚事的困擾。


    “噢?”趙欣聞言眼前亮了一下,不由得好奇地問道,“趙兄,說說看你想到了什麽法子?”


    李宏宇笑了笑,俯身湊到了趙欣的耳旁,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使得趙欣連連點著頭,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了驚喜的神色。


    由於距離趙欣很近,李宏宇不僅清晰地聞到了趙欣身上的幽香,而且趙欣雪白的頸部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了她的麵前,令他一時間不由得氣血翻湧,感到有些心猿意馬。


    怪不得趙欣喜歡用那種氣味芬芳的香粉了,誰能想到她竟然是一名女子,而且還是李宏宇的正牌未婚妻。


    “李兄,這個主意妙呀!”趙欣哪裏知道李宏宇已經知道了婚約的事情,等李宏宇說完不由得欣喜地向李宏宇說道,隨後想到了什麽柳眉頓時一蹙,“可他會不會上當?”


    “放心,我有殺手鐧,屆時他肯定會著了咱們的道兒。”李宏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再度俯身在趙欣的耳旁低語了一番,使得趙欣的雙目隨之浮現出詫異的神色。


    “那個有用嗎?”等李宏宇說完,趙欣有些狐疑地問道,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李宏宇告訴她的東西。


    “應該不會讓咱們失望的。”李宏宇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用過那種東西,不過其名頭很響,想必能達到他的要求。


    “看來沈少強這次是命不該絕,如果不是遇上了你的話這次的案子他十有**脫不了身。”


    趙欣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微笑著望著李宏宇,不得不說李宏宇查案確實非常厲害,短短三天不僅找到了孟石而且還有了對付他的法子,怪不得明月閣的血案會被他給破了,換做別人的話肯定束手無策。


    “即便沈少強能逃過這一劫,以後他也會承受良心的煎熬。”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對沈少強和張小姐感到惋惜。


    聽聞此言,趙欣微微怔了一下,雙眸的神色隨之變得更加黯然落寞,其實她的處境又比沈少強好上多少呢?那紙婚約使得她現在備受折磨。


    李宏宇注意到了趙欣臉色的變化,心中頓時有些不忍,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要告訴趙欣實情,不過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如果趙欣是一個普通女孩的話,那麽李宏宇肯定就把真相告訴趙欣,可趙欣是一個才華橫溢、心高氣傲的女子,這種女孩通常有著很強的自尊心,他要是說了的話效果隻能適得其反,使得此事成為趙欣的一個心魔。


    所以,李宏宇才決定隱瞞這件事情,他要讓時間來化解趙欣的這個心病。


    到了清源縣縣衙,李宏宇和趙欣立刻提審了那名被差役查出來的可疑青年,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壯實小夥子,惶恐不安地被獄卒帶進了刑房,自從被抓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提審。


    “知道為何要把你帶來這裏嗎?”李宏宇打量了一眼那名神色緊張的青年,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解元老爺,小人不知。”青年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老老實實地回道。


    “你應該知道張小姐的案子已經驚動了巡撫大人,故而一定會嚴懲凶手。”


    李宏宇盯著青年看了一會兒,神色嚴肅地說道,“本解元實話告訴你,張小姐十有**是孟石殺的,一旦衙門查出你說了謊那麽屆時可就成為了同案犯,不僅要被砍了腦袋還會牽連到家人!”


    “解……解元老爺,小……小的說的都是實情,那晚確……確實在鎮上的賭場。”青年聞言額頭上頓時滲出了細小的汗珠,結結巴巴地回道。


    “竟然如此,那麽你告訴本解元,離開賭場後你去了哪裏?村子裏的百姓可以證實你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的家!”見青年的心境已亂,李宏宇決定趁熱打鐵,於是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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