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棗一臉的驚慌,李宏宇和方雲見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很顯然春棗此時的反應屬於心虛的表現,如果換做常人的話隻可能是疑惑,而不會顯得慌亂。


    因此,兩人可以肯定,劉氏的死絕對有隱情,否則春棗也不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


    “本公子聽聞,劉家小姐的名聲不怎麽好,有人看見半夜的時候有男子翻牆進入劉家小姐所住的閨院,好像在與劉家小姐私會!”方雲決定繼續試探春棗,隨後不動聲色地說道。


    “一派胡言,我家小姐堂堂正正,豈會跟人有染,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在背後亂嚼舌頭根子,簡直不得好死。”春棗聞言臉上頓時漲得通紅,高聲向方雲說道,努力維護著劉氏的名節。


    “春棗,你真的以為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嗎?”望著情緒變得激動的春棗,方雲冷笑了一聲,沉聲追說道,“有一句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瞞住的!”


    “你……你怎麽知道我以前的名字?”春棗聞言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著方雲,自從她嫁到武昌府後就改了名字,就連他丈夫都不知道她以前叫春棗。


    “本公子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與你家小姐私會之人是誰。”方雲麵無表情地盯著春棗,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家小姐之所以會死,與她的私情有關!”


    “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春棗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她這個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受騙了,來武昌城並不是照顧什麽小姐,而是有人想要追查劉氏以前的事跡,於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一臉驚訝地望著李宏宇和方雲。


    “我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們知道劉氏很多的事情即可。”


    李宏宇知道春棗現在受到了驚嚇,於是不動聲色地望著他說道,“如果她的案子東窗事發了,那麽你肯定會受到牽連,屆時你可就永遠也見不到這裏的親人了。”


    “民……民女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麽,民女不做這份工了,公子請另請高就。”春棗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驚慌之下她現在隻想逃離這裏,於是轉身向房門快步走去。


    “春棗,你認為劉氏懷有身孕的事情能隱瞞得住?”李宏宇見狀冷笑了一聲,高聲說道,“有一句話你可曾聽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你怎知我家小姐懷有身孕?”聽聞此言,春棗的身形頓時就是一滯,回過身來一臉震驚地望著李宏宇,要知道這可是絕密的事情,劉家除了老爺和夫人外沒人知道。


    李宏宇和方雲的嘴角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絲笑意,看來兩人先前猜對了,劉氏果然與人有染並懷有身孕。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孩子不是韓泰的,否則兩人早就成親了。


    “是大夫!一定是鎮上的大夫告訴你們的,他怎麽能這樣,收了老爺那麽多銀子還泄露此事!”


    在李宏宇和方雲的注視下,春棗想到了什麽,忍不住恨恨地說道,對此顯得十分懊惱,也由此可見她跟劉氏感情之深。


    李宏宇和方雲聞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春棗現在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的無心之言實際上給兩人提供了重要信息。


    “你家小姐懷的孩子真的是徐韜的?”李宏宇聞言沉吟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盯著春棗問道。


    “徐韜?”春棗微微怔了一下,好像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陌生,隨後神色一黯,向李宏宇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春棗,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不成?”李宏宇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聲音冰冷地說道,“難道你想到衙門裏去說這件事情,到時候衙門裏的那番酷刑可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顯而易見,作為劉氏的貼身丫鬟,春棗應該知道與劉氏私會之人的身份。


    “回公子,民女確實不知他是誰。”春棗聞言苦笑了一聲,神色黯然地說道,“我家小姐到死都不知道糟蹋了她的人是誰,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能閉上?”


    “糟蹋?”李宏宇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後望有些詫異地望向了一旁的方雲,對此感到非常的意外,難道不是劉氏與其私會?


    “公子,我家小姐是被那惡徒恃強****的,然後威脅小姐如果不從了他就到外麵宣揚兩人私會,讓劉家和姑爺丟麵子。”


    春棗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好像不願意回想起往事,不無傷感地說道,“小姐為了家裏和姑爺的聲譽忍氣吞聲對那惡徒多次****,不慎懷了身孕,在此期間並不知曉對方的來曆!”


    “原來是這樣。”李宏宇不由得微微頷首,臉上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他先前還以為劉氏偷人,如今看來劉氏也是受害者。


    “因為劉氏有了身孕,所以你們的姑爺,或者是劉家的老爺為了名節就殺了她?”隨後,李宏宇麵色一寒,等著春棗說道,“你可以撒謊,但本公子提醒你,衙門裏的差役一個個如狼似虎,可不會憐香惜玉!”


    “公子,我家小姐之所以會死與老爺和姑爺無關,姑爺當時來找老爺商量迎娶小姐的事情,把成親的日子定了下來,當時小姐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為了不耽誤了出嫁的日子,故而讓民女去鄰鎮的藥鋪抓了滑胎的藥,誰知藥性猛烈,小姐失血而死!”


    春棗聞言連忙抬頭望向了李宏宇,神色驚慌地解釋道,她可不想被衙門裏的那些差役動刑。


    “可恨的惡徒,竟然連小姐有了身孕後也不放過她,簡直就是一個禽獸。”說著說著,春棗鼻子一酸,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李宏宇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一是為劉氏之死感到惋惜,怪不得劉氏會死了,腹中的胎兒已經五個月這時打胎簡直就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二來他也是對徐韜禽獸不如的行為感到痛恨,要知道劉氏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可他卻連有孕在身的劉氏都不放過,依舊****了她。


    “你家小姐為何要等到五個月了才想到滑胎?”這時,方雲望著春棗神色嚴肅地問道,如果早點打胎的話也不至於會發生這種慘劇。


    “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平常連隻螞蟻都不忍心慘死,因此豈能忍心殺了腹中的胎兒,畢竟那也是一條命。”


    春棗聞言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開口說道,“原本,我家姑爺準備中了舉人後風風光光地迎娶小姐,不過上次鄉試我家姑爺因病錯過了應考,唯有等到今科鄉試中舉後迎娶小姐,這樣一來小姐完全有時間把孩子生下交給那名惡徒撫養。”


    “誰成想,我家姑爺對小姐感情深厚,不想再等那麽長時間,於是要提前迎娶我家小姐,這使得我家小姐不得不冒險滑胎,結果……結果母子雙亡!”


    說著說著,春棗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一想到劉氏慘死在她麵前她的心就像刀紮了般疼。


    “因為這件事你才嫁得那麽遠?”方雲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嗯!”春棗點了點頭,劉氏的父母擔心春棗以後會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故而就把她遠遠地嫁走。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劉氏的父母反而是把證據送到了李宏宇和方雲的麵前,使得劉家小姐的事情被兩人知曉。


    “你們姑爺是否知曉那名惡徒的身份?”李宏宇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說劉氏的遭遇令人倍感同情,隨後沉吟了一下問道。


    “直到小姐喝滑胎藥出事,姑爺才知道她被人****,根本就沒與那名惡徒見過。”春棗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讓我再遇到了那個惡徒,絕對不會放過他,要讓他以命抵命。”


    “那個惡徒可有留下什麽物品?”李宏宇聞言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可以肯定韓泰肯定是知道了徐韜就是那個****了劉氏的惡徒,故而這才大費周章殺了他,因此韓泰肯定得到了什麽線索,故而有此一問。


    “他曾經為了賣弄文采給我家小姐寫了一些詩詞來討好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原本想要燒了的,但又怕激怒了他,故而保留了下來。”春棗聞言想了想後開口回答。


    “那些詩詞現在在何處?”李宏宇眼前一亮,沉聲追問道。


    “小姐死後我拿到柴房燒了它們。”春棗聞言答道。


    “燒了?”李宏宇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失望的神色,然後追問道,“有沒有剩下的?”


    “有。”春棗聞言咬著嘴唇說道,“我燒的時候姑爺看見了,得知那些詩詞是那名惡徒寫的後拿走了一份,說是能以此找出那名惡徒給小姐報仇,我就也留下了一份。”


    “你的那份是否還在?”李宏宇麵色一喜,沉聲問道。


    “在民女的婆家,民女把它好好收著,將來想要找機會給小姐報仇。”春棗聞言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宏宇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由得與方雲對視了一眼,隻要通過比對那些詩詞與徐韜的字體,那麽就能確定他是否是****了劉氏的那個惡徒,想必韓泰就是以這種方式最終找到了徐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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