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秦二小姐也太蠻橫了,竟然連問都不問就讓人來拿東西,一點兒也沒有把少爺放在眼裏!”


    當秦月的侍女徑直登門向李宏宇索要小提琴和圖紙的時候,柔兒不由得倍感氣憤,恨恨地向李宏宇說道,認為秦月太過霸道了,再怎麽說李宏宇都是李家三房的少爺,她應該對李宏宇有所尊重才對。


    “不過是一把樂器而已,她要想要就給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少爺過幾天做把新的送你。”李宏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現在隻想息事寧人不想做一些無謂的意氣之爭。


    再者說了,李宏宇一直都低調行事,表現得十分懦弱,自然也不敢跟秦月計較了。


    “少爺,你要送給柔兒一把小提琴?”柔兒聞言怔了怔,隨即麵露欣喜的神色,雖然她不像秦月那樣精通音律但也會撫琴弄簫,自然喜歡上這種新奇的西夷樂器了。


    “柔兒姐姐,我會把西夷的曲譜教給你,雖然秦二小姐精通咱們大明的樂器,但西夷樂器你肯定會強於她。”


    李宏宇笑著點了點頭,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吃悶虧的人,既然秦月在他麵前表現得如此囂張那麽他不介意在音律上打擊秦月一下,讓秦月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畢竟大明的樂器與西夷樂器的演奏風格有不小的差異,而秦月正是因為在音律上有很高的天賦,這將導致習慣了大明樂器的她一時間很難適應西夷樂器,這一點柔兒反而占據了上風。


    “那我就把東西給她們了。”柔兒聞言頓時倍感驚喜,說實話她非常喜歡李宏宇先前演奏的曲子,更想在音律上給秦月一個教訓,隨後向李宏宇嫣然一笑,興衝衝地帶著小提琴和圖紙離開了,前去把它們交給秦月派來的侍女。


    “看來以後在家裏也要小心了。”望著柔兒的背影李宏宇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原本以為秦月經曆了先前的事情後沒有精力關心別的事情,所以就有些鬆懈,現在看來他錯了秦月比他想的要堅強,這樣的女人最難纏。


    “這就是小提琴?”


    當侍女們把小提琴和圖紙交給秦月的時候,秦月一臉新奇地望著侍女手裏的小提琴,如此新穎景致的樂器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但從外型上來看好像與古箏的原理相似,都是用琴弦來發聲。


    “小姐,這正是李家三少爺的貼身丫鬟交給婢子們的,想必不會錯。”拿著小提琴的侍女聞言後躬身回答。


    “去找個拉二胡的樂師來。”秦月拿起小提琴左右查看了一番,然後蹙著柳眉向一旁的侍女說道,她嚐試了一下竟然無從下手不知這個小提琴如何演奏,故而唯有向人請教。


    其實,與古箏相比小提琴與二胡更加相像,都是用琴弓來拉動琴弦。


    當然了,古箏與二胡完全就是兩個檔次的樂器,兩者就猶如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一樣,古箏屬於上流社會的樂器而二胡則屬於平民階層上不了台麵。


    因此秦月自然不可能會拉二胡,這可不是她這個身份的人應該接觸的樂器,所以隻能找拉二胡的樂師來尋求幫助。


    然而,令秦月感到失望的是,小提琴與二胡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二胡樂師擺弄了小提琴一陣後無奈地離開了,對小提琴這種新奇的樂器無能為力。


    秦月性格孤傲自然不可能向她瞧不起的李宏宇求教,於是就自己琢磨小提琴的演奏方法,她不相信自己掌握不了這種樂器。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秦月派人打探的侍女並沒有見有人使用小提琴演奏,故而秦月連小提琴的演奏方式都不清楚,潛意識地把它的演奏方式與二胡混淆,以豎著的方式嚐試演奏。


    秦月並不清楚,豎著演奏的提琴並不是小提琴而是大提琴,她的演奏方式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自然無法正確進行演奏,直接影響了曲子的效果。


    這自然不能怪秦月了,秦月還從沒有遇上過放在肩上演奏的樂曲,因此她如何能想到小提琴的演奏方式。


    由於秦月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小提琴上,這使得她院子裏的提心吊膽的下人們暗中鬆了一口氣,否則的話天知道秦月會如何折騰他們。


    秦月擺弄小提琴的時候,李宏宇又做了一把出來送給了柔兒,他可不認為秦月會老老實實地把小提琴還回來,像秦月這樣孤傲的女子通常都有很強的占有欲和自信心,因此不會輕易把一個令她感興趣而沒弄懂演奏方法的樂器還回來。


    為了不招惹秦月李宏宇特意關上門窗在房間裏教柔兒拉小提琴,並且向她講解了歐洲的五線譜,至於備考縣試的事情早就拋諸腦後,反正在這個院子裏他最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對於五線譜柔兒感到非常新奇,她以前從沒有接觸過這種奇特的記譜法,更令她感到驚訝的是李宏宇是如何得知這種西夷的譜子,對李宏宇從一本西夷曲譜上學來的說法頗為懷疑。


    因為她從沒有見過那樣的西夷曲譜,而平常李宏宇的一切物品都是她在打理,如果有這樣的西夷曲譜她不可能不知道。


    但李宏宇是少爺而柔兒是丫鬟,自然李宏宇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她要做的就是盡快掌握五線譜學會演奏小提琴,其他的事情不予考慮。


    李宏宇躲在家裏逍遙快活,外麵關於秦月和李宏亙的流言蜚語可是漫天飛舞,兩人的案子在江口縣傳得沸沸揚揚,而秦月的名聲也不可避免地在這場風波中毀盡,成為了一個不貞節的女人。


    外界對秦月是否被李宏亙占了便宜沒什麽興趣,人們關注的是李宏亙半夜翻牆進了秦月的閨房,這就給了眾人無限遐想的空間,桃色事件的吸引力遠遠大於案子本身的案情。


    即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李宏宇也聽到了關於秦月的閑言碎語,有些傳言真的下流猥瑣,不堪入耳。


    在市麵上紛紛揚揚的各種猜測和謠言中,李宏亙強暴秦月未遂一事發生半個月後,審理日期終於來到了,江口縣十裏八鄉的百姓紛紛趕去縣城看熱鬧。


    陳裕之所以要等半個月後開堂審理,就是為了尋找確鑿的證據把這個案子審成鐵案,讓各方無話可說。


    如果陳裕匆忙審案的話一定會使得外界浮想聯翩,認為他這樣做是為了挽回李家的聲譽,反正案子已經發生了也不差這幾天進行審理。


    作為案子的涉案人,李宏宇自然也要到堂作證,於是跟著李家的人一起前往江口縣縣城。


    由於臨近漢水,江口縣縣城的市麵在襄陽府幾個縣裏也算是比較繁華的了,但與白河鎮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畢竟白河鎮是水陸運輸的一個樞紐,可謂是商業重鎮,因此商業氛圍自然要比江口縣縣城濃厚,使得市麵更加繁鬧。


    前去縣城的路上,李宏宇悠閑地倚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在他看來今天的堂審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陳裕半個月前來白河鎮時已經審清楚了案情如今不過是想完善審理的流程。


    因此,今天的堂審會波瀾不驚地進行,罪魁禍首李宏亙將受到應有的懲處,秦月的名譽也會得以恢複,李家將從此案中挽回一些顏麵。


    雖然秦月並不姓“李”,但由於是李仁河的外甥女並且秦家與李家關係密切故而早已經被人看成了李家的人,她的名譽自然也會影響到李家的聲譽,要知道這年頭********可是最為令人所不齒的,無論是秦家還是李家都不希望秦月的名譽受到此案的影響。


    李家在縣城也有宅院,進城後李宏宇隨著李家的人去了宅院稍作休息後就去了縣衙,縣衙外麵已經人山人海,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相互間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你們說秦家的小姐跟那個李宏亙究竟是什麽關係?”


    “還能是什麽?肯定是一對相好的唄,要不然那個李宏亙吃了熊心豹子敢去秦家!”


    “我聽說秦家小姐私下裏跟好幾個男人有染。”


    “這也是被當場抓住了,如果不被抓住的話恐怕兩人的奸情還不會暴露。”


    “噓,小聲點兒,李家的人來了!”


    ……


    當李宏宇隨著李家的人來到縣衙時,沿途百姓的議論聲不由自主地就傳到了他的耳中,使得他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看來事情比他先前所想的要嚴峻得多,人們總是喜歡理所當然地看待那些涉及男女之事的案件,下意識地把李宏亙和秦月當成了一對兒偷情被抓的奸夫****,這樣才符合大家的心中的期望。


    想到這裏,李宏宇不由得望了一眼走在他前方被幾名侍女簇擁著的秦月,雙目再度流露出歉意的神色。


    秦月的頭上戴著一個鬥笠,鬥笠上裹著一層麵紗,作為此案的女主角她當然不想再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


    雖然圍觀的百姓看不見秦月,但他們那些針對秦月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論卻清晰地被秦月聽見,這使得滿罩寒霜的秦月不僅咬緊了嘴唇,她已經準備好迎接這個糟糕的局麵,絕對不會落荒而逃讓別人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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