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院子裏的下人並不多,除了三名負責伺候她的丫鬟外就是一對負責打理院中花草的中年花匠夫婦。


    這也是王鐵牛捏著嗓子裝女人的原因,畢竟秦月的住處屬於後宅通常不會讓家丁住在裏麵,以免發生桃色事件。


    其實,秦月先前的兩次尖聲求救已經驚醒了院裏的下人,不過由於秦月的呼救聲嘎然而止,這使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眾人並沒有聽清秦月求救的內容。


    王鐵牛的那幾嗓子使得他們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於是紛紛出來前去秦月的臥房,花匠的手裏還拎著一根棍子。


    “小姐,你沒事兒吧,快開門!”來到臥房門前,一名侍女焦急地拍打著房門,她是秦月的貼身丫鬟小蘭,自然關心秦月的安危。


    “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房間裏,李宏亙的眉頭皺了皺,口中忍不住罵了一句,難道李宏宇沒有交待他們不要管這種閑事嗎?


    “亙少爺,怎麽辦?”雖然李宏亙對驚動院裏的下人不以為意,但是另外兩個人卻嚇了一跳,被秦月咬了手的同夥有些緊張地問道,按照大明律例像這種強暴良家婦女惡劣行徑可以被當場打死的。


    “慌什麽!”李宏亙不滿地瞅了那個同夥一眼,信心十足地說道,“等下門外的人就會離開,咱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亙少爺,您確定他們會走?”這時,另外一個同夥不由得試探性地問道,他可不想被人當成是淫賊,那樣的話可就要倒了大黴。


    “本少爺要是沒有把握的話今晚豈會前來?”李宏亙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認為兩個同伴的膽子也太小了一點兒。


    兩個同伴見李宏亙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訕笑著閉上了嘴巴,他們相信李宏亙不會騙他們。


    “妹子,沒人能救得了你,你還是乖乖從了本少爺吧。”李宏亙伸手捏了捏身下秦月的臉頰,色迷迷地說道,“隻要你把本少爺伺候好了,本少爺就給你贖身,納你當本少爺的妾室。”


    秦月拚命扭動著腰肢想要反抗,可一切都是徒勞的,無法擺脫李宏亙的糾纏,急得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可不想就這麽失去了貞節。


    “快來人呀,有賊人進了小姐的房間!”就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一陣喊聲。


    原來,秦月的貼身丫鬟小蘭拍打了一陣房門後見裏麵沒動靜,立刻意識到形勢不妙,連忙與邊上的人高聲呼救起來。


    砰、砰、砰,花匠在小蘭的示意下開始踹門,準備進去救秦月。


    “亙少爺,有人闖進來了。”聽見踹門聲後,先前那名被秦月咬了手指的同夥頓時慌了神,連忙向張嘴衝著秦月親去的李宏亙說道。


    “這個王八蛋膽敢陰老子!”李宏亙聞言把嘴從秦月的麵前移開,他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事態有些不妙,臉色驟然一變。


    要是李宏宇已經安排好了的話那麽肯定沒人敢闖進來,很顯然李宏宇沒有那樣做,倘若他被人當成強暴良家婦女的淫賊那麽下場可就淒慘了。


    “亙少爺,咱們怎麽辦?”這時,另外一個同夥也慌了起來,他可不想被人當成淫賊。


    “快,咱們衝出去!”李宏亙來不及多想,衝著兩個同夥惡狠狠地說道,“誰要是膽敢攔下咱們的話就撂倒他!”


    “明白。”兩個同夥聞言頓時從身上拔出了短刀,迎著房門處奔去。


    “妹子,這件東西留給本少爺當個定情信物,本少爺下次再來找你。”李宏亙知道他不能在這裏待了,伸手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一條秦月的手帕放在鼻前聞了一下,一臉滿足地塞進了壞裏,淫笑著向秦月說了一句後快步追向了那兩個同夥。


    李宏亙此時萬萬不會想到,他的這個輕浮的舉動將給他帶來致命的一擊,使得秦月後來在公堂上坐視了他刻意淩辱的罪名。


    秦月連忙坐起身,披頭散發地拉著錦被蜷縮在床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雙目中滿是驚恐和屈辱的神色。


    砰的一聲,當李宏亙的兩名同夥來到房門前的時候,房門終於被門外的花匠給踹開了,這使得雙方不由自主地都怔在了那裏,相互打量著對方。


    “不想死的就滾開!”那名被秦月咬了手的同夥率先反應了過來,衝著花匠一亮手裏的短刀,惡狠狠地說道。


    “快來抓賊呀!”花匠聞言咬了一下牙,舉起手裏的棍子打了過去。


    那名被秦月咬了手的同夥一側身就閃了過去,順手一刀紮在了花匠的肚子上,他是街上的混混時常打架鬥毆,花匠哪裏是他的對手。


    花匠立刻扔下了手裏的棍子,臉色蒼白地捂著被刀軋了小腹踉蹌著退出了房門,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流到了地上。


    “殺人了!”立在門口處的花匠妻子見狀頓時淒厲地高呼了一聲,連忙衝過去查看花匠的傷勢。


    小蘭和另外兩名侍女哪裏見過這種血淋淋的場麵,頓時嚇得麵無血色,連呼叫都忘了,一臉驚恐地呆立在那裏。


    李宏亙領著兩個同夥急匆匆離開了房間,他知道事情已經鬧到了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裏,萬一被抓住的話那麽可就要倒大黴了。


    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的話,李宏亙肯定要把院子裏的房間都搜上一遍,找到李宏宇後狠狠地修理一頓,他萬萬沒想到懦弱的李宏宇竟然敢在背後陰他一把。


    還沒等李宏亙走出多遠,幾道人影從隔壁的院牆翻了過來,正是王鐵牛的那五個同鄉,揮舞著手裏的木棒就衝了過來。


    李宏亙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冒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來,來不及多想連忙刺溜一下躲在了身後兩名同夥的後麵,他可不想被那些木棒掄在身上。


    那兩名同夥對付花匠還湊合,可王鐵牛等人在鄉下時沒少打架可謂經驗豐富,而且手裏的木棒正好克製那兩名同夥的短刀,這就使得李宏亙的那兩個同夥一照麵很快就被木棒打翻在地,被王鐵牛的五個同鄉圍起來拳打腳踢,打得兩人哭爹喊娘。


    李宏亙見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連連向後退著,他可不想被抓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於是猛然轉身,想要翻牆逃離這個地方。


    不成想,李宏亙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手裏拎著木棒的人立在他身後,借著天上的星光他認出是李宏宇的那個傻乎乎的隨從,隻不過不知道名字是什麽。


    李宏亙眼中傻乎乎的隨從自然就是王鐵牛了,王鐵牛剛才趁亂從大樹後麵跑了出來,斷了李宏亙的退路,在李宏亙認出王鐵牛的同時,王鐵牛也認出了李宏亙。


    “淫賊,別跑!”不等李宏亙反應過來,王鐵牛揮起手裏的木棒一棒子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李宏亙的身子晃了一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王鐵牛隨即蹲下身子在李宏亙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從懷裏搜出了李宏宇白天交給他的後宅示意圖,打開看了一眼後收了起來,把另外一張後宅示意圖塞回了李宏亙的懷裏。


    辦完這一切後,王鐵牛招呼過來兩個同鄉兄弟,劈頭蓋臉地衝著李宏亙一頓暴揍,這使得清醒過來的李宏亙頓時鬼哭狼嚎,慘叫聲劃破了夜空顯得異常淒厲。


    終於,秦月院子裏的動靜引來了秦家的人,當得知秦月差一點被三個淫賊給占了便宜後秦德是勃然大怒,讓人把鼻青臉腫,腦袋腫得像個豬頭的李宏亙三人捆在了前院的樹上狠狠地抽鞭子,打得三人死去活來,皮開肉綻。


    秦夫人進入閨房安撫著受到驚嚇的秦月,秦月撲進她的懷裏放聲痛哭,既感到心有餘悸又感到無比屈辱。


    “我是李宏亙,李家的子弟,李家的子弟!”李宏亙知道他這次遇上了大麻煩,從目前的情形來看秦德想要讓人活活地抽死他和另外兩個同夥,於是扯開了喉嚨高聲表明了身份,唯有讓李家介入他才有活命的可能。


    按照白河鎮的規矩,各大家族的子弟犯事後外家族不能擅自處置,必須通知對方家族,由對方家族派族老以上級別的人前去協商處理,否則就是對對方的冒犯,搞不好會引發一場族鬥。


    顯而易見,這是地方宗族勢力的一種自我保護的形勢,同時也是彰顯實力的一種手段,是地方上一種獲得眾人默認的潛規則。


    “去請姑爺!”秦德雖然心中惱怒但知道事態的輕重,他如果壞了這個規矩的話會使得李仁河陷入兩難的境地,因此強壓著心裏的怒火麵無表情地吩咐管家。


    他口中的姑爺自然指的是李仁河了,李宏亙是李家的子弟如何處置今晚的事情當然要由李仁河來定奪了。


    雖然李宏亙的事情使得整座宅院裏雞犬不寧,但李宏宇的住處卻異常的安靜,李宏宇悠閑地在書房裏翻閱著一本古籍,如今大局已定他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李宏宇之所以沒有前去湊熱鬧與他之前的性格有關,在外界看來李宏宇膽小懦弱,因此自然不會介入李宏亙的事情了,誰能想到此事的幕後策劃者會是他?


    “少爺,秦德派人去請族長了。”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柔兒微笑著走了進來,把手裏拿著的一張疊在一起的圖紙放在了李宏宇的麵前,這是她從王鐵牛那裏拿來的後宅示意圖。


    王鐵牛由於是李宏亙事件的經曆者,所以被秦德留下來當證人,暗中把李宏亙的那份後宅示意圖給了柔兒。


    “大伯來了也救不了他!”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打開宅示意圖查看了一番,確認是他給李宏亙的那份沒錯後放在油燈上燒掉,這種強暴民女的惡行最為人所不恥,李仁河肯定不會給李宏亙開脫。


    這意味著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李宏亙難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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