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作為知機速司事,本來不應該在輕涉險地,卻因為事關重大,不得不親自入城,好在機速司潛伏力量相當強大,他也有著絕對的信心,至少能夠保住性命。


    他並沒有爭取高層歸降,而是利用機速使臣的力量,不斷策反簽軍下層士卒,製造番漢軍之間的摩擦,加速城內的混亂,迫使高層做出決斷。


    就在第六日的夜間,進過巧妙地安排,首先把簽軍給挑動起來。原因很簡單,宋軍第二行營派出備征軍攻城,連續一天的進攻,拋石機、床子弩,那些鐵砲彈、梨花矢、砲石打的城內軍民心驚膽戰。


    女真人不斷督戰,要簽軍死死守在城牆上,絕不吝惜生命,就像在平時打仗一個模樣,這就犯了大忌諱。


    放在平時,金軍的女真、契丹軍人都有上萬或數萬,完全能壓製簽軍,一個不對付就是直接鎮壓。


    現在可好了,番人不過千餘人,簽軍卻有萬餘,就算把城內番人壯丁拉上,也不可能鎮壓簽軍,可以說女真人不識相,還沒有從往日的驕橫中走出來,下意識驅使簽軍送死。


    當天就有幾起殺戮簽軍的惡劣事件,越發地讓那些簽軍士卒氣憤,那些隱藏的機速使臣趁機分化,更有部分將校也是密探,他們直接發起對女真人的反擊,有成功也有失敗,卻遭到女真人的殘酷殺戮。


    既然火氣本身到了臨界點,又有人發動了兵變,那些還不敢反抗的簽軍立即暴動,斬殺監視他們的女真人。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被卷入,大家不再光針對番兵,連那些番邦居民也遭到殺戮,大家紛紛自發組織起來,到處緝拿各族番人,連生活傳承上百年的契丹家庭,遭遇了悲慘的命運,殺紅眼的人可不問你是誰,城內一片大亂。


    女真族的士卒,還有渤海、契丹的將士利郎薄弱,實在無法壓製暴動的簽軍,隻能困守幾個有數的據點,惶惶地等待末日的來臨。


    消息早就傳了出來,就聽城內紛亂的喊聲,還有片片的火光就明白,那是一片狼藉。城外,宋軍早就秘密列隊,準備裏應外合,拿下整個城池。


    王秀也在等待,他並沒有在行轅等候,而是留虞允文居中,自己來到了最前方的營寨,在此處設立了行轅,觀看一場好戲,宣武軍、備征軍、驍勝軍各有三千人準備出戰,前鋒數百人秘密潛伏到城外。


    城內,秦敏挑起了戰火,自然匯集數十名使臣,還有數百受控製的簽軍,直接去了南門,他需要斬關放大軍入城,守門卻是數十名女真人,還有一些女真丁壯。


    “給我殺。”他沒有任何的避諱,直接帶人硬生生衝殺,話聲剛落,數十名使臣猶若暗夜驚雷,發出驚天動地的殺聲,猛虎般地撲向守軍。


    原本,城裏再亂也沒有波及,掌兵的大將都明白,城門是關係性命所在,決不能輕易進攻,在城外沒有聯係時候城門失守,恐怕會讓宋軍漁翁得利。再說,這些人是一群驚弓之鳥,要不是簽軍光顧著殺人劫掠財物,這群人早就被宰了。


    換句話說,大家沒有和城外建立有效通道,價碼都沒有談,怎能讓城門失守?守軍完全沒有想到,還真有不識相的家夥,來不及反應就被砍翻六七人,措手不及亂作一團。


    ????“不要戀戰,驅散他們,快去城門。”秦敏是身披皮甲,手持一杆大槍,揮動若舞梨花,殺的守軍紛紛仆倒。


    “你們竟敢不顧全軍安危,難道是南朝探子?”“大宋機速司秦敏在此,爾等胡虜還不授首。”秦敏見一名將校迎來大喝,大吼一聲槍杆砸下,直接把那人砸倒。


    這就把守軍嚇到了,守門官一個照麵就被拿下,此人簡直就是殺神,哪裏還敢上前阻撓。


    “殺、殺、殺。”使臣和簽軍個個士氣高揚,一陣怒吼向前衝殺,守軍望風披靡,那些女真壯丁也是四下逃散,在不怕就把命丟了。


    “斬關,不要讓他們放下閘門。”


    十餘人迅速登上城牆,驅散了負責監視城外的士卒,剛好一個女真人要斬開閘門鐵索絞盤,最後一刻被使臣斬殺。


    閘門又稱為千斤墜,是防守城門最後一道手段,如果城門北對方撞開,直接放下將堵死,斷絕敵人內外聯係。


    不多時,南門緩緩地打開,兩堆篝火旋即被燃起,這就是對城外的信號,王秀指著南門的火光,暢快地笑道:“就知道四哥不會誤事。”


    “末將親自去,別讓孩兒們誤傷蔡大學。”張宗顏好不容易爭取的差使,自然是高興非常,很詼諧地拿蔡鬆年開涮。


    燕山府,薊北十三州的中心,能夠堂堂的攻殺進去,是每一名大將的心願,他自然不願放棄機會,王秀也很給麵子,把榮耀留給了他,也算對得起戰爭期間他的付出,更是對他的某種認可。


    “太尉快去,不要讓蔡伯堅久等。”王秀對張宗顏感官挺好,自始至終都很配合他,自然要給人家機會。


    “不能殺戮太甚,隻是虜人太多了,腥臊遍地啊!”他又笑嗬嗬地揮了揮手,並沒有再說下去。


    張宗顏自然心領神會,也做好了準備,卻有自己的打算,他要讓城內虜人的血流幹淨。


    有時候,殺戮是必須的,更是要有組織的,一切為了更好地統治。薊北十三州失去二百年,無論是民風還是民族構成,早就被胡化的非常嚴重。不經過徹底的清理,覺不利於大宋行朝的統治,這就決定某些人的命運。


    甚至,這種殺戮不會起任何風波,連台諫官也抱著支持默許的態度。


    戰鬥並沒有讓王秀擔憂,甚至連問也沒有問,他很悠閑地回去舒坦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


    “大人,蔡伯堅奉上印綬請歸附。”虞允文興衝衝而來,表情是相當的精彩。


    王秀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道:“那還的去看看,哎,等等,歸附?這不是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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