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目睹波瀾壯闊的景象,冷靜地觀看一陣,左右將校卻心驚膽戰,他們本就受到兩麵夾擊,損失極為慘重,可以說是強弩之末,眼看上萬人規模的攻勢,任誰都感到為難。???


    看人家的勢頭,那就是來拚命地,他們不怕頑強的敵人,更不怕強大的對手。隻是,現在是勝利在望,敵人陷入狗急跳牆的瘋狂狀態,沒人願意即將勝利時刻喪命。


    “不用擔憂,虜人走投無路了,隻要我們扛下來,就是勝利,各位還要督促將士用命。”


    眾人一陣沉默,沒有人主動請戰。


    同時,王秀也看到了金軍出動,禁不住爽快地笑了,淡淡地道:“困獸猶鬥,何其不智。”


    “大人。”張宗顏欲言又止,目光閃爍光芒,他從戰場回來就興奮不止,今個真實痛快到了極點。


    “還請都參調兵,快結束了,送他們一程。”王秀平靜地道。


    “讓校閱鄉軍打掃戰場,宣武軍主攻,其他各軍助攻,龍騎軍和第七旅鎮側翼攔截。”張宗顏恭敬地道。


    他在王秀麵前,很好地擺正了位置,從其滿意地神色能看出,自己的謙恭絕對有價值,至少他還能再向侍衛司乃至殿前司正印官攀爬。


    “很好,既然他們最後的瘋狂,也不能讓他們失望!”王秀搖了搖頭,不敢肯定是不是兀術,他不相信作為都元帥的兀術,就會不顧一切動反擊,女真人保存力量才是關鍵。


    不過,一切的猜測都沒有意義,既然對方要來找死,那就沒有任何留手餘地,能把女真主力收拾了,下個就是迪古乃,也不再需要搞什麽平衡。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必須要服從政治的需要,戰爭同樣影響政治,迫使政治不斷調整走向,一切都在動態展。


    烏延蒲盧渾也投入了戰鬥,他不愧為優秀的戰將,自從突圍並未離開戰場,而是如同孤狼一樣觀察,現宋軍自城北南下,就悄悄地跟隨行進,正是景波和張過的兵馬。


    當他們動了襲擊,烏延蒲盧渾也部署了兵馬,對雲騎軍留守兵馬動襲擊,妄圖一舉擊潰,營救整個主力。


    景波是又驚又怒,立即把指揮權交給張過,隻率六百餘騎回轉,匆忙間收羅潰兵,也有了千餘騎,持雙鐧狂叫道:“虜人真是無恥到極點,是個男兒的,跟我來。”


    千餘騎不算是剛來的,還是潰散騎兵,不管帶沒帶傷都不甘落後縱馬狂颶,迎著大日東升,就像一朵刺目地緋雲,裹著滿天塵埃層層席卷而來。烏延蒲盧渾擊潰宋軍留守兵馬,卻沒有得意忘形,那些宋軍都是馬軍,留下來看守戰馬的預備隊,遭到襲擊來不及抵抗,自然是四散逃離,保護戰馬離開是第一要任,並沒有太大的損傷。


    當宋軍動反擊,他立即做出反應,明白隻要擊潰這支軍隊,就能從容對付以展開的宋軍,立即和活女匯合,大家齊心協力殺出去。


    他們沒有任何的花哨,有限空間內迂回幾乎不可能,隻能正麵迎頭撞擊。


    瞬息間,兩軍撞在一處,馬槊、大刀,箭矢飛舞,狹小區域內血肉橫飛,在整個戰場卻顯得並不出奇。


    景波揮舞雙鐧,當先衝入金軍馬隊,輪起一卷狂颶。鐵鐧,說是短兵器卻有著無以倫比的殺傷力,鐧體為百煉鋼打造,四麵有鈍刃,握把也是一尺鋼體,柄端帶有繯,以細麻繩層層纏繞,有綁手固定手上。雙鐧各重十餘斤,近戰比馬槊還要犀利,他一個照麵就把兩名女真族騎兵,砸的腦漿迸裂,然後縱馬狂突,雙鐧舞的漫天紅光,所向處皆無一合之敵,盡被擊落馬下。


    烏延蒲盧渾帳下猛安兀魯黑,還有勇士阿裏白見勢不妙,立即從兩麵圍上來。霎那間,狼牙棒和大槍對戰雙鐧,直殺得是火星亂射,塵土激揚飛騎,讓人眼花繚亂,四周吏士不敢靠近,生怕被三位爺給誤傷了,那可就連哭都沒地哭。


    來回十餘回合,兀魯黑、阿裏白越打越心寒,暗自驚訝對方如此勇猛,竟然以雙鐧對戰他們,還穩處上風,要知道他們都是長械,對戰雙鐧有著天然優勢,竟然還不能取得優勢。卻見景波策馬交錯,忽然大吼一聲,左手鐵鐧急嘯,快的隻有一道殘影,猛砸在兀魯黑的大槍上。


    兀魯黑頓是如同五雷轟頂,胸口一悶“哇”地吐出口鮮血,整個人受到重創門戶大開,冷不防右鐧迎麵砸來,連同他的牛頭鐵兜,腦漿飛濺鮮血淋漓。阿裏白大驚失色,他本是軍中勇士,素來自視清高,卻聯手戰對方不能,反而讓兀魯黑戰死,血淋淋的場麵讓他徹底喪失信心,絕對無法戰勝對方,他也算是果斷之人,當即虛晃狼牙棒回馬就走。


    景波殺的起興,豈能容對方跑了,他策馬狂奔而上,鐵鐧卷起陣陣狂風,直奔阿裏白後背而去。阿裏白驚慌中回身就用狼牙棒抵擋,卻被鐵鐧輕鬆蕩開,勁風卻依舊不減,到了臨死前才明白對方是雙鐧,血肉橫飛處,人慘不忍睹地落在地上,戰馬悲鳴著狂飆而去。


    景波的勇猛無比,就如同地獄裏的羅刹,周圍金軍騎兵見兩位出名大將被殺,個個是肝膽皆裂,紛紛打著呼哨策馬避開,不敢和景波照麵。“給我殺,狠狠地殺。”景波一騎絕塵,連摯旗也被甩在數十步外,激動地宋軍騎兵個個策馬狂呼,如癡如狂。


    某種義薄雲天的自豪感直衝雲霄,這就是雲騎軍,這就是他們的軍主,將校永遠衝在最前麵。這種跟我衝的精神,傳承自當年的王邵,來自七十二將,來自拱聖軍,它極大鼓舞將士們的戰鬥意誌,讓他們再不顧強悍的女真騎兵,凶神惡煞地向前突擊,把金軍衝的七零八落。


    烏延蒲盧渾見勢不妙,再打下去不僅無法戰敗宋軍,很可能自己也要全軍潰散,立即召集數百騎迎麵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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