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不免有些好笑,你小子還沒有被皇室認同,竟然開始指責朝廷重臣,看來有著小人物的精明,卻缺乏上位者的大局觀,得意時就暴露出自身的見識不足。


    懷著戲謔的心情,玩味地道:“朝廷做事隻能顧大局,卻不能兼顧細節,淵聖之事的確是使臣不力,卻已經盡力。”


    “在下在均州,也常聽虜人傳說王相公,當時為何不要求虜人,換回故太上?”趙訓臉色悲痛,顯得極為傷悲,嗓音有些嘶啞。


    “朝廷南遷自顧不暇,士民百官流離失所,將士拋頭顱灑熱血,猶自不足遏製虜人,豈能兼顧其他?稍稍穩定,虜人又是挾持淵聖自重,讓朝廷投鼠忌器,不得不委曲求全,不是不想迎回淵聖,而是虜人不放。”王秀難得心情不錯,索性開起了玩笑,讓一旁的虞允文肩頭聳動。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隻是增添了點玩味情節。


    大人還真有閑情雅致,跟這位主開起玩笑,看樣子心情不錯。不過,這位主明顯鹹吃蘿卜淡操心,自己還沒搞明白身份,到是有了先生為主作態,指責起朝廷使臣來了,還拐彎抹角數落起王秀,哪怕你就是正兒八經的藩王,也沒有權利去怪罪外朝大臣,更何況是曾經的兩府首相。


    虞允文忍的很辛苦,隻得通過說話來緩解,強壓笑意道:“大人,蔡駙馬還在江寧,想必也是見過淵聖小大王的。”


    “駙馬?可是四姑母家的官人?我幼年時倒是常見,他卻及早回歸朝廷,倒是好命運,可惜我那姑母。”趙訓說著話,倒是眼眶紅紅地。


    王秀嘴角一抽,趙福金可是在他府邸,成為了郡君,還有那位駙馬,自己差點都忘了,急忙問道:“蔡駙馬的病怎樣了?”


    虞允文作為管勾機宜文字,相當於王秀的秘書長,自然要了解很多事情,立即道:“駙馬病情沉重,娘娘讓禦藥專門在府邸侍候,想必無甚大礙。”


    這廝多年的憂慮,才造成了疾病的爆發,恐怕是很難用藥石治療,不解開心結誰也沒辦法,說是並無大礙,恐怕是不妥了,王秀心下歎息。


    趙訓卻不了解事情,聽了蔡鞗病重,不由地問道:“怎麽,蔡駙馬患病了?”


    王秀自然不能回答這種小事,虞允文充分發揮領導秘書角色,淡淡地道:“駙馬苦了那麽多年,回到行在卻很不適應,或許是宴飲過度,以至於身子日益削弱。”


    “哦。”趙訓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美好的生活,看到了美酒美食美人。


    “算了,不說這些了。”王秀擺了擺手,又轉首對趙訓道:“明天就送閣下南下,去行在麵見太皇太後和太上,今個還要早些休息,不要誤了吉時才是。”


    “也好,就有勞王相公了。”趙訓也相當有眼色,站起身來就告辭出去。


    王秀看著趙訓背影轉過廳堂,輕聲道:“兩人怎樣了?”


    “都安置妥當,給個小官幹幹。”虞允文知道王秀並不關心小人物,而是問從兩人嘴裏套出來的信息,謹慎地道:“按照他們的說法,應該是淵聖小大王無疑,他們也是貪圖榮華富貴,才趁著朝廷北伐,冒險營救小大王南下。”


    “為了富貴自然會有人冒險,隻是過程還是很玄乎,區區幾個小人物的能力,竟然比得上機速使臣。”王秀無比的感慨,拋棄南北差異不說,群眾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過程,誰還會計較這些,有奇遇並不為過,現在可以有七八成把握斷定,他是貨真價實的小大王。”虞允文看了眼王秀,卻拿捏不準其意圖,隻能說出自己的本意。


    “是不是,還要看太皇太後怎樣說。”王秀冷冷地說了句,他對趙訓印象並不算太好,又道:“好了,明個著竟敢使臣護送南下,還得去迎接大姐和十四娘,哎,真不讓人消停。”


    虞允文嘴角一抽,王卿苧的來意他已經知曉,這位姐可真能折騰,又是來發戰爭財的,也不能這樣說,人家可是投入大批的金錢,真正為北伐除了大氣力。


    這次,並非為了倒騰國內土地和物質,而是為了河北燕山的那塊利益,戰後需要恢複發展,諾大的商機就來了,隻要有錢賺的地方,還能少了王卿苧?


    話,是有點過了,卻真是真實情況,商人永遠會出現在利益交叉地區。


    “大人,有大娘子幫襯,朝廷要剩下許多精力。”他也是以事論事,就算王卿苧四處斂財,卻不能否認人家正經經營,規規矩矩地納稅,還能為朝廷解決許多問題。


    比如,西北的草場林木封育,那絕對是投資大、周期長、見效慢的活計,朝廷根本無力搞那麽大的工程,讓商賈來做還是算了。隻有以官府為主,由王紀百貨聯合沈家、杭州王家等豪門大戶投資,以租賃數十年的代價,拿出錢財對環境進行治理。


    現在,河北、燕山就是爛攤子,朝廷經過打仗絕難有力發展,要真的加稅的話,恐怕會引起江右士民反感,不要說別的了,就是發動這場戰爭,要沒有王秀的崇高威望,還有兩府的齊心協力,你根本想都不要想。


    北伐最大阻力餅肥官麵,而是來自民間,既然是民間,就會有朝野代表勢力。


    “事情往往有兩麵性,商人固然有利天下發展,卻也是阻礙力量,甚至會導致家國毀滅。”王秀毫不掩飾觀點。


    虞允文大吃一驚,卻不是驚訝王秀的理論,商人逐利賣國,前朝比比皆是,這也是曆代重農仰商重要原因,卻是吃驚王秀的態度,難道是某種限製的開端?


    “不要多想,我隻是想到某些問題,必須要解決的事情。”王秀考慮的問題很多,商人無疑是重要問題,必須要正視的問題,資本的極端自私型,如何家國利益並軌,是他近期非常重視的問題。


    因為,他知道當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資本必然要求權力,現在已經到了妥善解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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