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實,河西早就殘破,哪怕恢複一二生機,也比不得靈夏。言情首發再說,西侍軍整裝待發,能是隨便變更的?”


    虞允文難得給範宗尹讚許目光,他支持王秀對西北的保護開發政策,卻不認為能和收複故土相比,兩者沒有可比性。


    還有所謂的馬場,隻要能徹底打敗女真人,震懾草原各部落,還能缺少馬場?


    當然,他是當代睿智人物,也理解今古對環境的保護政策,卻不能理解王秀對環境保護,已然到了苛刻程度,連海外軍州守臣考功,當地環境與否,也被列在第三位。


    “無妨,西線本就是牽製,關鍵戰場還是河北,具體我要和西帥商議才能定奪。”王秀態度非常堅決。


    虞允文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他是王秀的機宜文字,隻能獻計獻策,既然決定下來,那就堅決地執行,立即道:“我這就去找邵太尉。”


    待虞允文去了,範宗尹張了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太難以啟齒了,讓他如何去說呢?自家兒媳謀逆,開口想保住自個全家,還是向被針對人開口,他也是要麵子的人,實在丟不起這人。


    王秀何嚐不知範宗尹心態,嚴格的說他們是親家,總不能看著被連累,不由地歎道:“覺民兄,這次主主錯太大了!”


    “我又何嚐不知,皇家女可真是。。。。。”範宗尹非常後悔,當年就不該答應婚事,士大夫拒絕公主,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絕對不會影響到前程,想想又是王秀說的,肚子裏一陣的腹誹,下麵的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話說,當年這婚事還是王秀做的媒,怎麽讓他再說話,這不是打臉嗎?


    “駙馬倒是不錯,此次立功甚偉,對待娘娘也是恭敬有加。”王秀不忍再隱瞞,何況也瞞不了幾天,對於範宗尹他沒有任何想法,並不在意向背,而是另層的打算。


    範宗尹聽出弦外之音,頓時大喜過望,急忙道:“此次,大長公主惹出的禍亂,也與我家管束不嚴有關,任有處罰我也認了。”


    老狐狸啊!先承認有錯請處罰,態度是相當的恭敬,放在兩府層次上實在不好說話,總不能對參知政事疾言厲色,就是州縣官平時也溫文爾雅,絕少疾言厲色。


    王秀看來眼範宗尹,這招以退為進的把戲,對他來說太尋常了,笑道:“兩府,自然會有公論,覺民放心就是。”


    這話,可讓範宗尹臉都變了,要是王秀說朝廷那就無妨,關鍵是說了兩府,味道可就不一樣了。


    要說朝廷處置,定然是有皇室在內,畢竟是牽扯到大長公主,還需維係天家臉麵,不會牽連太廣,甚至還會有袒護。


    要說是兩府,那就是外朝全權處理,這幫老狐狸看著文質彬彬,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要說下起手來比誰都狠,搞不好真能把他牽扯進去。


    畢竟,一個參知政事的位置,沒有人會不眼紅,讓他心下惶惶然,心事溢於言表。要說幾十年也不是白練的,早就是喜怒不複言表,卻因這事太大了,搞不好會禍患全族,不能不讓他心神失守。


    王秀看在心中,卻暗自一笑,老範真的是沒轍了。


    “文實,難道真的就。。。。。”範宗尹忐忑不安,這可是家族生死攸關的大事,決不能有任何懈怠,不由地一揖到地,悲憤地道:“那是大長公主作亂,豈能連累我家,還望文實救命,我感激不盡。”


    話說到這份上,隱隱有指出當年婚約,是他極力促成的,王秀倒是不好再說,隻是氣憤這廝菲薄自家女兒,不免嚴肅地道:“我又不是兩府,怎能幹涉。”


    “文實有定策大功,再說罪不及親屬,還望文實救我。”範宗尹眼看王秀推脫,也有點急了。


    王秀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覺民兄,身為兩府執政,還是關心北方事務得體。”


    “隻要文實能保全我家,我寧可辭去兩府。”範宗尹咬了咬牙,提出了自己最後的條件,不可謂不下血本,也算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王秀眉頭一動,不悅地道:“覺民兄,你是天子任命的執政,當此家國大事之際,豈能說走就走?”


    “我去意已決,文實不用勸了。”範宗尹目光尤為複雜,作為老資格的官僚,他也明白參知政事當不長了,索性快刀斬亂麻。


    試問,你家兒媳參與謀反,就算朝廷不追究,作為兩府執政的公公,還能安然處於重要職事上?更何況,他隱隱察覺王秀態度曖昧,並沒有斷然回絕,卻又左顧而言他,明顯有所圖,仔細想想也就有了大概。


    既然是必然結局,還不如先一步請辭,好在有了態度,免得到時候被人拿下,臉麵上不好看,又能占據一步先機。


    “何必如此啊!”王秀搖了搖頭,低聲道:“覺民兄,雖說主主犯了錯,你家二哥也站到朝廷一邊,算是有功之臣,還不至於無端被牽連。”


    範宗尹眼前一亮,王秀的意思非常明確,委婉地表達出放他一馬的意思,旋即又是目光暗淡,這個時候再不明白點,他可就白混了,原來王秀早就等他,看來人家早就謀劃好了,自己終究無法擔負要職,想想真由幾分憋屈。


    王秀並不在意範宗尹所想,發生這種破事,要想保住自家女兒,就不可能不對範家下手,這也是沒辦法的。


    堂堂的大長公主謀逆,沒有被處死而流放海外,也無法讓士人心服口服,要是範宗尹還在兩府,不要說士林會引起軒然大波,就是兩府也不會同意,他不能不有所權衡。


    要是範宗尹罷相,必然能堵住重臣的嘴,人家都主動退出,讓出了絕大的利益,趕盡殺絕可就過份了。至於士林的呱噪聲,隻要沒有重臣的支持,也形成不了太大氣候,民間風向更好辦,誰控製了小報,誰就能占據輿論上風。


    總之,無論怎樣說,犧牲範宗尹是必須的,他也傾向於這種犧牲,隻要不讓對方嫉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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