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麽時候了,隻要太子入宮,大局可定。”王秀大袖一揮,轉身上馬,沒有半點磨嘰。


    既然雙方撕破臉的幹起來,還顧慮哪門子閑事,無論出怎樣手段,贏得勝利才有資格說話,現在最重要的是占領大內,請太子登基才能在大義上站住腳,否則一切都存在變數。


    “有些冒險啊!”沈默搖了搖頭道。


    “文實做得對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要太子入宮,一切就能定下大局。”李光稍加沉吟,認同王秀的主張,非常時就應該有所取舍,哪能猶猶豫豫,又道:“還要給伯記他們消息,讓他們火速趕來。”


    “也罷,就跟著文實幹了。”話雖如此,沈默卻是輕鬆的,他太信任王秀的能力了,如果不是其回來從容布置,今天恐怕就是兩府敗亡,畢竟對方占據優勢。


    王家府邸的戰鬥依然在繼續,護衛傷亡是非常大的,江寧府的巡軍、緝捕使臣,幾乎全部戰沒,他們已經放棄了正堂,退入了二進院抵抗。


    “趕緊給我衝,他們堅持不住了,嗬嗬,天下最富有的婦人,可是都在裏麵,弟兄們真是交好運了。”


    “殺,衝進去給我殺,到時候財帛隨意拿。”


    “快點,他們的箭矢少了,趕緊給我衝上去。”


    隨著護衛抵抗的不斷減弱,各級將校不斷催促侍衛向前,情形是相當的猖狂,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步。


    薛歸義更是猖狂無比,他不斷督促侍衛前進,並許諾劫掠王家財富,猖狂到了極點。


    不過,就在他洋洋得意時,卻在東麵街道卷起一陣雷鳴,瞬間吞沒擔負警戒的班直小隊,觸動了後隊的人。


    “太尉,不好了,天武軍,天武軍的車兵和馬軍殺來了,外圍的兄弟們全軍覆沒。”


    薛歸義大吃一驚,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怎麽天武軍進城了?還對班直大開殺戒,這也太玄乎了。


    “太尉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薛歸義猛然驚覺,卻已經有些晚了,府邸門外傳來戰車車輪的咕嚕聲,還有戰馬鐵蹄的奔馳聲,連續的叫罵,更有金戈鐵甲的蹡蹡交錯,一切都是那麽真實。


    “前麵給我頂住,你們跟我來。”他忽然感到還怕,沒有半點猶豫就拋棄了袍澤,自個快步跑到府邸門口。


    卻見外麵街市上,一對對馬軍環繞,一輛輛戰車奔突,二十餘輛輕型輜重車上,挑跳下上百天武軍吏士,個個手持強弩,對準班直侍衛就是射殺。


    “跟我擋住,擋住他們。”薛歸義臉色煞白,明白完蛋了,肯定是兩府動手了,還有那些可恨的大帥們,必然是有人依附了兩府,不能再待下去了,吼道:“把戰馬牽過來。”


    “那是薛歸義,不要放走他。”


    “跟我圍上去,這些叛亂的班直,全部給我射殺。”


    “一個不留,敢圍攻相府者,殺無赦。”


    想跑也是晚了,十餘名天武軍吏士圍上來,把薛歸義的退路截斷,你就是再勇猛,沒有戰馬也是白搭,何況這廝並非勇將,甚至連戰場也沒有上過,有幾分本事卻沒有臨戰經驗,此時是亂了手腳。


    “嗖嗖”,兩支弩箭竄出虛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卻正中薛歸義****,這廝穿的是半裝鐵甲,卻無法阻擋三十步內神臂弓直射,弩箭建起幾朵豔麗的血花。


    薛歸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中箭,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裏,驚訝地低頭看著身體外的箭杆,然後一名天武軍吏士衝上來,看準脖頸一刀就斬了下來,然後就沒然後了。


    那些班直侍衛也不是傻瓜,眼看人多勢眾,裝備齊全的禁軍抵達,立即四散奪路而逃,根本就不敢停留,真是逃不掉的話隻能棄兵投降,生死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些天武軍將士沒有像喊話中那樣殺戮,他們顯然得到軍令,不得大肆殺戮,能俘虜的盡量俘虜,畢竟不是可惡的金軍,倒是少了屠殺。


    “總算是過去了,看來兩府諸公還算明白。”王卿苧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天武軍再不來,她們隻能退入後院,那可是無法再退的死地了,最終想好了不能落入對方手中,唯有自盡一路。


    “好了,趕緊出去看看,那些護衛死傷太甚。”友琴莫言也是心揪不已,暗自慶幸總算熬過去了,作為王家大婦的她,首先考慮是安撫人心,活下來都是今後的死士。


    “你們去看看孩子們,我先去前院。”王卿苧沒有停頓,說完轉身就出去。


    友琴莫言並無異議,她們都是王秀的內眷,雖說並無女子不見外人的規矩,隻是堂堂的誥命夫人,也不能隨意拋頭露麵。她們需要維護王秀的臉麵。


    王卿苧屬於例外,她是王家的閨女,又沒有婆家,天下頂級的女商賈,拋頭露麵多了,連士人也見怪不怪。作為誥命夫人,就算有人說也有人反駁,你有本事每年納百萬賦稅,又拿出數萬貫捐贈居養院和福田院,沒有就給我閉嘴。


    消息傳得很快,甚至傳出王相公回來的消息,有人不相信,卻也有人相信,秦檜依舊是遲疑不決。


    他早就穿好了官服,卻磨磨唧唧猶豫不決,最終依舊沒有下定決心,連王氏的話也聽不進去。


    一炷香前,管家匆忙來報大批禁軍入城,讓他大吃一驚,無論是誰的兵馬,都到了抉擇的時候,連忙派人去打探。


    “王文實回來了,這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當管家氣喘籲籲地再次回來,秦檜驚呆了,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王秀絕不會從前線回來。要是王秀不會來的話,無論哪方勝利,他都能保住利益,此時卻有點變味了。


    “怎麽就不可能,沒看到兩府沉默了整夜,侍衛水軍夜間隻控製湧川門,這裏麵透著怪異,我說了你還不聽。”王氏非常抱怨,她極力要秦檜匯合兩府,站到王秀的一麵,卻無法讓秦檜做出抉擇,平素對他唯唯諾諾的老漢,竟然咬著牙堅持,讓她恨的咬牙切齒,更恨自己沒有堅持,默認了中間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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