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似乎被王卿苧感化,平靜地把事一五一十說了,當然要隱瞞自己的風流韻事,按著自己想法,又把自己說的很忠心朝廷,最後又道:“我家那死鬼還在酣睡,他也不知該怎麽辦,妾身卻有感王相公高義,這才匆匆來知會,也不知找誰去說,隻能拜托郡國夫人了。”


    友琴莫言和王卿苧麵麵相覷,她們完全被震驚了,還沒有回過神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幾乎讓人無法相信。


    原來,苟三作為別院管事,自然清楚薛歸義迷戀趙柔嘉,本來認為這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卻哪裏想到趙柔嘉竟然單獨接見,還是屏去他們這些仆從,八卦心思就出來了。


    作為下人也是人,自然暗自垂涎趙柔嘉的美貌,有好事不去看真是太虧了。


    借著管事的身份方便,悄悄來到長窗下偷看,想要看一出春色景象,卻哪想到聽到駭人的機密,趙柔嘉竟然要兵變,還是在明天夜裏,這就差點把他嚇死。


    好不容易靜下來,趕緊溜之大吉,想了想卻不知該怎麽辦,那麽大的事情,他一個平民能做什麽?告發,簡直就是笑話,恐怕他說出來沒人信,就會被趙柔嘉滅口。


    就算是告發成功,能有幾個賞賜?反倒是自己以仆從身份告發主人,會讓行當裏的人不齒,絕對在江寧混不下去。


    仆人這個行當是很有規矩的,尤其是資深的高等仆人,他們和主人是雇傭關係,還是長期雇傭關係,並非沒有自由,有些人跟隨主人一輩子,甚至子女也簽訂雇傭關係,就能得到主人的信任,甚至有人或是後代能夠崛起。


    這個行當講究的就是守口如瓶一心做事,沒有人會喜歡被盯著,自己做的隱秘事傳出去,這就給行當定下不成文的規矩,你可以在雇傭關係結束退出來,卻不能透露雇主的隱私,否則不要說這行當別混了,就是性命都有危險。


    不要小看這個時代的仆人行會,認為是低三下四的賤業,相反這個行當由於存在高端雇傭關係,顯得相當的強勢,也有豐厚的底蘊,就像王秀家的那些仆人,你說他們不行?連那些誥命夫人見到李采薇,都要給足麵子。


    你真要是在雇主那裏闖了大禍,不要說雇主那關,就算雇主倒了黴,行會也不會放過你,人家有力量讓你永遠消失。


    最後用了鴕鳥思想,反正他是別院的管事,趙柔嘉真的成功了,他也能沾沾光不是。哪想到自己忐忑心情吃酒壓驚,又想起了曲氏的風流韻事,最終喝的大醉,不知不覺被套話,作死到了極點。


    她們毫不懷疑曲氏的真實性,沒有人敢拿兵變玩笑,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怎麽辦?


    “二位夫人,我家那死鬼要是起來,還不知怎麽樣,妾身為王相公冒死一搏,還望二位夫人垂憐。”曲氏見友琴莫言、王卿苧震驚,卻為自己擔憂了,這可是冒著極大風險,行當的規矩她懂,好在自己不過是仆人渾家,並非正式行當的人物,隻要王家力保還是不會怎樣的。


    友琴莫言和王卿苧聽了,明白曲氏的擔憂,王卿苧若有所思地道:“娘子是有義女子,我家必然不會忘記大德,放心,我在王紀百貨為娘子留下職事,至少放你成為執事。”


    曲氏聽的心下顫動,王紀百貨可是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巨無霸形勢的存在,王卿苧說的是總部,絕不是下麵的分店,按照層級設置,有大掌櫃和各房管事,下麵就是執事,酬勞是絕對豐厚的,算是給她大大的承諾。


    最重要的是王家給了保證,大家都不需要明說,隻要她能成為王紀百貨的一員,哪怕是吃閑飯的,也相當於給行會個明確信號,對方必然會有妥協。


    友琴莫言見曲氏臉色驚喜,知道王卿苧穩住對方,又道:“娘子還需要回去穩住你家官人,千萬不要有任何異色,以免引起你家官人疑心。”


    “哦,妾身明白,我這就回去,想那死鬼明天才能醒來,必然不會察覺。”曲氏很放心自家,打了包票,心下卻歡喜的非常,自此不再靠姿色依仗臭男人了。


    “來人,把我那南海十八珠取來,安排輕車送娘子回去。”友琴莫言又安撫了一陣子,果然地送客。


    王卿苧讚許地看了眼友琴莫言,南海十八珠顧名思義,十八顆排列整齊的大珍珠,不說是價值連城,卻也非常的名貴異常,要是給對方必然能堵嘴。


    就算在回家的路上,曲氏在馬車內多次打開漆盒,貪婪地看著諾大的珍珠,連自己也不知怎樣笑的,得了王卿苧的承諾,那是一輩子的好處,友琴莫言的饋贈更讓她覺得值了,單憑十八顆珠子,這輩子也是吃喝不愁。


    此時的趙旉正在藩邸,偷眼看著一言不發的趙構,心情頗為緊張,低聲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倒是萬俟禼有些態度曖昧,是不是。。。。。。”


    “無妨,不過是老儒,做不了大事的人,事成後倒是能讓他入兩府。”趙構總算是開口了,保住了萬俟禼,這種人成大事不能依靠,成了大事好控製,木偶而已。


    趙旉很看不上萬俟禼,卻不敢在趙構麵前再說,隻得順著道:“爹爹說的是,老儒也是有用處的。”


    “嗯,你能明白最好,不要光看著眼前,凡事要謀劃久遠。大事成功,還需要能靠得住的大臣,不然會被別人所趁。”趙構說著話瞥了眼兒子,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趙旉似乎有所感觸,目光也顯得有些熱切,躬身道:“孩兒明白爹爹苦心,卻不想爹爹早就謀劃長久。”


    “你還年輕,需要學的很多,明天由你發皇城司軍,定要謹慎萬分,決不可莽撞行事,玉陽宮是重中之重,甚至要比太子宮還要重要,明白嗎?”趙構對玉陽宮說的很重,朱璉對他的壓力太大,絕對是關鍵的政治人物,隻要存在的話,他就不可能實施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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