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見對方神色有異,發覺衣衫上血漬斑斑,淡淡地道:“被一條狗跟了,夜深人靜好不煩人。言情首發”


    蕭裕嘴角猛抽,這廝殺了人還敢來,難道被石裏哥盯上了?他感覺一陣恐慌,秦敏要是出事,他和迪古乃也逃不了,不由地惡膽生出,目光變得不善。


    秦敏從來未曾輕視蕭裕,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對方有了殺他滅口之心,不由地笑道:“竟然想訛詐錢財,我的錢能是隨便哪的?過幾****將南下,卻有事情要問大人。”


    蕭裕神色間瞬息萬變,顯然是心事複雜,聽秦敏說法尚未被發現,卻不能盡心,又不能為猜疑冒失舉動,秦敏的身手不好對付,一旦雙方交惡,難不保南朝不把事情抖出來,對於南朝而言,左右都是女真族內部內訌,人家樂得看笑話。


    就算能拿下秦敏,動靜必然不會小,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被人抓到蛛絲馬跡,那可就不劃算了,再三考慮之後,才說道:“不知何事?”


    秦敏暗自觀察著蕭裕臉色,見他臉色平靜下來,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輕聲道:“高麗。”


    蕭裕臉色微變,雙眼死死盯著秦敏,沉聲道:“胃口太大了,難道你不知道,郎君可以讓出燕山,卻不能留撻懶。”


    秦敏眉頭一挑,淡淡地道:“撻懶和本族恩怨,朝廷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可以讓撻懶登陸決戰,隻是貴部兵馬要留在高麗,才能讓朝廷放心。當然,有這部兵馬,迪古乃郎君也有了本錢,至少能保住關外,防備草原蠻人。”


    蕭裕默然不語,不能不承認秦敏說的有道理,因戰事緊迫,元帥府各位大帥督軍在前,征伐高麗又需要大將,迪古乃自持曾在軍中,又被合剌所信賴,自然積極爭取督軍,至少也要掌握整個方向的監控大權。


    也就是區區高麗,並不放在女真人眼裏,要不是需要對付撻懶,還有大宋侍衛水軍,他們根本不會抽調精銳。


    “時間不多,我不能再等了!”秦敏捏了捏鼻子,有幾分不耐煩地道。


    “這個,此乃大事,我並不能參與,還得請郎君才行。”蕭裕也是狐狸,必要的緩衝還是要的。


    秦敏沒有被對方蒙蔽,淡淡地道:“也好,我明日夜南下,希望在老地方見到大人。”


    “這麽快就要走?哎。”蕭裕心裏明白,卻裝作依依相惜的模樣。


    秦敏見怪不怪,要是蕭裕表現平常,那他該擔心了,作為動容的神色,溫聲道:“此事成,迪古乃郎君坐鎮北方,南北安享天下富貴,大善。”


    蕭裕含笑點了點頭,似乎心動地道:“所言極是。”


    “嗬嗬,我家先生多次提起蕭大人,對大人的深明大義尤是感歎,可惜大人身在北國,若在大宋亦不失頂梁之臣。”秦敏輕鬆地笑了。


    蕭裕心下不以為然,壓根就不信秦敏的鬼話,卻仍舊隱隱有些興奮,他自持有才略文采,也是相當的清高,笑道:“王相公過譽了!日後南北親鄰,出使南朝再拜會王相公。”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他算計著趕緊去見迪古乃,是提供軍情還是留下秦敏,就看迪古乃主張了。畢竟,這廝殺了打套司的探子,明日要引起震動。


    秦敏出了蕭裕府邸,立即從小道趕回佛寺。


    “哦,原來如此,卻不想你竟然殺了人,此事不好辦了。”莊齊秦敏的述說後,臉色也驚愕不安,緩緩地道:“沒想到他們竟然動了打套司,區區幾個貴女。不行,七哥還得早做準備,夜裏就得離開我這,以免明天被堵住。”


    秦敏點了點頭,他同意莊齊的說法,認為自己的身份暫時未暴露,卻不代表人家不計較,要是真被堵住了,恐怕沒事也得出點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好漢不吃眼前虧。


    但是,他還要在會寧等三天,說是明天夜裏南下,他卻要大後天東行,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七哥,我知道你有不甘心,拿到軍情或是過了明天,你必須要走,還要順著東路走。”


    秦敏笑了,這廝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不由地道:“你倒是有趣的緊,我看你有些危險,”


    莊齊嘴角一抽,秦敏說的不錯,看樣子自己為了套取情報太高調了,引起了女真貴酋的注意力,今個又死了一個密探,恐怕石裏哥的目光轉到他身上。


    猶豫半響,才遲疑地道:“迪古乃老成持重,他觀望朝廷動向再做決定,先手就是掌握東征大軍,四哥的意思是讓他留在高麗,卻沒想過萬一遲遲不能突破,虜人會換將。”


    “無妨,隻要虜人氣勢頓挫,他們就再也成不了氣候,無論是迪古乃還是高麗,都是先生手中棋子,隨時都可以拋棄。再說了,迪古乃不會深入高麗,我看定是左副元帥。”秦敏不以為然地道,神態間頗有鄙夷之色。


    “兀術坐鎮燕山,舉國精銳多掌握在其手中,她完全可以采取守勢,集中力量解決高麗,就算迪古乃反叛,也不是能抗衡的,還得認清實力才行。”


    “你說的不錯,迪古乃不自量力,想要控製精銳漁翁得利,此人卻不得不防。”除了不認為迪古乃會反叛,秦敏倒是同意莊齊見解,此人敢利用南北戰事謀利,絕對是梟雄。


    “合剌有病在身,時常狂態迸發。”莊齊意味深長地道。


    “你倒是沒有說過。”秦敏詫異地看了眼莊齊。


    “此事,雖說是隱秘,卻並非無人知曉,七哥作為機速司知事,怎能不知道?”莊齊翻個白眼,頗為鄙夷地看向秦敏,他卻不信大宋機速司知事,會不知道半公開化的破事。


    秦敏沉吟良久,合剌的動態他是知道的,而女真兵權卻在兀術手中,隻要兀術不死,女真人還是無法自亂,不由地歎道:“他也是生不逢時,再有雄心壯誌也沒機會了,俊傑之士又能怎樣?可惜遇到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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