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卻暗自發笑,還真的觸動朱璉的怒火,總算扳回了一局,讓朱璉對秦檜有些改觀,也就是劉仁鳳那種倔頭,沒事你和王相公叫什麽勁?惹的太後也發火了。言情首發


    李清照見朱璉臉色微變,立即暗叫不好,她和朱璉多年交往經驗來看,絕對是非常嚴重的,嚴重到大庭廣眾下,絲毫不在乎把話傳出去,不由地道:“娘娘,士大夫自有主張,雖說是屢有反對,卻也是為了家國,都是讀書人牢騷而已。”


    “居士說的也有道理,但有些事卻說不得,太子的侍講學士,卻要好好考慮才是。”朱璉依舊很煩悶,王氏的話算戳在她心底的忌諱上,就算王秀不阻攔劉仁鳳為侍講,她也很難讓太子被劉仁鳳說影響,導致和王秀作對,這事她絕不能允許的。


    “王相公曾經談論,辯論是必須存在的,不辯不論何來真道理?”李清照見朱璉真的火了,不免怪罪地瞪了眼王氏,暗說這個表妹真會找事。


    她也理解王氏的苦衷,不外乎為自家夫君鋪路,隻是你家的老漢自己沒眼力,非得跟王秀越走越遠,現在可好了,直接被講了一軍,反過頭了又要算計皇太後,也太過份了。


    朱璉又何嚐不明白,王秀之所以忍耐,甚至欣賞異樣聲音,還扶持起了鍾山書院,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培養士人議政的傳統,那是一條主幹,王秀並沒有緣木求魚,看看玉泉山書院和研究院的貌合神離,在看書院內部形成兩個主流思潮,導致了幾乎分裂邊緣,甚至影響到學院派出身的官僚,讓他們形成自己的團體,她能體會王秀的堅持和權謀,即支持士人評論時政,又進行分化瓦解,一切往好的方向去引導。


    “行了,男人們的事,就讓他們去頭疼,咱們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成。”


    “娘娘說的是,秀女書院還需娘娘取個名號。”李清照見朱璉主動岔開話,也就趕緊順水推舟。


    既然是朱璉推動的書院,索性連名字也讓出去,某種程度是保護,成為書院站穩腳跟的資本。


    朱璉何嚐不知,有皇家題名的書院,的確能省了很多麻煩,也就樂的做個好人,道:“江寧古稱金陵,那就金陵秀女書院,卻不知如何?”


    “六朝別號金陵,金所謂雍容華貴,秀女匯集天下清幽,培養天下仕女才藻,卻要和男兒比比,卻是十分的貼切。”李清照再三品摩,感覺確實不錯。


    “怕那些大儒們,又要說話了。”王氏卻來了句,既然她的目的達到,自然要去幫襯。


    李清照卻很矜持,傲然道:“那又怎樣,誰說才操非女子之德?男人能做的學問,婦人一樣能勝任。”


    “嗬嗬,書院各堂齋設置,章程的製定,也不能照搬鍾山,隻能大家集思廣益。。。。。”朱璉自然讚同婦人有才操。


    “娘娘放心,妾身定然加緊辦理。”李清照自然是曉得。


    正說話間,一名女官進來,輕聲道:“娘娘,韓魏國大長公主到。”


    “她怎來了,宣。”朱璉的一雙美目眯起,若有所思地道。


    別人看來很平常,聽在王氏耳朵裏,可就如同晴天霹靂,皇太後竟然用了個‘她’,來說最寵愛的女兒,眉宇間似乎有些不予,這可是絕對重要的細節問題。


    李清照就要起身,輕聲道:“妾身還要回避。”


    “用不著。”朱璉很隨意地道。


    卻見一身火紅褙子的趙柔嘉,風風火火地進來,當先就道:“娘娘,居士,郡國夫人也在。”


    朱璉含笑看著趙柔嘉問道:“怎麽,今個出來,沒把孩子們帶來?”


    趙柔嘉不自然地一笑,又哼哼地道:“這兩個哥兒不讓人省心,纏著駙馬去看海船,哎,這不大早就出城去了,父子三人整日裏不務正業,現如今都會拿錢買賣了。”


    “孩子們不就是頑皮嘛!駙馬帶他們去江邊看船,也是愛子心切。再說,能掙錢不好?看看哪家沒有海船,哪家不在銀行經營錢財?”


    朱璉不以為意,現在有製度大臣不得經商,隻是人家是一個家族,你總不能讓家族都閉門自守,難免有子弟在外經商,隻要你不明目張膽以權謀私,朝廷還是優容的


    趙柔嘉有幾分鬱悶,朱璉一直幫著範離起話,作為皇室的駙馬,有著優厚的俸祿,卻不務正業地幹起了商賈勾當,丟了皇族的臉麵還不說,竟然讓兩個兒子學經商。


    當真有些惱火異常,不由地道:“娘娘,駙馬自己不務正業也就罷了,還要教孩子做營生勾當,難道也和他一樣沒出息,不是計較幾枚騷銅,就是琢磨著下海遠行?”


    李清照、王氏和王卿苧臉色不予,當今天下大發展,工商業利益不言而已,已經占到國庫收入七八成,哪家子不趁機撈錢,除了那些酸措大,有誰還說工商不好。


    當然,就算有些窮酸奚落,那也是沒本事的表現,某些有本事的人,一邊用禮儀譴責,一邊用製度撈取好處。


    朱璉臉色頓時不好看,沉聲道:“你可知今歲太府國庫收入多少,殿中省內庫又有多少進項?”


    趙柔嘉生澀地點了點頭,卻不知就裏所在,她一個大長公主,怎麽知道朝廷大事。


    “今歲,戶部的已經做了統計,賦稅能夠超去歲四千萬貫,這些錢中又有多少是農桑所得?我說了多少遍,你也是知道駙馬不得預政,難道讓駙馬整日裏縱情山水,與那些風塵女子廝混一起?”朱璉淡淡地看了眼趙柔嘉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趙柔嘉壓根就聽不進去朱璉的規勸,卻也決定不再爭辯,除了白費口舌毫無用處。


    她也非常明白,朱璉對她愛護備至,大是大非上卻沒有多少讓步,當下輕聲道:“也罷,不問駙馬要做什麽了,隨他就是了。”


    “我那外孫整天泡也不是個事,還需要物色大儒,沉下心讀書才是。”對於孩子們的教育,朱璉態度是堅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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