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功名利祿引誘,讓草原暫時消停,對於女真人來說是絕對難受的,他們被大宋士人所鄙視,卻相對更野蠻的草原,還是有自己的優越感,至少感覺是人上人。


    從軍事角度來說,兀術也認識到不可能打敗乞顏、克烈等部落,蔑兒乞、塔塔爾等部落也不會讓其滅亡,沒有人是傻瓜,也就壓下心思等待時機。


    機會很快地來了,合布勒汗的內兄賽音、德金患病後,請塔塔爾部落的薩滿察爾乞勒、納都伊用巫術治療,因醫治無效而死去,賽音、德金的兄弟殺死了察爾乞勒、納都伊,為兄長報了仇恨。


    自此,塔塔爾和乞顏結下仇恨,很扯淡,卻非常的現實,本來能夠聯盟,並無仇怨的兩個部族,完全能夠趁機盟好的兩個部族,因為一場醫患陷入了對峙。


    兀術看到了機會,立即支持塔塔爾人對乞顏人施加壓力,俺巴孩汗送女兒去********的途中,遭到塔塔爾人的劫持,三百護衛全部戰死,他本人被俘遭送給了女真人。


    合剌大為驚喜,跟大金作對的俺巴孩汗被俘,那可是天大的事情,立即降旨把俺巴孩汗釘在木驢上處死,非常殘酷,甚至連兀術也看不下去。


    俺巴孩汗臨終前,曾讓別速特部人巴剌合赤轉告合剌:‘汝非能以武力獲我,又置我於非刑。我死,則我子合丹太師耶速該******,必複我仇。’


    可惜的是,合剌痛恨乞顏人到了極點,兀術就算是有所不滿。卻在家國大義上也持強硬態度。


    張啟元曾經力勸不可,可惜他得罪女真貴酋太多,逐漸失去了合剌信任,沒有挽回局麵,俺巴孩汗在劫難逃。


    他在大宋行朝樞密院,擔任過直學士,對天下形勢看的頗為透徹,曾對兀術痛惜萬分地道:“今斬殺俺巴孩,固然能泄憤,卻賠上了大金對草原控製,自此結下解不開的仇怨,把乞顏人推到南朝那裏,果真的得不償失。”


    可惜,兀術並沒有采納,他最終傾向支持合剌,從家國角度去考慮,反倒認為是打擊乞顏人最好機會,卻不想大宋機速使臣觀看俺巴孩被處死,立即上報朝廷,讓大宋行朝的禮部有了作為,也就有了段守玨的北上。


    秦敏、江雲沒有閑著,立即派出得力幹將,護送巴剌合赤出了邊關,把俺巴孩汗的遺囑,轉告給合丹和忽圖剌,


    麵對女真人的殘暴,他們發誓要為俺巴孩汗報仇,召開忽裏勒台會議共舉忽圖剌為蒙古可汗。


    忽圖剌在繼承了汗位後,為了穩固地位,立即對塔塔爾人發動進攻,並得到靈夏路的暗中支援,大批被禁軍淘汰的甲仗,通過各種渠道運抵部族,加強了乞顏人的實力。


    段守玨出使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請忽圖剌不計前嫌,再次恢複和克烈人的關係,為對方和克烈汗忽兒劄胡思和解,維係大宋行朝的草原戰略。


    他和忽兒劄胡思結拜成安達,投入的資本何其之大,此番從河西北上,光是隨行兵馬就有兩千餘人,大車三百餘輛,竟然有千副鐵質甲胄,讓在平時幾乎不可想象。


    南北雙方相互恨不得滅了對方,卻默契地對草原進行封鎖,大宋行朝就算提供甲仗,那也是皮多鐵少賜給,卻沒有一次性給予上千鐵甲,足足可以武裝兩個千夫隊。


    忽圖剌作為大汗,自然不缺金銀珠寶,對甲胄非常歡喜,有感大宋行朝的大方,自然是桃李相報,他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宴會招待,接受了大宋天子的冊封。


    “大汗,朝廷即將北上,百萬雄師席卷上京,屆時還望大汗和忽兒劄胡思大汗響應,也是王相公所盼。”


    就在宴會結束,段守玨和忽圖剌攤牌,話說的頗為客氣,卻也隱隱透露威脅,不要說靈夏、河西的軍事威脅,王秀的名頭對草原各部,也是如同長生天般地恐怖莫測。


    忽圖剌能夠成為乞顏部的汗,絕不是庸碌之輩,做為俺巴孩汗的侄子,能夠利用俺巴孩汗兩個兒子爭權,一舉奪得汗位,能力不得等閑視之。


    他是得到了千副鐵甲,可以說發了一筆大財,可以武裝自己的精銳部隊,卻沒有被眼前的利益困擾,至少他沒有被段守鈺嚇住,反倒是想起別樣好處。


    大宋行朝的北伐可不是玩的,肯定是要他作為側翼,對金軍實施牽製,千副鐵甲和五百張精良黃樺弓,可是下了大本錢,肯定會有艱巨的使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話又說回來了,他和女真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至少他需要保持對女真人的仇恨,才能團結部族的各階層力量,穩固他自己的統治。


    當然,能夠滅了塔塔爾人,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能利用與大宋行朝接近的機會,徹底樹立他的威信,達到稱霸草原的目地,當然是求之不得。


    彼此利用而已,既然人家下了大本錢,他自然不能太裝糊塗了,那也太幼稚了不是。


    “女真勢力太大,精甲數十萬眾,憑借我乞顏族,恐怕不能成事。”他閃爍其詞,反倒和段守玨打著馬虎眼,畢竟茲事體大,他還要看大宋行朝意圖再做定奪。


    “大汗兵精糧足,擁有十萬控弦之士,多次大敗塔塔爾和虜人邊軍,怎能說無法成事?”段守玨半笑不笑地看著忽圖剌,知道對方討價還價,在他看來無論於公於私,忽圖剌都會對塔塔爾人,也會和女真人交惡。


    對方奪去了汗位,處心積累發展勢力,在報仇中不斷鞏固地位,有了大好機會自然關注,能否謀取最大利益。


    眼看對方矜持,段守玨心下不屑,忽圖剌顯然有很大胃口,他認同王秀的策略,驅狼吞虎要有個限度,不能把狼喂的太飽了,而且狼也永遠喂不飽,反過來可能咬主人一口。


    “朝廷收複河西,現在也應該收複失地了,隻是兀術善於用兵,缺失不好對付。”忽圖剌豪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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