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宮外的班直衛士終於到來,控製了宮中形勢,襲擊福寧殿的二十餘名逆賊,被殺十餘人,其他全被拿獲,沒有人投降,幾乎都是被硬生生拿獲。


    當朱璉匆匆來到福寧殿,李綱、秦檜等人才姍姍來遲,王秀渾身血跡斑斑,道:“娘娘,三衙衛士正在審訊那逆賊,內外算是安定。”


    趙諶口不能語,韓氏隻能寄希望於朱璉,輕輕道:“娘娘,幸虧祖宗保佑,逆賊被平亂,還要怎樣?”


    “幸虧相公孤身戡亂。”朱璉深深看了眼王秀,語氣意味深長。


    李綱、趙鼎等人滋味萬千,他們聽說前因後果,誰能想到這些人無路可走,竟然會鋌而走險。


    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虜人竟然買通了班直侍衛,還有那麽多內侍,簡直超出想象,光是斬殺俘獲的逆賊,就有九十餘人,絕對是奇恥大辱。


    趙鼎立即想到軍製的第二步,那就是裁撤將校,認定要不是王秀強力推行,不顧怨聲載道,才導致了這些人被收買,不由地道:“那麽多班直叛逆,恐怕軍中還會有人,定要嚴加搜捕才行。”


    李綱眉頭微蹙,他能聽出趙鼎的諧音,什麽叫那麽多班直叛逆,軍中肯定還有人,這不是直接說裁撤將校嗎?其中還另有所指。


    他不否認負麵效應,王秀也承認過有人不滿,可能會被人所乘,不是給了他們優厚的待遇,並不是把他們一腳推開,而是裁撤職事,讓他們以階官吃俸祿等老,或是進入軍州某個差事,一樣的有事可幹。


    秦檜也是白了眼趙鼎,暗罵這廝忙中添亂,你就不能等事態平息再說,非得要沒事找事?簡直就是混賬東西。


    王秀沒有理會趙鼎,朱璉卻好生惱怒,沉聲道:“那就殺,朝廷敬重讀書人,善待生民,也不代表軟弱可欺,凡是參與叛亂者族誅,兩族流南海,參與者寸糜,絕不寬恕一人。”


    眾人一驚,卻沒想到朱璉的殺氣,大宋自開國懷柔治國,就算是仁宗是班直兵變,那也是家眷流放嶺南,竟然行本姓直係族誅,妻母二族流放南海,風氣一開可就難收了。


    要知道,丁謂荊棘三千裏,開創大宋讀書人流放最遠先河,嶺南幾乎等於死地,連政敵也不寒而栗,要是真的開了三族族誅流放的先例,恐怕會讓人不安。


    李綱看了眼王秀,緩緩地道:“恐怕太重,還是按仁宗處置衛士成例妥當。”


    “李相公此言差矣,仁宗朝三衙衛士叛亂,不過是家國內事,仁宗大行皇帝宅心仁厚,才讓他們家族得免。而今,這些逆賊背叛家國,勾結虜人作亂,要不是相公當值平亂,恐怕我祖孫三人早就做了刀下鬼,還跟他們講什麽仁義。”


    朱璉是言辭句厲,毫不給李綱麵子,自己和兒孫差點被殺死,要不是王秀及時趕到,這群磨嘰的大臣,恐怕要議論另立新主,她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綱卻無法可說,皇太後向來端莊沉穩,未嚐有怒時,宮衛數十人謀逆,差點衝入大殿,於公於私都無法讓人忍受,背叛家國加上謀逆,族誅也能說過去,自己似乎考慮太多。


    “風氣一開,後世效仿,豈不是殺戮過重?”趙鼎沒來由說了句。


    “逆賊叛國逼宮,沒有家族後顧之憂,趙相公是何用意?”朱璉猛然轉首看向趙鼎,目光森然殺機,要是這廝敢再說話,她絕不會顧忌外朝,定要魚死網破。


    趙鼎忽然覺,自己是說錯了話,急忙低下頭不再言語。


    王秀冷冷地看著趙鼎,這廝向來和他不對付,竟然利令智昏到這種程度,是該好好算計的時候了,緩緩地道:“所幸並無大礙,娘娘,現在不是追究逆賊時候,應該加強宮中禁衛,臣以為調拱聖軍部分將校,暫時入衛宮城,直到三衙衛士徹底整頓為止。”


    “一切請相公辦理。”朱璉似乎有幾分疲憊,既然有王秀出麵,她最是放心。


    李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秀,拱聖軍的班底可是七十二將啊!雖說那麽多年過去,一茬茬的吏士早就過去,新軍卻秉承七十二將傳承,用這支部隊守禦宮城,簡直就是把皇家命脈捏在王秀手中,讓人不得不吸口涼氣。


    不過,王秀的做法也無可厚非,誰知道班直侍衛還有沒有逆賊,心念轉動道:“殿前司六軍各選拔部分吏士,暫時充任宮衛。”


    王秀明白李綱心思,還是防範他的那點破事,隻是他壓根沒心思去玩,當務之急是控製形勢,有玩心眼的力氣,不如想想如何引導國事,平靜地道:“隨李大人去說,三衙衛士徹查還要快,畢竟幹係朝廷臉麵。”


    李綱見王秀麽有異議,似乎自己枉做小人,不免有幾分尷尬,頷首道:“也好。”


    “娘娘,今夜勤王衛士,可做三班宿衛兩宮。”王秀想了想,又說了自己打算,也給景波個機會,有了背負監國太子的榮耀,再有鎮守大內的資曆,景波會在軍中高人一等,仕途將一片坦然。


    “好。”朱璉想也沒想就答應。


    李綱、趙鼎、李光等人也無異議,非常時期兩宮安危,還是用勤王吏士合適,剛才趙鼎吃癟,他們可不想尋晦氣,王秀做得也無可厚非,還有誰比勤王的將校更加信任?


    王秀遠遠在看昏過去的趙諶,隻能報以隱晦地歎息,再看聰慧鎮定的趙炅,不由地一陣欣慰,淡淡地笑道:“戡亂時節,監國沉穩過人,真有天子風範!”


    此話說出,除了朱璉仍然平靜,在場人眾莫不變色,有這麽說話的嗎?還是當著官家的麵說,不是居心叵測,想要離間兩宮,就是另有謀劃,不要說趙鼎了,連李光也變色了。


    王秀似乎沒有看到眾人臉色,淡淡地道:“宮中事態平穩,諸位還是去都堂,拿出了法子來,應對明天瑣事。”


    眾人散去,他才來到趙炅身邊,很慈祥地道:“監國,官家受驚臥床不起,一切還需穩住,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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