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的神態來看,李綱顯然對趙炅抱有希望,他稍加沉吟又道:“內外朝府庫仍舊不變,以樞密院為基礎,設置禦前樞密會議,處置對外軍國重事、重大災害事宜,由天子主持兩府和六部共商,為內外朝定製。複製網址訪問%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李綱明白了,王秀是恢複天子對外事決策權,還有部分重大內政的參與權,卻又玩了個迂回,以兩府組成會議形式,由天子進行決策。這樣一來,正式行政程序上,依然是外朝具有合法性,內政大權仍在兩府手中。


    他承認是不錯,能夠限製平庸君主肆意妄為,又能給有為天子施展才華空間。隻是,從王秀的態度中,他看出一絲端倪,聯想到自己偶爾的念頭,不由地出了身冷汗。


    “待一切穩定下來,五年內必須北伐,不能再耽擱了。”王秀瞥了眼李綱淡淡地道,他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是首次說出時間。


    李綱瞳孔緊縮,北伐,是他心目中最神聖的字眼,長久以來之所以支持新政,就在於看到了發展的希望,希望所在就是支撐收複故土的實力,卻沒想到今天聽到希望所在,他盯著王秀正色道:“一切有文實來做。”


    既然了了心願,他甘心讓王秀來建功立業,也算是他對王秀的讓步,更是他逐漸解除戒備的信號。當然,他不可能完全放下,隻是寄希望王秀能建功立業,放下他所擔憂的東西,成就一段佳話。


    “有明主操勞國事,你我都能安享甘泉之飲,人生苦短,再不及時享樂,恐怕有心無力。”王秀打了個趣,卻又隱隱表達某種意思。


    李綱玩味地看了眼王秀,淡淡地道:“文實年輕,金屋藏嬌事無不可對人言,卻還要協助明主才是。”


    王秀臉色微變,卻又是心下驚喜,他被李綱點中隱私,的確是嚇了一跳,自己做的相當隱蔽,怎麽會被李綱知道,還會有誰知道?會不會傳到家中?喜的是李綱隱晦地點明,會支持趙炅的上位,看來這位也是明白人。


    眼看王秀吃癟,還要保持鎮定,古板的李綱也不由地笑了,玩味地道:“文實怎麽了?”


    “哦,忽然想起事情。”王秀尷尬地掩飾,打消了去玄武湖的念頭,又道:“出了東華門,就此別過。”


    一路上倒還算是平靜,熙熙嚷嚷的人流,起起伏伏的叫賣聲,迎來送往的商鋪茶肆,還有穿行街道的馬車。


    當他出了東華門南大街,正要通過東西大街去禦街,徐中一個箭步跨到馬前,大吼道:“大人小心。”


    王秀卻見一輛飛奔而來的馬車,直直地向他馳來,卻嚇了一跳,也太張狂了,眼看馬車在數步外停下。


    “怎麽駕車的,也不看看路麵。”徐中捏了把汗,差點就撞到王秀,急的就要拔刀相向。


    “你們也不看看路麵,竟然走在路中,沒長眼睛。”車夫反倒是惡語相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王秀有點想笑,差點就撞到自己身上,衛士剛說了一句,對方不道歉也就罷了,反倒是反唇相譏,態度相當的張狂,看樣子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甲一方,厲聲道:“給我拿下,送江寧府。”


    徐中正要動手,卻聽到車內一個細膩聲音飄來,道:“原來是王公,王公還是散去百姓,免得被禦史說話。”


    有點道理,東華門外本就是繁華之地,臨近禦街更是熱鬧非常,早就聚集一些百姓張望,禦史還不能把他怎樣,卻要被市井談論,顯然不是好事,淡淡地道:“各走兩邊。”


    “妾身衝撞相公,理應賠禮道歉,前麵就是水月樓,妾身挑雅座為相公奉茶,不見不散。”


    馬車轉道而去,王秀不免搖頭苦笑,徐中遲疑地道:“似乎是。


    。。。。大人,要不要去?”


    王秀搖頭苦笑,已經知道是誰了,無奈地道:“還是去看看。”


    徐中臉色古怪,默然不語,隻能牽著馬跟上去。


    北方,上京苦寒,江南春暖花開,此時依舊寒風習習,張啟元的心思如同寒冬,拔涼拔涼的。


    七年,整整過了七年,他在大金也算是風雲人物,成為參知政事,幾乎位極人臣,在兀術的支持下銳意變革,前期倒是進展順利,大金國力有了較大發展,河北、河東等地逐漸安定,被合剌所看重。


    隻是,要徹底發憤圖強,必然涉及女真人根本利益,在女真人南下占田問題上,他觸犯了女真貴酋利益,更兼他在上京名望甚高,平時和漢族大臣交往甚密,逐漸形成一股政治勢力,大有取代宇文虛中的勢頭,被女真貴酋所忌憚,要不是兀術維護,恐怕要倒黴,支持他的另一重要人物斡本,也早早病故,讓他失去一股強力支援。


    但是,兀術的維護到底是有限的,他依靠合剌強行推行歸田令,要給河北、河東還有山南漢人分土地,這些土地都被女真人霸占,你從人家手裏拿土地,哪怕是購買也不是一回事,這就引發了矛盾。


    時,女真貴酋趁機發難,紛紛彈劾張啟元,兀術也是身體不支,難以顧全他。自從傳來大宋天子遇刺,他大驚失色地找到兀術,上奏指出失策,合剌表麵不說什麽,再也不是以往的信任,麵對禦史的彈劾,那背後隱隱有女真貴酋的影子,離任成為必然。


    麵對偶感風寒的兀術,他無奈地道:“郎君,南朝北上在即,國事就差一步,能讓漢家人歸心,我們還有希望,卻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兀術昏昏沉的,感覺很不好,他一生征戰沙場,風餐露宿,傷痕累累,如今已是六旬老人,相對於同代族人算是高壽,如今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幸運,曆來大將不長壽,在這個時空中有了王秀的存在,他並沒有經曆常年的南征北戰,更沒有被殺的提心吊膽,反倒是長時間在上京修養。


    聽了張啟元的抱怨,也不免苦笑連連,道:“好了,隻是暫時的外放,還是要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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