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太尉不太滿意了,既然有機會,我們何不再建功立業,說不定還能趕上和虜人打一仗。(.)”封元嗬嗬地笑了。


    “哦,虜人?”邱雲雙目精光一閃,升起了一股子狠戾,當年的第十六旅鎮還有曾經的夢,他不能不升起一團恨意。


    封元看了眼邱雲,淡淡地道:“河西是必然打了,省嵬城那邊也不消停。嗯,如果你是嵬名仁孝,陷入絕境會怎麽辦?做甕中之鱉,還是全力突圍?”


    “有點血性的人,有一線生機,自然是拚死一戰。”邱雲脫口而出,又似乎猶豫地道:“聽說嵬名仁孝懦弱,恐怕會屈服朝廷。”


    “也有可能,卻不能絕對,是想西北局勢,我與虜人在河西不可不戰,他要是突圍必然引發均勢打破,那可是一張好牌,換成你會放棄?”封元悠悠地道,話語中透著許多高層的信息,足以影響人的判斷。


    邱雲吸了口涼氣,他是一員勇將,並沒有接觸戰略層次,卻不代表他看不明白,相反他的戰術素養很高,甚至有一定的戰略判斷能力,此時舉一反三,驚訝地道:“四哥在說,虜人會控製嵬名仁孝?”


    “有可能,嵬名仁孝要歸順朝廷,自然是皆大歡喜,黨項人再玩不出新花招,西北一切事宜迎刃而解,我們卻要防備他狗急跳牆。”封元起身走到地圖前,沉聲道:“你看,沙州還在黨項人控製中,這是相對獨立的地區,從河西態勢上看,嵬名仁孝成了甕中之鱉,不可能越過瀚海西去,我看卻不盡然,還存在很大的回旋餘地,就看敢不敢冒險了。”


    “根據職方司的兵要,從攤糧城向西,是可以避開瀚海的,沿途也有幾處供水點,足夠抵達沙州所需,想要追擊非常困難,他們完全很容易在水井下藥阻礙追兵。”


    邱雲來到封元對麵,臉色頗為凝重,正色道:“他們怎麽突圍?定州乃至攤糧城,全在我們手中,他們想通過並不容易。”


    “這才是關鍵所在,我最憂慮的地方。


    ”封元眉頭緊鎖,雙目散發出濃濃地擔憂。


    “四哥是說。。。。。”邱雲雙眼圓瞪,吃驚地看著封元。


    “虛名而已,我本不想不想北上,卻不能不防嵬名仁孝西逃。”封元搖了搖頭,一臉的決然。


    “再給我三百精銳,我為四哥軍鋒。”邱雲目光閃爍,立即站出來求戰。


    “有你打的仗,不要急。”


    就在高平苦戰高台寺城,卻聽到令他非常驚訝的消息,夏軍兩萬餘人,沿唐徠渠北上反攻定州。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譏笑,反攻定州能有何用,簡直是作死的行為,當即下令猛攻高台寺城,要在最短時間拿下。


    同時,他對封元也咬牙切齒,天武軍是北上了不假,卻沒有來高台寺城,而是直接向興慶逼近,側翼部隊甚至出現在高台寺城西部,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作為心高氣傲的人,盡管理智上明了封元的做法,換成他也會這樣,卻從心理上接受不了,暗暗記下這筆賬。


    曲端對封元的判斷有些不敢相信,北方的局勢尤為複雜,在金軍和草原各部交錯監視下,李仁孝突圍顯然很不理智。


    不過,這不妨礙他從戰略上考慮問題,沙州還在黨項人手中,李仁孝要能成功破圍,可以沿著瀚海和草原邊緣,快速向沙州撤退,未嚐沒有一線生機。


    “沙州不過是河西關外孤城,有能有何作為?更何況要突破虜人、草原部族圍剿,風險還是很大的。”曲端仍有幾分遲疑地道。


    “虜人突襲河西,卻沒有拿下涼州,必會認為吃了大虧,嵬名仁孝若歸順朝廷,甚至遠走西州,必然讓朝廷迅速穩定定難各州,要能抓在手中,不吝為一顆好棋子。


    ”封元回答的十分肯定,盡管隻是判斷,卻不妨礙他看清本質。


    張昇卻不以為然,譏笑道:“軍主不用大驚小怪,不要說順州在我手中,就是草原蠻人,也會阻攔嵬名仁孝,他斷不敢輕易涉險,也就是虛張聲勢和朝廷講條件。”


    封元對張昇很不感冒,甚至懷疑這廝怎麽當都參軍的,從大勢上看任何事都可能發生,定要做好萬全準備,絕不放過任何的可能,做到未雨綢繆,這是作為行軍參軍的基礎。


    曲端看了眼封元,玩味地笑道:“雖說是可能,卻也不能過份擔憂,讓第六行營戒備就是。”


    封元明白曲端並未全信,也是有情可原的,宋軍在省嵬城一線,駐紮第六行營主力部隊,再不濟也能進行阻攔。


    隻是,他強烈預感李仁孝會拚死一搏,第六行營要防備女真人,還有那些虎視眈眈地草原各部,恐怕力所不逮,又道:“恐怕第六行營既要防範又要攔截,兵力不敷使用,生羌已經展開對定州反撲,末將願率天武軍北上。”


    “嗬嗬,子玄有心了,不用太擔憂,他們就算奪路而逃,虜人也要抓棋子,也不會那麽容易。”曲端非常自信地道,他就不行幾十萬大軍,還能讓李仁孝給跑了。


    張昇瞥了眼封元,不滿地道:“朝廷讓我和虜人避戰,一旦局勢無法控製,如何是好?”


    封元知道曲端和張昇都不願多事,裏麵的問題牽扯太多,隻得道:“虜人又何嚐不是避戰?嵬名仁孝去留非同小可,恐怕第六行營無法阻止,我願率天武軍,由高台寺城北上。”


    他的話兩層意思,宋軍顧忌不輕易挑釁,恐怕金軍也不敢輕開戰事;隻是李仁孝的掌控與否,關係到西北局勢穩定,掌握在女真人手中,就能讓大宋對西北統治不穩,掌握在大宋朝廷手中,可以迅速平息守舊大族長異心,可謂雙刃劍。


    “也好,你率軍北上,重新回歸西北行營,可以派出探馬監控北部。”曲端是無不可地道,反正天武軍沒有作戰任務,讓他們重新歸高平節製,也能盡快拿下高台寺城。


    封元出了大帳,心中極為的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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