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濮王在三天內發動兵變,望尚書令做好準備(權傾大宋1004章)。”江雲淡淡地道,仿佛在談論別的事情。


    “哦,這可是大事啊!”任德仁幹笑兩聲,目光狐疑,區區商人?簡直就是扯淡,他可不是傻瓜。


    江雲明白對方是疑慮,這才是正常的,莫把天下人當傻瓜,斷然道:“是與不是,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茲事體大,聽起來有點危言聳聽。”任德仁皮笑肉不笑地道,目光卻越發地犀利了。


    “在下是商人,在商言商,我和貴府大哥相交莫逆,實在不願任家有閃失。”江雲笑咪咪地道。


    前言不搭後語,實際上很明確告訴對方,他是為了利益,任德仁非常明白其中味道,卻是撚須沉思,決定無論真偽,都要打探清楚,強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商人自然有商人的門路,大人可以認真對待,也可以一笑了之。”江雲那是淡然一笑,一副仁至義盡模樣,此時拿捏火候最為重要,要盡可能吊起對方胃口。


    任純聰眼珠子一轉,笑咪咪地道:“老兄,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大王可是陛下的兄弟,怎麽會行大逆不道事。”


    “有什麽奇怪,這種破事還少?你我是兄弟,又有共同的財路,我才得到消息前來,既然二位認為危言聳聽,那就告辭了。”江雲聞言臉色一變,起身就要走人。


    “慢,還請留步。”


    江雲剛邁出兩步,就聽到任德仁挽留,停下回身,眉頭一揚,不屑地道:“難道大人改變主意了?”


    “事情緊急,我是做不了主。”任德仁決定相信江雲,無論對方是何身份,抱著怎樣的目地,李仁忠的確是磨刀霍霍,暗自做了那些勾當。李仁孝一向注重慈孝,一直下不定決心,要能善加利用,或許會出現有利任家的風向。


    “那在下豈不是白來了?”江雲強忍心中竊喜,臉色冷冰冰地道。


    “既然茲事體大,我來為閣下引薦,希望閣下不要辜負我家大哥。”任德仁話盡於此,雙眼射出一道精光,他絕對賭一賭,先讓任得敬權衡,是真的皆大歡喜,要有陰謀也能及早控製,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


    任純聰明白老爹的心思,他也是一陣憂慮,搞好了他和老爹就是大功臣,搞不好的後果不能想。


    江雲嗬嗬地笑了,背著手回身道:“尚書令絕不會失望,要說消息靈通,什麽事可以瞞過商人。”


    任純聰嘴角微抽,這話也有道理,曆來回易商人都是刀尖上舔血,關係網非常複雜,說消息靈通倒也貼切。


    “既然來了,先吃杯茶。”任德仁皮笑肉不笑地道。


    沙門島,侍衛水軍大寨。


    王秀靜靜地坐在那裏,聽著一名胖子的講述,就是他。


    原來,營救趙桓的行動非常順利,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無缺,宇文虛中的人擔任了主角,直接控製看守的女真人,沒有出現半點紕漏。


    然後,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從居所到城門,幾乎沒有出現人紕漏,完美的讓人感到不安。


    趙桓無日不在做夢,能夠回到繁華的開放,卻哪想到美夢成真,一直混混僵僵的,到了馬車上才明白過來,知道自己獲救了,不由地大為喜悅。


    秦敏自然也見了聖駕,卻因職責在身,需要在大興善後,無法護送到海邊,就此別過聖駕而去。


    就在他們剛剛出了大興府地界,忽然遭遇一隊金軍巡哨,藍衣人和死士隻能迎戰,最終結果不得而知。


    李寶、邵青還有京東東路轉運使,知登州事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怎樣才好,大家都明白失敗了,那太上會怎樣?


    王秀臉色極為平靜,沉聲道:“難道太上生死,你們沒有打探清楚?”


    “燕山全境戒嚴,虜人封鎖消息,知事在城中應付,以減少使臣損失,小人好不容易才脫身。”胖子唉聲歎氣,臉色極為地沮喪。


    “你們也不容易,算是盡了力。”王秀搖了搖頭,一臉地無奈,他的話也無可厚非,眾人也是那麽認為,虎穴救人哪有那麽容易的,能成功一半就是慶幸了。


    “就差一步,可恨打套司的石裏哥,讓我們功虧一簣,知事讓小人南下請罪。”胖子噗通跪在地上,一臉地悲戚。


    “諸位,你們看。。”王秀臉色不忍,環顧眾人問策。


    眾人臉色很不好看,怎樣處置失敗的使臣,也不是他們能說的。就算營救失敗了,人家也是盡力了,都快要出燕山地界,才遇的突發事件,誰都不是神仙,哪裏能料到會遇到敵軍,隻能說是趙桓運氣不好。


    當然,大家隻能在肚裏想,拿不到台麵上說,要落下了話把子,恐怕會被有心人拿住把柄,一切有王秀做主。


    也隻有李寶看了眼眾人,沉聲道:“使臣也盡了力,畢竟在燕山腹地,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


    王秀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


    待胖子下去,眾人沉默不語,任誰也不想再提,還好李寶岔開話題,道:“相公,第二批船隊何時出發?”


    王秀稍加沉吟,道:“五日後起航,也能為他們助威。”


    “也好。”李寶淡淡地回應,也就不再做聲。


    眼看氣氛很沉悶,眾人各有心思,王秀眉頭微蹙,道:“現在西北正在酣戰,已然到了最緊要關頭,各位要謹守職責,為朝廷分憂,不要讓虜人轉了空子。”


    邵青眉頭一挑,神色間頗為不屑,灑笑道:“王相公多慮了,我大軍嚴陣以待,虜人豈敢再來?”


    “萬事都有萬一,不可有任何大意,我們寧願多費點力氣,也要把大門給我守好。”王秀瞥了眼邵青,他很不待見這廝,話語中沒有半點客氣。


    待眾人散去,王秀喝了口茶,輕輕吐了口濁氣,道:“大哥,你是怎麽看的?”


    “死胖子肯定有貓膩,但他為何沒有事先密告?”宗良知道王秀的疑慮,他也同樣吃不透,隻好無可奈何地道:“這群人真是神神叨叨,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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