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很不簡單啊!”既然是王秀的創意,朱璉是愛屋及烏,絕不吝褒獎。


    少女臉蛋暈紅,皇太後讚譽那還了得,滿屋子也就是李清照和王卿苧能淡然處之,沒看到那些女孩豔羨的眸光,恨不得把眼前人換成自己。


    “給我們講講用途。”有琴莫言見少女羞澀,不免有鼓勵的意思,女兒家光做出來可不行,一張巧嘴也很重要。


    “大哥曾經說,男兒上陣身披甲胄,又有很多零碎雜物,行軍走路極不方便,不是磕著就碰著,還要在腰間纏上糧袋,行走起來很讓人很疲憊.”


    少女剛開始還有點害怕,慢慢地放開了,道:“要把包裹全部集中在一件衣服上.就是、就是裝載小器具和雜物的胯背,這樣的話,急需時可以打開帶子,就將身上配件全部拿下,如果能夠分散全身的力氣,那就再好不過了,將士們也省下許多氣力,不用那麽辛苦了。”


    “還有那些攜帶的粘毯、幹糧,完全可以集中一起,做成背囊在身後麵背著,不用像現在捆綁城包裹,就算放在車上也不容易散亂。”


    如果,王秀在場的話,一定會大加讚賞,一個女孩子通過別人,轉述他的話,竟然能理解到這個程度,還把整體式作戰裝具實物做了出來,還有通用型軍用背包設計,絕對是軍事史上重大的裏程碑。


    不要小看了稍顯花哨服飾,它對戰鬥力的提高,戰場的反應速度是無以倫比的,絕對能提高三成體力,任誰也沒想到整體式作戰裝具,竟然橫空出世,盡管還有點簡陋。


    要知道,馬軍還好說點,步騎兵也能說過去,戰馬能給負擔,步軍可就悲劇了。就算行軍時有輜重車跟隨,行裝甲仗能放在車上,那也不是時常的,總會有大的戰役,或是戰術性的行動,那時就得披甲持銳,攜帶三天或一兩天的幹糧飲水,這廝非常沉重的負擔。


    軍陣戰,並不是當天擺上就能打仗的,你可以不斷築壘對抗,一旦在平原上擺起軍陣,吃喝拉撒不能光靠夥頭兵,自己也得攜帶糧米幹肉。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家的孩子?”朱璉細細打量少女,口吻變的異常溫和,再次問起了少女名諱。


    “回太後話,奴家姓周單名箐字,從商水就跟隨太後在梅花山小學校。”女學生怯生生地回道,說著就垂下眼瞼。


    “好啊!箐箐,很好,好生縫製這件衣衫,一切用度給你林大姐說,讓她知會內侍省的張泉,無論是錢還是人樣子,都讓他們全力幫助你。”朱璉笑眯眯地道。


    旁人都驚訝不已,各色眼光齊聚周箐身上,一件平淡無奇地衣物,並沒有奇特之處,竟能得到皇太後的關注,要人給人,要錢給錢,還要紅遍江寧的張泉幫襯,那就是成為幫閑,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看朱璉的態度,恐怕周箐要受寵了,不能不讓人嫉妒萬分。


    周箐也是驚愕萬分,一張俏臉別的通紅,不住擺弄衣帶,不知如何回應。


    朱璉淡然一笑,繼續道:“好了,說了半天你們也嫌刮噪,就說到這裏吧!你們安心學業,要知道女子亦可揚名,莫要辜負了大好年華。”


    在眾多女學生複雜又興奮的目光中,朱璉又溫聲鼓勵幾句後才走。


    到了副山長公廳坐下,朱璉笑眯眯地道:“今個,真是不虛此行,光是看到周箐縫製行具,就讓人滿心欣慰。”


    李清照很謙虛地稍躬身子,平靜地道:“孩子們多半勤奮,也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居士說的是,聽我家哥哥嘮叨過裝具,我們婦道人家不太懂,看哥哥的那份重視,又有那女學生解釋,我也算是明白了。”友琴莫言笑眯眯地道,心裏已經打算好了,給予書院資助,把禁軍的這份活計接下來。


    “看來還是相公說的對,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啊!”朱璉歎了口氣,目光轉向李清照,淡淡地道:“想必,居士早就知道留都的風傳?”


    李清照心中不覺沉重,默默地頷首,連友琴莫言的臉色也不好看,畢竟牽扯到王秀,她也是知道點內幕的。


    “這事本不是大事,官塘中也說壓下去了,關鍵是如何處置三個毛頭小子,這才是麻煩事,一點也不讓人消停。”朱璉一陣歎息道。


    李清照稍作沉吟狀,她作為教書育人的女講學,也不好評論朝廷事。再說,按照她的本心,還是想要法外開恩的,畢竟是三個年輕人,又不是謀逆大罪,一腔熱血而已。


    友琴莫言跟王秀日久,作為郡國夫人,多少明白朝野那點勾當。不要說三位年輕人身份敏感,單是牽扯到戰和的大策,如同千根線、萬縷絲,理不順、梳不開的破局,許多人唯恐避之不及,搞不好真是兩頭得罪,討不了半點好處。


    朱璉見李清照沉默不語,自然明白怎麽回事,淡然道:“北侍軍都虞侯司承辦,卻未能作出最終決斷。”


    下麵的話沒有說,其實也很好理解,朝野上下錯綜複雜的關係,三位將校本應按律辦理,以免引起戰爭,卻引起了朝野大辯論。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除了王秀的名望能最終蓋棺定論,連李綱也不行,但王秀始終沒有表態,依然是對外界輿論不聞不理。


    王秀到底是怎樣想的?她沒有得到書信,也不大能拿得準,很難把握王秀真正的心態。


    友琴莫言心中嘀咕,嘴上卻說道:“娘娘,自然有兩府處置,這又不是軍國重事.”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這件事不算軍國重事,什麽事算呢?急忙改口道:“自然有都虞侯承辦,家國自有律法。”


    “算了,不說這些了,想想就煩心。”朱璉也沒有興趣,索性不去想了,一切到最後有王秀為主心骨。


    “是啊!不如再去看看別的堂齋,或許還會有驚喜出現。”友琴莫言順勢岔開話題,不願在此事上煞了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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