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說胡算話?騙人是小狗。{}”王新真眨著烏亮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看著王秀。


    “嗯,騙人是小狗。”王秀嘴角一抽,被女兒鄙視了,但還是很鄭重地點了點頭。


    友琴莫言白了眼王秀,細聲道:“哥哥好沒正經,跟小娃子說哪門子小狗。”


    “我這不是答應十四娘嘛!又不做小狗。”王秀沒奈何地道,在她們母女麵前,總覺得自己是弱勢群體,真是受足了氣,還不敢還口。


    “我要騎.。”


    “十四娘,不要頑皮,趕緊玩去。”李雲漪恰好進來,立即跑過去拉著王新真的小手,她可是見識過這位小姑奶奶厲害,高高在上的王相公,也不得不趴在地上做牛做馬,手裏還得拿個小鞭子,簡直就是女漢子。


    “沒事的,幸虧不是小哥。”王秀抹了把虛汗,被女兒當成小狗騎,也挺沒麵子的,有時候他覺得女兒很像男兒性格,可能是生錯了。


    “沒大沒小的,讓你寵著她。”友琴莫言莞爾一笑,白了眼王秀,又對李雲漪道:“有事嗎?”


    李雲漪拉著不罷休的王新真,道:“相公,唐相公來了。”


    “快有請,上茶,我馬上就去。”王秀臉色鄭重,唐格來訪必定有事,他不能不慎重對待。


    “爹爹說話不算話,是小狗。”王新真可願意了,小孩子認死理,你答應的事不兌現,那是很嚴重的,哪怕是宰相過來也無濟於事。


    王秀沒奈何,左右苦笑不已,為了早點擺脫小惡魔,隻好輕聲道:“十四娘,要不爹爹送你一件好玩的玩具?”


    “不,大姑姑送我的,比爹爹的好。”王新真是上當受騙多了,一準地不相信王秀。再說,人家王卿可是大財主,對待王新真不是一般地好。


    麵對王秀的苦笑,友琴莫言翻個白眼,拉過王新真,道:“好了,你爹爹有正經事,待會讓他扮小狗。”


    “好啊!現在就辦。”


    “現在不成,別哭。”友琴莫言剛說完話,就見王新真眼睛紅紅的,馬上改口道:“今個,大姑姑來了,娘帶你去。”


    “好啊!大姑姑最疼我了。”王新真一下子吸引過去,理也不理會王秀。


    “還不快去,呆在這惹人煩。”友琴莫言沒好氣地道。


    王秀在李雲漪偷笑中,尷尬地捏了捏鼻子,一會當小狗一會被無視,這會又被鄙視,裏子麵子全沒了。


    大宋開國天子之下宰相最貴,就算是親王班次也宰相之下。那麽多年來,唐格首次登門造訪,不能不容王秀親自降階相迎,禮數不能有點馬虎。


    二人謙讓著進了客廳,敘了賓主設了茶,唐格心情複雜地望著王秀,平淡地道:“從都堂交印路過,因有幾樁事縈繞於心,文實智略過人,還要不吝賜教。”


    “大人過講,在下豈敢。”王秀要是信了,那才白混了,唐格鐵定地有隱秘事,他就提高警惕拭目以待。


    “文實就不必自謙了!”唐格笑很難看,勉強地道:“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文實是國之柱石。酈瓊叛逆以來,引虜人長驅入淮,舉國震動,今日就是與文實商議如何退敵。”


    王秀沒想到唐格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他還真有些不適應,隱隱感覺有點味道,心中升起十二分戒備。看樣子,事真不簡單,要唐格來他家裏說話。


    “虜人能長驅直入,朝廷也有很大幹係,酈瓊擔負重任,位高權重,劉建本就是尖酸刻薄之人,讓他主持酈瓊事,原本還能挽回的人事,真的走到了絕路,本應是過去的事,但這件事必須查清才是。”唐格臉色很不好看,卻也把責任推到將帥身上,這也是文人一貫作風。


    王秀細細想來,唐格的秋後算賬也有道理,他也難辭其咎,要是早快刀斬亂麻,也不會有這些破事了。當然,就算殺了酈瓊,兀術該突破的一樣會突破,就是時間長了點。


    想想,不由地尷尬地笑了,難堪地道:“大人說的是,酈瓊的謀逆縱然咎由自取,卻也有朝廷處置不當的緣由。”


    “文實所言極是,當時要能穩住酈瓊,也不至於有今日之亂。國朝兩府對掌文武大柄。然兵者,國之大事也,每有軍事,東府全然不能置身事外,往往要幹涉樞府事務。一般的禁軍調動,都事堂固然不當多管,但若是關係重大的戰爭,無論選將用兵,都事堂都是要管的。”


    “我等不過是一介書生,又豈會兵法軍事,到頭來但凡行軍布陣,全然不得其便,文實文武全才,自然是明白不過其中利弊。樞府李大人用策往往受製於都堂,不能施展手腳,以至於虜人猖狂之極。我想聽聽文實的建議。”


    王秀算明白了,唐格好算計啊!感情拿著條件來兌換,擺明了要加強樞密院逐漸消弱的權力,想通他某種妥協達到支持李綱的目地,讓李綱領導下的樞密院,再次強勢崛起。


    想想也挺可笑的,當年唐格、孫傅把持東府時,極力排斥以張叔夜、李綱為首的樞密院,那真是不遺餘地限製。


    他們以選兵任將乃軍國重事為理由,公然介入禁軍軍務,張叔夜和李綱也不是壤茬,雙方鬥的熱火朝天。今個,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反倒是要求都事堂不幹預樞密院事務,明顯要限製他的權力,實在是可笑之極!


    想通了唐格的算計,他稍加沉吟,笑道:“兩府分掌文武大柄,這是國策,然自太宗以來,東府宰相詰問樞府軍務已成定例,在下實不知大人所指。”


    唐格見王秀裝糊塗,也沒有焦急,更沒有大失所望,王秀要是很快答應,他反倒是不放心了。


    尷尬地笑了笑,沉聲道:“自文實首倡新軍製,樞府下設都參軍司選任宿將充任參軍,軍中都指揮、都虞侯、都參軍體係形成,都堂再處處詰問軍務,似乎不妥了,文實不也主張文官典兵不治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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